第395章 北澤的幸福生活【終章】
她來這裡是跟北澤做個了結的。
上當受騙也好。
虛假的愛情也罷。
一切的一切都要做個了解。
望月凜手心裡攥著那枚銀色的丘比特戒指,這還是當初北澤的老爹托她保管的,算是她們兩人的定情信物。
可現在這枚被賦予定情信物概念的丘比特戒指,卻顯得那麼沉重。
望月凜的視線掃過女浴場,當視線定格在大石頭旁邊的時候,挑了挑眉毛。
水波盪起層層漣漪,大石頭後面空無一人。
剛才還躲在石頭後面的北澤還有望月千夏,已經順著水下的溫泉通道離開了。
當兩人在從水中露出頭的時候,已經出現了男生浴場裡。
北澤呼吸了一口還算新鮮的空氣,「你叫來的?」
「誰知道呢?」望月千夏聳了聳肩,絲毫不在意自己一絲不掛的樣子。
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驚呼道:「壞了,我跟著達令逃過來,出去我穿什麼衣服?」
北澤用一副看白痴的樣子看著望月千夏,「要不你再游回去?」
望月千夏一臉惶恐的搖搖頭。
她才不是笨蛋,望月凜現在在氣頭上,要是真的動了殺心怎麼辦?
等二小姐回過神來,便看到北澤的背影已經走遠了,「喂,達令,你去幹什麼?不是去找那個壞女人吧?」
北澤沒有回頭,徑直地向門外走去,「對,我去給大小姐道歉。」
「就她那種惡劣的性格,道歉真的管用嗎?」
「男人嘛,總是要面對的,一味的逃避不是解決辦法。」
「………」望月千夏愣愣地站在原地,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並沒有發出聲音,突然感覺溫泉外面吹過來的風都是冷的。
這個秋天太過於蕭瑟了。
……………
北澤當然不可能光溜著身體去女浴場,當他換好衣服守在浴場門口的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浴場裡最後一個人都出來了,也沒有看到大小姐。
應該是走了。
來的突然,走的也很突然。
剛想要打開雲養APP看一看大小姐的方位。
就在這時,在大廳打桌球的羽賀由衣好像想起來什麼,扔下手裡的球拍,焦急的跑到北澤身旁,嘴裡還嘟囔著:
「壞了,壞了,光顧著打球了,絕望公主交代的任務差點忘了。」
羽賀由衣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枚亮閃閃的銀色戒指放到了北澤手裡,笑盈盈地說道:「望月同學讓我把這個交給伱。」
北澤盯著手中那枚銀色的丘比特戒指,皺了皺眉頭,「她還說什麼了嗎?」
「嗯…」羽賀由衣認真思考了好幾秒,「說什麼了嗎?好像什麼都沒說…」
語氣頓了頓,看著突然呆住的北澤,羽賀由衣好奇的問道:「會長跟副會長的感情出現了什麼問題嗎?放心啦,情侶之間吵架都是很正常的,俗話說得好夫妻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
北澤苦笑一聲,默默地將那枚銀色的戒指塞進了口袋裡,他跟大小姐的恩怨恐怕不會這麼輕易的解決。
……………………
望月凜面無表情地走出合宿旅館,二宮葵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
二宮葵不解的問道:「大小姐您真的什麼都不做嗎?只要您一聲令下,將他綁上石頭沉進東京灣,實在不行也可以賣去牛郎店…」
望月凜臉上並沒有什麼情緒,反而疲憊的說道:「我累了…」
二宮葵閉上了嘴,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的大小姐一直都是那個鬥志昂揚的大小姐,而不是這個萎靡不振,意志消沉的大小姐。
她努了努嘴,臉上掛上了甜甜的笑容,準備換個話題,「大小姐,上次來的鋼琴老師說你很有天賦呢?都達到召開個人演唱會的標準了。」
望月凜依舊悶悶不樂。
二宮葵很有耐心的,又換了個話題,「學校今年的交流生名額還有好幾個,大小姐有沒有興趣?去國外轉轉也可以轉換一下心情。」
這次望月凜抬起了腦袋,眼神閃過異樣的光彩。
……………
之後的修學旅行,大小姐仿佛消失了一樣。
二小姐心心相念的危險並沒有到來,她跟北澤的共情計劃也破產了。
誰能想到望月凜竟然放棄了報復幕後黑手,這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令望月千夏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站絕對先去鎌倉高中!」
「你這傢伙,是想去看你女朋友吧?」
被同學戳穿心思的山田雄介靦腆一笑,然後靠近一直沒有說話的北澤,「喂,你說我要是跟楓夏醬結婚,是選擇傳統婚禮好呢?還是浪漫點的教堂婚禮好呢?我最近真的好糾結。」
北澤白了山田雄介一眼,八字還沒有一撇,這傢伙竟然都想到結婚那一步了,話說誰娶誰還不一定呢?
山田雄介並沒有管其他人的鄙視,正在陷入自我迷戀中,「我已經調查好本地的教堂了,海之翼教堂、海之光教堂、海之耀教堂、海之心教堂、海之空教堂和海之緣教堂…不知道愛情的宣言會在哪個教堂上舉行?」
沒有管山田雄介的自戀,北澤今天幹什麼都興致缺缺,鶴岡八幡宮的紅葉確實好看,但並沒有少女的回眸一笑驚艷動人。
由比之浜看上去也就那樣,並沒有比東京的沙灘好上多少。
話說回來,好像還沒跟大小姐一起去海邊玩過,沒有在沙灘上愜意的曬過太陽,沒有手牽著手在林間的小道上漫過步,也沒有真正的讓大小姐穿上女僕裝,滿足自己的小癖好。
還想聽大小姐叫一聲爸爸呢?
太多太多的遺憾還沒有實現,竟然就來到了尾聲。
北澤無聊的坐在沙灘上,看著在沙灘上面嬉戲打鬧的同學們,山田雄介拘謹地站在海邊,旁邊站著一位笑意盈盈的少女,少女穿著學校的泳衣,看著很歡樂。
北澤瞄了一眼大島楓夏的兩腿之間,並沒有發現什麼多餘的東西,看來是他多想了,山田雄介這傢伙這次可能真的遇到了真愛。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給大小姐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接通,發了消息都是已讀不回,好像要與他這個陌生人劃清界限。
北澤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望月凜是在幼兒園的時候,當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還是母親告訴他的。
第二次是在國中三年級,他剛剛轉校到江古田的時候。
那是一位高冷的少女,一眼望去,便有著天然的隔離感。
僅僅只敢在遠處偷偷的觀察一下,雖然偶爾也會與少女偷偷觀察他的視線對上。
但當時的北澤並不自戀到覺得少女愛上了他,只是猜測少女可能好奇,好奇他這個平民為什麼能在考試成績上壓她一頭。
「北澤君…」早見詩織坐在北澤的旁邊,輕輕的開口,「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當時沒遇見北澤君,我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北澤無聊的看著海上的波浪起起伏伏,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著沙灘。
早見詩織低下了頭,兩隻小手不安分的按來按去,奶聲奶氣的說道:「可能會變成奶油泡芙…」
「噗…」北澤差點一口氣沒吐出來,「不是,這是誰教你的?」
北澤很氣憤,到底是哪個壞蛋教壞純潔的小詩織的,不行,必須讓那個壞蛋得到應有的懲罰。
早見詩織面紅耳赤的低著頭,眼神時不時的看向北澤,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呃…壞人竟是我自己。
北澤無力吐槽了。
這時候,在海邊浪到飛起的喜多川美空可能是累了,同樣坐到了北澤的旁邊,笑意盈盈的問道:「學霸君,不去玩嗎?」
北澤搖了搖頭,提不起絲毫興致,「水有什麼好玩的?」
「水多了就好玩了。」喜多川美空一本正經的說道。
喜多川美空將披散下來的金色長髮紮成了馬尾,這樣運動起來才不礙事,從沙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喵~嗯…」
「學霸君開心一點嘛,消極的情緒會擴散的。」
望月千夏今天也沒有下水玩,甚至連泳衣都沒有換,穿著淺藍色的連衣裙,坐在太陽椅上,戴著個墨鏡,看起來正在好好的享受日光浴,實則墨鏡下面的眼神一直盯著北澤。
北澤徹底躺在了沙灘上,太陽光有些刺眼,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剛想用手去遮擋陽光,突然眼前的陽光被陰影擋住了。
望月千夏裙底的風光一覽無餘,北澤發出了一聲感嘆,「黑色花紋不適合你。」
望月千夏也沒有遮擋,光溜的小腳踩在了北澤的臉上,見北澤沒有反抗,更加肆無忌憚的蹂躪起來。
「我看中的男人才不會這麼懦弱,不就是被一個女人甩了嗎?你不是還有其她女人嗎?」
北澤想要說話辯解,也說不了,畢竟自己的嘴被堵上了。
望月千夏看著像行屍走肉一般北澤,嘆了口氣,將光溜溜的小腳收了回來,蹂躪這樣的達令,根本提不起絲毫興致。
從口袋裡拿出來手機扔到了地上,沒好氣的說道:「望月凜買了今晚去國外的機票,二宮葵說她已經向學校提交了交流生手續,可能未來的一年多都不會遇見她了,對我來說還真是一件好事呢?」
北澤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灘上坐起來,撿起沙灘上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是望月千夏跟二宮葵的聊天記錄。
大小姐買了今晚七點去國外的機票,時間很倉促,直接從神奈川縣的橫濱國際機場出發。
「現在下午四點,應該還來得及,多謝了,千夏。」北澤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正準備出去打車。
山田雄介走過來拍了拍北澤的肩膀,「你要坐車的話,楓夏碳的表哥在這附近送貨…」
大島楓夏站在山田雄介的身後對著北澤打了打招呼,笑盈盈地說道:「我可是劍道姬的忠實粉絲,要是劍道姬離開了,包括我在內的所有粉絲都會傷心的。」
大島楓夏給表哥打了個電話,一輛印著宅急便的貨車停在了馬路上。
望月千夏看著大貨車消失在路口,才傲嬌的冷哼一聲,「哼!誰讓你因為這種事謝我的。」
………………
「葵,我的東西收拾好了嗎?」望月凜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可以去機場了。」
二宮葵明顯有些猶豫,她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點。
大小姐去國外當交流生,可是交流生里沒她的名額啊?
這就意味著她要一年多見不到大小姐,這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大小姐心意已決,誰也勸不動。
望月組的車隊停在機場門口,從車上下來一群黑衣保鏢,一看就很不好惹。
望月凜從車上下來,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個大小姐,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冷冰冰的。
她在機場門口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道身影孤零零的攔在門口,明明不是很壯碩的身材,卻顯得氣勢磅礴。
望月凜皺了皺眉頭,然後又舒展開來,冷冰冰的說道:「你來幹什麼?」
「來將你拐走的…」
北澤話音剛落,直接繞過了好幾個黑衣保鏢。
望月凜命令道:「攔住他。」
十幾個保鏢呈包圍之勢圍住了北澤,就在這時候,二宮葵打開手機的擴音功能,大聲地喝住了保鏢,「你們都住手,望月太太的電話。」
手機里傳來熟悉的聲音,「你們所有人都不許阻攔北澤,這是我的命令。」
保鏢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該聽太太的命令,還是該聽大小姐的命令。
北澤不知道二宮葵這個二五仔蘿莉為什麼幫他?根本來不及多想,在保鏢們猶豫的時候,他已經沖了過來。
直接扛起大小姐就往遠處跑,望月凜貝北澤扛在肩上,奮力掙扎著,「混蛋、臭流氓、變態、大壞蛋、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就一直欺負我。」大小姐的眼角罕見地泛起了淚花,聲音有些哽咽,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
北澤並沒有反駁,而是肯定的說道:「對,我想欺負你一輩子。」
「混蛋…」
望月凜怒氣沖沖的說道:「你到底想把我帶到哪裡去?」
「酒店…」北澤不假思索的說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愛你的…嗯…身體和靈魂都愛…」
「如果你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假的,那我們就日久生情。」
「如果你痛恨我的欺騙,那我給你一條鞭子打到你解氣為止。」
望月凜沉默不語。
十月份的月亮是下弦月,銀色的光芒透過朦朧的霧氣灑在大地上,少年肩上扛著少女行走在車水馬流的都市裡。
大小姐心裡恨過被北澤嗎?當然恨過,甚至一開始想殺了他。
討厭嗎?結果竟然是不討厭。
知道真相後的大小姐心情很複雜,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心裡竟然還有一絲小慶幸,慶幸幕後黑手不是別人。
她的純潔從始至終只獻給了一個人。
心裡更多的還是對北澤的欺騙感到失望。
但當北澤攔在機場門口的那一刻,大小姐冰冷的內心似乎又感受到了熾熱的情感。
可惡!明明都準備忘記他了,這個混蛋又恬不知恥地湊上來,像只趕不走的蒼蠅一樣,這樣比喻也不好,如果北澤是蒼蠅,那她是什麼?
北澤肩上扛的大小姐,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溫柔的說道:
「大小姐喜歡聽故事嗎?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願意聽了。」
「很早很早以前,應該是幼兒園的時候,小男孩見到了一個瓷娃娃一樣可愛的小女孩,當時的小女孩扎著兩條雙馬尾,很幼稚的看著小男孩,說出了令小男孩震驚一輩子的話:給我看看歐金金。」
「你猜當時情況怎麼樣?」
「小男孩當然是拒絕了,但小女孩卻仗著家裡的淫威,讓人硬生生地按住了小男孩,然後扒下了他的褲子,拿起橡皮筋…」
望月凜面無表情的小臉變得面紅耳赤,雖然時間過去了很久,沒有了太多的印象,但她從母親那裡得知…小時候是跟北澤見過的,所以才有了後來定下娃娃親,還有兩億欠款的事。
北澤笑了笑,繼續說著:「後來兩人長大了,再次見面的時候,竟然像陌生人一樣誰也不認識誰,但緣分可能在很早以前就埋下了伏筆…」
「男孩因為兩億欠款,饑寒交迫,連妹妹都快養不起了,所以冒著危險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雖然這個決定傷害了一個少女的情感,但當時的男孩為了生存沒有選擇…」
「現在這個男孩知道錯了,想要悔改,但是女孩不想給他機會,你說這個男孩要怎麼辦?」
時間仿佛陷入了定格,少女眨了眨濕潤的眼睛,似乎做出了選擇,有些哽咽,但更多的是釋然,努了努嘴,聲音很小,但清楚的傳進了北澤的耳中。
「那兩億欠款允許你用身體分期還…」
「這不是原諒你,日後還要看你表現!」
北澤肩上扛著大小姐,嬉皮笑臉的回了一句,「別日後了,現在就去酒店,讓你看看我的表現。」
「滾!」
望月凜從北澤肩上掙紮下來,如猛虎撲食一般,一口咬住了北澤的耳朵,這次北澤沒有躲開,而是靜靜的注視著少女幽怨的眼神。
繁華的都市中,人來人往,少年少女站在步行街的角落,過了許久,少女才鬆開了口。
眼神灼灼的盯著一臉笑意的北澤,小手護在了小腹上,低著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如果說…我原諒你,是因為孩子,這種愛情會不會不長久…」
「什麼?」
「沒…沒什麼…」
截止到現在,大小姐的好感度【90】。
一直沒有下降過。
………………
北澤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又回到了一天兩份兼職的時候,晚上為了做兼職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早上來學校也沒吃飯。
現在肚子空空如也,無力的趴在桌子上,頭還有些眩暈感,感覺身體飄乎乎的,思緒都有些不正常了。
聞到了麵包的味道,疲憊的睜開雙眼,視線有些模糊,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少女手裡拿著個麵包投餵過來。
「北澤君…快咬一口…」
這奶聲奶氣的聲音很是熟悉。
吃了一口麵包後,眼裡的世界終於變得清晰了,原來是小詩織啊!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課桌,伸手捏了捏早見詩織肥嘟嘟的小臉,感覺很真實,不像是在做夢。
他不是還在神奈川縣嗎?怎麼會在教室里?
北澤頭還是有些懵懵的。
這時候,喜多川美空一臉埋怨的說道:「都說了昨天晚上讓我先來,都怪望月凜,非要第一個上,還這麼猛烈,學霸君的身體要是累壞了怎麼辦?」
早見詩織面紅耳赤的低下了頭,小聲的嘀咕著:「大小姐的占有欲太強了。」
淺羽千鶴悶悶不樂的雙手環抱著,「可惡,昨天晚上我才占用了半小時,壞女人占用了兩個小時。」
這時候教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望月凜手裡提著精緻的盒飯放在課桌上,剛才的談話可能被她聽見了,面紅耳赤得扭過了頭,居高臨下的說道:「這裡面是家裡的廚師準備的營養餐,你好好補補,還有…昨天晚上的事,算你兩次…」
「一次500円這可是你說的,你還有199987500円要還!」
北澤趴在桌子上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昨天晚上,他好像有點印象了。
從修學旅行回來後,過去了一周的時間,昨天晚上小詩織的生日聚會,邀請了很多人…望月凜、喜多川美空、喜多川綾子、淺羽千鶴。
然後…一滴不剩了。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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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