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重逢
羅欣雨:【你在倫敦?】
這個名字特別久遠,卻讓張洋回憶起記憶深處的一幕幕。
中糧海景壹號的前房主··
黃浦江畔難忘的那一晚··
離別之際約好的巔峰相見··
後面微信上雖然還有幾次短暫的交集,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這人終究是從他的世界中消失了。
甚至他後來都忘了。
張洋低下頭,隨性的回了一句。
【來玩··你跑國外,不會就是在倫敦吧?】
【bingo,答對了,要不要見個面,我看你拍照的角度,應該距離我的住處不遠。】羅欣雨回復。
還記得羅欣雨當初遠走國外,是因為家族瀕臨破產,賣房也是因為缺錢。
想來,已經在倫敦紮根了。
要不要見呢?
張洋笑了笑,當初臨別的那句話卻浮上心頭。
巔峰相見··
巔峰有很多種··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的人生早已經達成了各種形式的巔峰。
所謂的人生贏家,都不能形容他的千百萬分之一。
但是羅欣雨呢?
她還好吧?
沒那麼多糾結,沒那麼多考慮,在此刻張洋的眼裡根本不存在因為種種原因而導致的遺憾和錯過。
想見,那便見了。
【見。】張洋很乾脆的回應了。
【真的方便?你應該不是一個人吧?】羅欣雨又問。
張洋好笑的看了看遠處臥室睡得正香甜的兩個小助理。
【這你就不用管了,時間地點?】
【好,咱們出來喝點酒,感覺··你好像變了很多,真的很好奇你的近況。】羅欣雨道。
沒一會兒,地址發來了。
據羅欣雨說是一家倫敦當地挺有名氣的爵士樂酒吧,氣氛挺不錯。
收到地址,張洋簡單穿了外套,便輕裝簡行的走出了酒店房間。
剛走出房間,他一眼就看到房間走廊,三五步站著的一位大高個。
正是他蜜獾安保的人。
哪怕身處倫敦,哪怕這是倫敦數得著的幾個頂奢酒店之一,他們仍然嚴格的按照蜜獾安保的安保手冊執勤。
所謂的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張先生。」他一走出來,幾人立馬恭聲問好。
「辛苦了,我出去一趟··你們。」張洋剛準備讓他們回去休息,卻看他們一副打算寸步不離的樣子,「算了,你們要跟著就跟著好了。」
規章制度,上行下效。
他雖然是蜜獾安保的大BOSS,卻也不希望搞特殊,還是希望以身作則,配合配合下面人的任務。
不過,他沒讓驚動克麗絲。
片刻之後,幾輛路虎衛士一輛不少,一行人前往這家位於瑰麗酒店旗下的爵士樂酒吧。
凌晨時分,倫敦的夜生活相當熱鬧豐富。
滿大街都是三五成群,喝的醉醺醺的英國teenager,這伙群體類似於國內的精神小伙,但是更加天不怕地不怕,曾一度讓留子們繞著走。
酒吧門前,幾輛路虎衛士先後停下。
張洋沒管一路隨行的安保人員們,直接下車徑直走向酒吧。
作為一個立志成為世界頂級安保公司的團隊,在保證僱主安全的情況下卻又保持合適的距離,這是最基本的素養。
他們寸步不離,但是卻又不會出現在僱主視線中。
張洋直接當他們不存在就好。
午夜的爵士酒吧內,燈光幽暗,歌聲舒緩,環境相當幽靜。
一支爵士樂隊正在台上表演著。
大廳內,三兩相坐的身影,一邊淺酌,一邊低聲交談,享受著此時此刻的氛圍。
張洋四下尋找,一眼就看到了遠處角落,一道高挑的長髮背影。
那背影無限美好,隱約可見白皙的下巴和清冷的側臉。
正是好久不見的羅小姐。
「好久不見。」張洋徑直而去,在羅欣雨驚詫而驚艷的目光中坐下。「你好像瘦了點,國外飲食不習慣?」
他端詳著托著下巴的羅欣雨,她化著精緻的淡妝,臉蛋精緻優雅依舊,就是略有點瘦了。
「張洋?」羅欣雨目光緊隨,片刻不離,滿眼的不可思議。
「是我,最近怎麼樣?」張洋看了看羅欣雨面前空拉拉的酒杯,招手讓酒保過來,又要了兩杯酒。
「你··不是,我··」羅欣雨的心情顯然還沒有平復。
她對張洋的印象,還停留在臨別那一刻的身影,但是眼前的這位··還是當初的他嗎?
這不食人間煙火的五官,這舉手投足的無限風姿。
還有自信,甚至有些··目空一切的自信?
「我··過得馬馬虎虎吧。」羅欣雨深吸一口氣,雙眼注視著張洋,「但是你卻···張洋,你真的變了,簡直脫胎換骨!」
一旁,酒保送來了酒。
「謝謝。」張洋拿起酒杯和羅欣雨碰了一杯,淺笑不語。
他確實變了。
那會兒認識羅欣雨的時候,他雖然已經擁有英俊的外形和完美的身材,但是和現在相比,卻只是九牛一毛的變化而已。
那時候變的僅僅只是皮毛,而現在,卻是真正意義上的由內而外,甚至深入基因層面的脫胎換骨。然後,還有財富、權勢、名望,種種身份實力的加持··
和當初的差距,何止百倍?
他是真正做到了巔峰相見,但是羅欣雨呢?
兩人四目相視,一眼萬年,卻又相顧無言。
「我已經很久沒回國了,對不起,我食言了,當初那筆錢,並沒能讓我們家起死回生。」羅欣雨抿著酒,刻意看向了別處,「哪有什麼巔峰相見,不過苟延殘喘而已··張洋,你會笑話我嗎?」
她鼓起勇氣,又重新看向張洋。
「不會··」張洋搖頭失笑道。
羅欣雨巔峰也好,低谷也罷,在他眼裡,還能有什麼區別嗎?
其實,都一樣,沒有本質區別。
就拿羅欣雨家當初的競爭對手,那什麼··姓唐好像,現在又是哪裡的小螞蟻?他隨便放句話,就有的是小弟出馬讓對方家在魔都無容身之處。
「你不笑話我就好。」羅欣雨抿抿唇,「說說你吧··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應該做到了。」
「做到什麼?」
「巔峰相見啊。」羅欣雨目不轉睛的看著張洋,看他的從容自然,看他的意氣風發,「你手腕上戴著的那塊表,得兩千多萬吧?你現在得是多成功,才能戴上這塊表?」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張洋,他手腕上的表,不過幾百萬而已。
和她一樣。
「這塊表?」張洋笑了笑沒說話。
這表是剛發跡那會兒擁有的,都一年多沒換過了。至於說和他現在的實力掛鉤?那就是個笑話了···
縱富有四海,他也懶得在一塊表上折騰。
堆砌行頭,靠外物來象徵身份?那是急著證明自己的新貴階層才會做的事。
對他來說自然不必。
「不是吧··這麼貴的表,你都沒放心上?」羅欣雨觀察著張洋的神情,忽然詫異道。「你不會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的多得多吧?」
「差不多吧,來,敬久別重逢。」張洋舉杯敬了一杯,「考慮過回國嗎?」
「回去?回去幹什麼呢?」羅欣雨面露淡淡苦澀,「家裡公司跌下去了,圈子裡更沒我的位置,發達時衣錦還鄉,落魄時只有遠走他鄉。」
張洋知道,羅欣雨家雖落魄,卻只是相對而言,就算是現在也遠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她不回去,只是接受不了那種從高處跌下來的那種落差。
所以,她情願待在國外。
「那你想回去嗎?說實話?」張洋問。
「誰說不想呢··國外哪哪兒都不習慣,國內哪哪兒都是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羅欣雨莫名看了張洋一眼,「其實吧··我在國外,還偶爾會想起你。」
「想我的女生可多了去了,你都不知道能排第幾。」張洋一下子笑了。
「自戀。」羅欣雨輕白了張洋一眼,又瞬間有點服氣,「不過你確實有自戀的資本。」
「自戀?你說是就是吧。」張洋無所謂道。
和他此刻擁有的種種堪稱生命本質遷躍的優點相比,所謂外貌,只是完美基因最微不足道的外在表現之一而已。
「你若是想回去··你顧慮的那些事情,我其實可以幫忙。」他忽然說。
羅欣雨忽然展眉一笑,眼神有些溫柔。
「張洋··你能來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但是··回不去啦。」羅欣雨輕笑著說,「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可以。」
十一月的倫敦,夜晚溫度很低。
羅欣雨披上外套,和張洋一起走在凌晨的泰晤士河畔。
路燈下的泰晤士河畔波光粼粼,兩岸的建築帶著古老的氣息,遠處的議會大廈和大本鐘靜靜矗立在泰晤士河畔。
兩人邊走邊聊,拋開了身份,像一對久別重逢的故友。
走著走著,寒冷的夜色下,羅欣雨輕輕靠近張洋,然後被張洋很自然的攬住了腰肢。
深夜的會面,一切已在不言中。
「去我公寓嗎?」羅欣雨停下腳步,面對著張洋,眼神隱現期待。
張洋笑著沒回答。
羅欣雨眨眨眼,下一秒忽然踮腳纏上了張洋的脖子,送上了一個等待已久的熱吻。
泰晤士河畔,兩人相擁深吻,慶祝此刻的久別重逢。
路燈下,兩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遠處的巷弄,傳來此起彼伏的嬉笑聲。
「是teenager。」羅欣雨忽然鬆開張洋,遠遠看了一眼,「我們走,不要搭理他們。」
她拉上張洋的手,準備快步離開。
「ching chong」
「ching chong」
幾個穿著奇裝異服,喝的醉醺醺的男生一邊嘻嘻哈哈的在後面跟著,一邊挑起眼角,做著歧視性的動作。
「在倫敦,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嗎?」張洋回頭看了看。
「大多數時候不會··但是有些特定地點,特定時候會。」羅欣雨說,「大白天的直接拿手機拍他們就好,被安上種族歧視的帽子,他們自己也怕,但是現在··我們還是躲著點吧。」
「沒事,我的人在。」張洋回頭看了一眼。
「你的人?」羅欣雨驚詫回頭,雙眼微微睜大。
遠處,剛剛一直遠遠跟著的幾輛路虎車上,忽然跳下了十幾個人高馬大的安保人員。
下來二話不說,直接就攔了上去。
「好了,下面的別看了。」張洋笑著遮住羅欣雨的雙眼,拉她轉過身來。
身後,卻忽近忽遠的傳來一陣陣拳打腳踢聲,其中還摻雜著一聲聲慘叫聲。
是真慘。
慘到嗷嗷叫的那種。
「你··」羅欣雨不可思議的看著張洋,「你出行,隨身還帶這麼多保鏢?看來··你的財富是真的遠超我想像了。」
「所以我說的,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張洋攬著羅欣雨說。「你若回去,我帶你飛。」
「哪種飛?」羅欣雨忽然眨眼挨近,眼神流光似水,「直攀高峰的那種嗎?或許今晚就可以··」
「我和你說正事,你和我開小火車。」張洋隨手一巴掌向她屁股拍去,「和你不對付的人,我可以讓他們親自和你道歉,你家的產業,我隨便給你家介紹點路子就可以保你家財運亨通。」
一切的一切,其實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他見不得和自己有過關係的女生混這麼慘,他若是沒有餘力還罷了,現在隨便抬抬手指,發句話就可以改變別人的命運,他為什麼要袖手旁觀呢?
羅欣雨怔怔看著張洋。
「你··」
「好了,現在不用給我答案。」張洋看了看時間,「你的公寓到底在哪兒?」
「哦··就在前面不遠。」羅欣雨回過神來,紅著臉說。
畢竟曾經大富大貴過,羅欣雨在倫敦的住處自然不可能多寒酸,面積小兩百平,也價值不到兩百萬英鎊。
當然了,和國內的自然不能比。
兩人並肩一路回到了公寓,門剛關上,抑制不住的情緒就一點就著,燃到了兩人身上。
「身上瘦了嗎?」張洋抱著羅欣雨問。
「你覺得呢?嗯··你要不要摸摸看?」她輕嗔一句。
凌晨也不知道幾點的夜色下,張洋看看外面薄霧籠罩的霧都,借著燈光看看眼前這白皙光滑的後背。
這晶瑩潔白似是發出無聲的邀請。
他曾說過要帶羅欣雨飛,飛多高才算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