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土。
隨著郵車的行駛,王燁離城市越來越遠。
整片荒土都籠罩在鬼域之中,充滿了陰森,恐怖。
隱隱可以看見一些拾荒者們正小心翼翼的在土地中挖掘著什麼。
但所有拾荒者沒有一個是組隊狀態的。
王燁對此倒是了解。
拾荒者,不組隊。
這是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荒土,遇見鬼的機率非常大,可以說你在外面溜達一天,沒有碰見鬼,反而是稀奇的事情。
如果遇見正常的倒還好,死一批,總能活一些。
但如果是那種可以附體在人身上的.
那對整個團隊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死亡,對拾荒者來說並不可怕,畢竟風險與機遇並存,每一個拾荒者出城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但.
財動人心。
在亡命徒的眼中,發現了寶貝,天王老子都敢殺。
漸漸的,不組隊這個規律,已經成為了大家不言說的默契。
看著偶爾發現的拾荒者,王燁有些沉默。
上輩子,知道自己無法覺醒異能後,王燁曾經一度想過出城拾荒,或許能夠找到一條屬於自己的道。
如果不是那場靈異事件中死亡的話,估計自己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員吧。
看著車窗外的景象,不時有拾荒者陷入靈異事件中,但詭異的是,所有的鬼,似乎都對自己這輛郵車敬而遠之。
最開始王燁只是單純的以為鬼看不見自己的車。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觀察到,大部分的鬼似乎都會主動避開自己的車輛。
比如一個沒有雙腿,利用雙手在地上不斷爬行的傢伙,遠遠看見自己的郵車後,詭異的離開了自己的行車軌道。
「他們.在畏懼這輛郵車麼?」
王燁若有所思。
車漸行漸遠,大概一個小時後,已經徹底遠離了城市,甚至連拾荒者的身影都已經看不見了。
畢竟大部分的拾荒者,只敢在城市附近遊蕩,荒土深處,過於危險。
神秘的郵車無聲無息的在鬼群中穿梭,王燁最開始緊提著的心,漸漸開始放鬆了下來。
畢竟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不過王燁對荒土也存在了更深的了解。
荒土,明顯比他想像的,還要誇張。
荒土就已經如此恐怖,那所謂的禁區,又會是怎樣恐怖的存在。
而且
外界所傳的禁區,又是如何被發現的,究竟是多麼恐怖的傢伙,才能橫穿荒土,到達禁區,並且活著回來。
這一刻,王燁卑微的發現,自己上輩子終究也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或許
他存在的意義,就是向普通人傳播希望吧。
突然,王燁的瞳孔猛然收縮。
就在王燁前行的路上,一個披麻戴孝的鬼,跪在地上,面前放著一個火盆。
而鬼,發出陣陣哭聲。
這哭聲.甚至能透過郵車,傳進王燁的腦海之中。
一瞬間,王燁的眼睛變的血紅,血色的淚水順著王燁的眼眶不停滴落。
這哭聲.比糖果遊樂場那隻,強大無數倍。
王燁感覺自己的身體瞬間虛弱起來,似乎隨時會死掉一般。
「該死,我就知道血色的信不會這麼容易!」
王燁暗罵了一句,用力踩在油門上,但前方哭喪的鬼卻仿佛毫無感覺一般,依然往火盆中扔著紙錢。
只是哭聲,愈發的大了。
血淚不停的在王燁眼眶流下,王燁的臉也愈發蒼白起來。
撞上去,還是繞道。
王燁內心不斷的糾結著,大腦也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腦海中只是不停的迴蕩著哭聲。
終於,王燁咬了咬嘴唇,在疼痛的刺激下,他短暫的恢復了清醒,猛的轉動方向盤,險之又險的擦著鬼的身子,繞了過去。
王燁鬆了一口氣。
如果撞上去,他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而且,是什麼力量給了他一種撞死那隻鬼的自信.這隻哭喪鬼的哭聲引發的心理引導麼
王燁猛的踩動油門,郵車離哭喪鬼的距離越來越遠。
哭聲漸漸變弱,直至消失。
王燁仿若虛脫了一般,癱坐在車靠椅上。
如果那隻鬼出現在上京城.
他打了一個寒顫,後果無法想像。
「前方的路,估計不好走了。」
王燁咬了咬牙,表情變的鄭重了起來。他知道,剛才那個傢伙,只是開胃菜而已,估計後面會更加兇險。
如果一封血紅的信,只是開開車就送到了,那這獎勵拿的也太簡單了。
……
「什麼?」
「好,我知道了。」
天組總部,21樓。張子良微微皺眉掛斷了手中的電話,深深的皺起眉頭。
「怎麼了?」
楊琛看著張子良的表情,有些疑惑的問道。
張子良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沒事,對了,那群傢伙怎麼樣了?」
「大部分蛀蟲都已經離職了。」
「那12個異能者.死了5個了。」
楊琛聳了聳肩,說道,表情有些凝重。
他知道,為了拉攏這12個異能者,當初張子良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這是後勤部的底牌。
如果死了五個,對張子良來說,絕對傷筋動骨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讓楊琛感覺驚訝的是,張子良似乎對此完全不上心一般,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沉默了片刻,楊琛轉身離開。
而張子良則是看著桌子上的一份檔案,陷入了沉思之中。
檔案上,名字一欄,寫著王燁的名字。
「這傢伙,越來越神秘了。」
張子良微微呢喃著,輕聲嘆息道。
……
另一邊,王燁表情充滿了凝重。
不知不覺,車
開進了一片墳場之中。
墳場中,一個個老舊的墓碑,靜靜的豎立著。
讓王燁感覺不可思議的是,所有的墓碑造型,款式,幾乎和城郊公墓的一模一樣。
「該死.」
「這到底什麼情況!」
王燁暗罵著,加速了行駛。
下一秒,王燁瞳孔猛的劇烈收縮。
一個微微閃著燭光的木屋,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這木屋.
和城郊公墓的完全一樣!
木屋內,一個人影背對著窗口,微微弓著身子,似乎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老人!!?
一股涼氣,瞬間涌遍王燁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