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沒回答傅錦墨的話,傅錦墨不再追問,他心知肚明。
傅錦墨見完傅夫人之後回家,路過甜品店,給沈知梨買了幾份不同口味的小蛋糕。
傷筋動骨一百天,沈知梨躺了半個月,感覺身體都要僵硬了,怎麼躺都覺得不舒服,想要下床走動的心思前所未有的強烈。
「我不想一直躺在床上,」沈知梨同傅錦墨說,「我問過醫生,可以適當地下床走動。」
肋骨的傷不影響走路,術後一到兩周就可以下床,關鍵是腿骨的傷,但傷在左腿,注意左腿就行,不妨礙右腿單腿行走。
「躺床上休養恢復得快,」傅錦墨強勢,不許她下床,只讓她躺著,畢竟這次的傷比之前都要嚴重。
「傅總,你不覺得你這樣強行干涉我的事,太過分嗎?」沈知梨不滿。
「過分?我好心幫你養傷是過分?」傅錦墨好氣又好笑。
「你沒身份沒立場,如此行徑,容易讓人誤會,傳出去必然又是軒然大波,」沈知梨有理有據。
「我沒身份沒立場?是我的原因?還是你的原因?」傅錦墨定定看著她。
沈知梨,「……」
他慣常將他自己的問題轉嫁到她身上,當真是氣人。
沈知梨吸氣,「我的原因,你怎麼可能會有錯呢!」
他就算是錯,也是別人錯,反正他都是對的。
傅錦墨眯眸,「陰陽怪氣什麼?」
沈知梨平靜,「沒有,實話實說。」
傅錦墨了解她,嘴上說沒有,心裡在罵他。
他不理會,讓傭人將晚餐送進房間,他陪她一起吃。
飯後半小時後,傅錦墨給沈知梨拿來小蛋糕,「想吃哪種?」
七八種,任由沈知梨挑選。
沈知梨狐疑,「今天什麼日子要吃蛋糕?」
「一定要是什麼特定的日子才能吃蛋糕?」傅錦墨反問。
也不是什麼稀罕物,滿大街的甜品店,種類繁多,每天都有人購買。
都說女人心情不好喜歡吃甜食,尤其喜歡這類外形都極其吸引人的小蛋糕。
沈知梨被噎了一下,「不是,我平常想吃的時候就會買,但你買的,就很奇怪。」
傅錦墨笑笑,「因為我不怎麼給你買蛋糕,所以奇怪?」
沈知梨不否認,一個男人突然做一些之前都不會做的事,像是有意討好。
低聲下氣討好人這種事,不符合傅錦墨的身份和性子。
他向來高高在上,強勢霸道,希望別人都順從他,乖順聽話。
沈知梨斟酌道:「傅總,你不會是因為和林小姐取消婚約,受傷難過,需要轉移情緒吧?」
就像三年多之前,他因為林南音跟他分手而心情不好,所以跟她有了關係。
利用另一個女人暫且埋藏悲傷難過的情緒。
傅錦墨問,「你是這麼想的?」
沈知梨怕了他的反反覆覆,她自然只能往壞處想,「不然呢?」
傅錦墨端著小蛋糕,「選哪一個?」
沈知梨看了看他,垂眼挑了一個芒果味的,「這個吧!」
傅錦墨,「你做事向來果斷,不喜歡拖泥帶水,讓你做選擇,你也不會遲疑,目標堅定。」
沈知梨,「……」
選個蛋糕而已,至於這麼誇她?
她知道很多人有選擇困難症,她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她慢悠悠地吃蛋糕,味道挺不錯的,等到傅錦墨送完別的蛋糕回來,她已經差不多要吃完。
「我母親知道你住在我家,回來之前,我們見過一面,」傅錦墨突然說。
沈知梨吃到嘴裡的蛋糕突然沒味道了一樣,她對傅夫人多少有些畏懼,「是嗎?」
她一個傷患,沒反抗能力,完全是被迫的,可傅夫人應該不會這麼想,想她肯定是覺得林南音已經退出,她有希望,趁機勾引傅錦墨。
「擔心什麼?」傅錦墨好整以暇地打量她的表情,「怕她出手對付你?」
「當然!」沈知梨回得毫不遲疑,傅夫人一出手,應該比林南音厲害。
「有我在,你怕她做什麼?」傅錦墨眉目張揚,好似完全不擔心。
「傅夫人是你母親,疼你愛你,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都不會把你怎麼樣,可我不一樣,我是個外人,她會把氣都撒在我身上,」沈知梨理智道。
「你口口聲聲和我沒了關係,她憑什麼把氣撒在你身上?你這種說法不對!」傅錦墨道。
「我覺得我和你沒有關係,可傅夫人呢?我現在住在你家裡,她會覺得我們沒關係?」沈知梨氣道。
「她覺得我們有關係就有關係?」傅錦墨意味不明,「我們的關係,從來不都是你說了算,什麼時候輪到她做主。」
沈知梨迷惑不解,什麼叫她說了算?她哪來這個本事決定他們有沒有關係。
傅錦墨安靜無聲,像是等她說些什麼,又好似無聲譴責。
時間持續太久,氣氛太過怪異。
沈知梨被盯得頭皮發麻,想說點兒什麼,張張嘴,又閉上,什麼話都沒說。
傅錦墨起身去浴室打一盆溫水,如常給她擦身體。
她這種情況,不能洗澡,但每天要擦身,保持乾淨清爽。
沈知梨一開始挺抗拒,但她的抗拒無濟於事,她沒辦法反抗,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以前不是沒享受過他的服務,只是沒現在這般細緻又耐心,而且是每天如此。
他如此勞累,任勞任怨的表現,讓沈知梨覺出一種被寵愛的感覺。
傅錦墨捏她的腰,「是不是胖了?」
女人都在意身材,沈知梨不例外,聞言炸毛,「哪裡胖了,你別胡說!」
傅錦墨又捏一把,「我對你自認了解,不可能感覺錯的。」
沈知梨崩潰,她就怕這麼躺著會胖,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她咬牙道:「我胖是我的事,跟你也沒關係,用不著你特意來提醒我。」
傅錦墨對她腰上的軟肉愛不釋手,眼神曖昧,「手感挺好的。」
沈知梨,「……」
又軟又肉,溫熱又細膩,不得不說,比之前瘦得掐不到一點兒肉的感覺好太多。
沈知梨被他摸了幾下,惱火道:「我明天要打電話給我媽,讓她帶我回家。」
傅錦墨不懼威脅,「你母親希望你嫁給我,她要是知道你在我家裡,肯定不會帶你走,只會讓你留下。」
以沈知梨對江芙的了解,江芙肯定會高興得不知所措,恨不得她明天就嫁給傅錦墨。
沈知梨有種掉入狼窩,難以逃離的悲催感,自我安慰,「傷總會有好的一天,好了之後,不用人帶我走,我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