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禹舟婚後生活與平時沒什麼兩樣,要說最大的變化,那估計就是他覺得生活太滋潤了,不是一般的滋潤。🍧♣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不過最近蘭鴛倒像是有些煩心事,這一大早的,她就一個人坐在陽台上。
雖說茶几上有一壺花茶,不過她已經坐了兩個多小時了,姿勢一直都沒動過,瞧著,更像是在發呆。
「怎麼了?一直拿著般若鏡,看什麼?」舒禹舟走到了陽台處,詢問。
要說這之前還未與赫連承澤大戰時,蘭鴛自己一人前去香山,發現香山的所有弟子都死了,連大boss最忠實的弟子寧德佑也沒有倖免。
而當時前去香山的蘭鴛,看到赫連承澤住的房間裡,有一個密室的門沒有關上,她進去一看,裡邊一片狼藉。
有很多法器都散落在地,能想像得出當時這些法器的主人是多麼生氣,才會這樣對待它們。
蘭鴛將這些法器都收在了身上,法器的力量也許是因為赫連承澤用來壓制寂塵的魂魄,所以很多都失去了原有的能力,變成了一堆廢品。
唯有般若鏡,還存在一絲曾經赫連承澤做法在裡面蘊含的氣息,蘭鴛一直帶在身上,時不時的拿出來看,像是在糾結著什麼,遲遲沒有動靜。
「我在想事情都過去了,要不要看看以前發生的事情。」蘭鴛摸著般若鏡。
雖然赫連承澤已經死了,師父也已經安全的升仙了,但往事的疑惑還沒有解開。
赫連承澤的過往,他為什麼會修煉邪術,當初他一個修為不高的人,是用什麼方法禁錮了師父的魂魄,他到底是因為什麼機緣,從而走上了邪修的道路。
這些事她都從不問過師父,師父也不說,兩人之間都很有默契的不提起。
但如今的般若鏡,還有一絲之前赫連承澤做法留下的氣息。
若是想看,只要開啟般若鏡,就可以知道所有的過往,可她猶豫了。
舒禹舟知道蘭鴛在猶豫什麼,事情已經過去,本應放下,可她卻又重新的回憶起從前。
她不想再參與以往的事,但卻又忍不住的想知道那些她經歷過,卻不知道的過往。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你想知道就打開般若鏡嘛,雖然大boss已經死了,寂塵成仙了,所有的一切都結束,看看就當給自己做個了斷。」舒禹舟也好奇,畢竟一個千年大邪修,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蘭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沒好氣的說:「說那麼多,你自己不也是想看。」
舒禹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道:「看唄,咱倆都好奇,你不也是納悶自己為什麼就養出了一個邪修嗎?」
蘭鴛見他沒心沒肺的,不由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後又看向自己手中的般若鏡。
「我與他為敵很久了,本不想再知道他的事情,可心中總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當初與我關係那麼好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知道嗎?當初,他也是一個單純的好孩子,還會幫助人,會理解百姓的苦難,立志造福天下。」
蘭鴛說到這裡,久遠的記憶像是突然湧上心頭,仿佛是做夢一樣。
舒禹舟知道,沒有誰一開始就變成壞人,人生下來,就是一張白紙。
但這張白紙通過了環境變化,心境變化,所經歷的過程,這些都會在白紙上留下痕跡。
有的紙上畫滿了山水美景,有的紙上寫滿了世間百態,有的紙上都是滿目瘡痍,有的混亂不堪,不知其中經歷了什麼。
「你說過善惡只在一念,既然你將般若鏡拿了回來,這上面又附了一絲大boss的氣息,說不定這也是上天的安排,讓你看看他的一生。」舒禹舟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花茶。
這玩意他本來不愛喝,不如白開水有的滋味,可跟著蘭鴛久了,竟也習慣了花茶的味道,有時候還覺得一股花香的挺好聞。
蘭鴛沉默了一下,最終嘆了口氣,她輕輕摩擦著手中的般若鏡,看向遠處的風景。
城市依舊繁華,早就入春了,天氣還不錯,不冷不熱的天,只需要穿一件薄長袖即可,微風吹來,還讓人有些犯困,是個適合睡覺的日子。
「那就看看吧。」蘭鴛仿佛下定了決心。
舒禹舟知道她一定會看的,不然心裡過不去,雖然蘭鴛不說,但她一直都很後悔救下赫連承澤。
因為她的一個舉動,在這一千年間,很多無辜的生命因此丟失,即使她沒參與其中,但依然也會自責有她的一份錯。
這段時日她又經常拿著般若鏡出來看,心裡的糾結越來越大,她想知道,可又不想再碰關於赫連承澤的事,不過好在糾結一番,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定。
此時,蘭鴛默念咒語,施法啟動般若鏡。
就在那一剎,只見般若鏡發出了一絲微微的光亮,似乎彰顯出它蘊含的力量也不多了。
蘭鴛見狀,不由愣了一下,隨之般若鏡的鏡面往上擴大,將整個陽台處都籠罩起來。
舒禹舟見狀,被鏡面里的光芒給閃得睜不開眼,他下意識抬手,將自己的眼睛遮擋住。
蘭鴛親眼看到般若鏡刺眼的光芒漸漸變淡,直到她眼前一黑,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
耳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念經聲,明明這些聲音應該讓人感到平靜,但在她腦海里只有嗡嗡作響,頭痛欲裂。
待一切回歸平靜,雖然眼前一片黑暗,可似乎聽到了風的聲音,還有樹木隨風晃動發出的聲響。
鼻間,也傳來了竹子一股淡淡的味道,待猛然睜開眼,眼前景象從模糊到漸漸清晰。
這是一片竹林,陽光明媚,在太陽的照射下,穿過那茂密的竹葉,陽光的斑點,照映在了地上。
此時,一條小路,一名穿著僧彌衣裳的小男孩,邁著腳步小跑著,待往遠處看去,只見在竹林的不遠處有個亭子,亭子裡有一個竹木編織的躺椅。
上面躺著一個女人,一本書還蓋在她的臉上,瞧著,女子似乎睡得很熟,微風將她發尾吹起,淺綠色的紗裙,讓她看起來像是這林中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