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王燁還是無奈的起身,手在半空中懸掛了許久,才在張子良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老狐狸,我是真拿你當朋友的。」
「但你的眼中」
「只有人族。」
「算了,不說了,就按照你規劃好的路,慢慢走下去吧。」
王燁帶著一種極其複雜的心情,轉身離開了張子良的辦公室。
沒有人知道那封信上究竟寫了什麼,除了王燁。
這片荒土,再次變的安靜下來。
仿佛之前半個月那殘酷的戰爭從未出現過般,大家再次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的事。
王燁消失在荒土中。
天庭接收了靈山的殘兵敗將。
天組城門緊閉。
唯獨葬神城,空無一人。
那向來喜歡站在城牆上眺望遠方的陸吾,卻已經永遠的消失不見。
在這場戰爭結束後的第二天。
張曉面無表情的出現在葬神城外,她身邊站著的,是阿瑤。
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葬神城的牌匾,張曉呢喃道:「老傢伙,你也走了麼?」
「我看到你的陣法了。」
「你那天很帥。」
「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說著,張曉轉過身,神情分外嚴肅的看著阿瑤,用一種冰冷到骨子裡的語氣,一字一頓道:「還希望,以後不要未經我允許,打暈我,可以麼?」
「至少,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
「如果你不是老傢伙的愛人,我已經要殺人了。」
不給阿瑤回答的機會,張曉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緩緩進入葬神城中,站在陸吾曾經喜歡的位置上,看著遠方。
「這裡的風景」
「也不算好。」
「不過,我懂你。」
「臨死還想著給我上一課,真是老不休。」
張曉知道,站在這個位置,那遠方曾經是瑤池。
他這段時間雖然表現的十分開朗,甚至看起來十分幸福,但他的心底,從來沒有將瑤池,以及那真正的阿瑤忘記,
只不過換了一個方式隱藏起來。
誰又能真正的理解,陸吾嬉笑的外表下,究竟又隱藏著多麼痛苦的內心。
這一刻,回憶著陸吾的種種,張曉嘴角不易察覺的勾勒出一抹微笑,最終輕輕搖頭,下了城牆,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將那一堆堆的無效實驗數據丟棄,整理,再次陷入到了忙碌之中,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也仿佛早就已經習慣了離別。
這或許.就是張曉。
……
「呂青,你個老陰比。」
「你們這群玩腦子的人,心咋都這麼髒!」
王燁回到了自己的那顆樹中,看著裡面那一個小小的瓷瓶,以及瓷瓶內的血,王燁忍不住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太殘忍了
這特麼,那可是一座雕像,呂青也說好了,王血管夠。
結果現在給自己這是送了一瓶口服液過來?
你管這叫管夠?
也就是說,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和北極大帝打生打死,糾纏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最後的酬勞,就是這麼點東西麼?
簡直不是人。
王燁惡狠狠的打開瓶蓋,一口將其中的王血喝下,身體瞬間變的熱了起來,臉色潮紅。
感受到了內部的高溫,這顆大樹開始不斷的掙紮起來,樹根自土地中拔出,於荒土中狂奔,但架不住體內的溫度越來越高,如同火爐般炙熱。
而此時的王燁頭頂不斷升起縷縷白霧,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這樣的場景足足持續了兩天。
那棵大樹都瘦了兩圈,樹皮變的異常乾癟,甚至已經沒有了力氣,就這麼生無可戀的立於荒土之中。
王燁終於睜開了雙眼,感受著自身增進的實力,最後帶著一抹無奈。
「還是不夠啊。」
「距離一刀斬了北極大帝,還早.」
起身,王燁再次回想著自己腦海內那傳承自黑袍少年的功法,又一次陷入頓悟當中。
……
天庭。
「北極!」
「靈山那群禿驢天天在咱們這又吃又喝,一群殘兵敗將,收留他們有什麼用?」
「如今天組,靈山互相兩敗俱傷,只要我天庭大舉進攻,天組必敗!」
「莫非你是天組的臥底?」
女童站在凌霄殿外,看著北極大帝怒斥道。
而北極大帝卻仿佛沒有聽見般,一直閉著雙眼,任由女童在自己的耳邊絮叨。
在經過王燁的洗禮之後,他突然發現,之前總是讓自己頭疼的王侍,此時似乎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想要擾亂自己的心智,還差點意思。
甚至他還頗有興趣,等待著女童的下文。
女童看北極大帝完全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又狂罵了數分鐘左右,這才陰沉著臉,轉身離去。
等到女童離去,北極大帝這才慢悠悠的睜開雙眼,看著女童離去的方向,眼神中帶著些許輕蔑。
「跳樑小丑。」
「也蹦躂不了幾天了,當王回歸之後,我倒是很期待,你那絕望的姿態呢。」
譏諷的笑著,北極大帝扭過頭,目光落在了遠處的南極仙翁身上。
不知為何,看見南極仙翁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了王燁說過的話
『你和南極仙翁不會是情侶名吧?』
一時間,有些膩歪。
北極大帝的眼神瞬間變的冰冷起來,掃了一眼南極仙翁之後,再次閉上雙眼。
而他的態度,則是一時間讓南極仙翁變的有些茫然起來。
我是誰,我在哪兒?
雖然我一直在苟著,但似乎我和北極大帝的關係明面上還是比較融洽的.吧?
他這是懶得偽裝,和我攤牌了?
不然瞪我幹嘛?
原本只是想藉機觀察一下女童的南極仙翁一時間腦海中想了許多,帶著思索之色離去,一路上都在想著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還是自己對局勢的判斷有誤。
不然的話,北極大帝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公然的對自己表達出不善的情緒。
但思索了許久都沒有想到什麼合理的解釋,一時間南極仙翁更加茫然了。
總感覺哪裡出了問題,但還想不到。
如果他知道這一切只不過源自於王燁隨口的一句話,不知道會不會被氣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