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抒抒做了場噩夢,夢裡她的孩子們手牽著手沖她笑,他們說:「媽媽,我們走了,但我們還會回來的!」
他們說著便跨入冰冷的湖水越走越遠,她哭著在後面追趕著,卻無論怎麼伸手都夠不著孩子們。
冰冷的湖水瞬間將她淹沒,就在她感到遍體生寒幾欲窒息時,一雙溫暖的大手拉住她,將她裹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才脫離了那周而復始的噩夢。
翌日清晨,她是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她掀眸望去,沙發上一米八幾的大男人頓時從沙發上跳起,慌亂地接起手機,目光在觸及已經醒來的安抒抒時,竟有些神色不自在地別過了頭。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周柏霆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關切的眼眸卻緊緊注視著床上眼睛依舊紅腫的安抒抒,紅唇輕抿道:「知道了,你幫我去附近的寵物醫院再問問。」
周柏霆掛了電話,猶豫不決地走到我面前欲言又止,還是無奈說出了實情。
原來周啟樾連夜就派人與那幾位受害者家屬交涉,賠償了幾人近千萬最終達成和解,而他周啟樾一大早就被放出來了,連帶蘇筱柔也被周氏聘請的這方面專業律師給保釋出局。
周柏霆輕輕拍了拍安抒抒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在找證據證明了,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安抒抒手心緊攥成拳,指尖死死陷入掌心,深呼吸良久,再抬眸看向周柏霆時已是一臉的平靜,「你陪我一起去個地方吧!」
當安抒抒帶著開鎖匠打開郊外一處別墅的大門時,裡頭的蘇筱柔正哼著歌敷面膜,在看到安抒抒的那一刻,整個人大叫起來,「誰叫你們闖進我家的,趕緊滾出去!」
「該滾出去的是你,蘇小姐,」周柏霆站在安抒抒身後冷冷開口,「這棟別墅是安抒抒女士和周啟樾先生的夫妻共同財產,你無權居住!」
說著,他向後一揮手,幾名搬家人員進到房內迅速幫蘇筱柔收拾起衣物來。
蘇筱柔驚叫連連上前阻攔,面膜掉在地上也不自知,頂著油膩膩的臉左蹦右跳像個滑稽的小丑。
在阻攔無果後,她才記起撥打了報警電話。
沒一會兒,警察又來了,還是昨天出警的那兩名民警。
蘇筱柔控訴表示這棟別墅已然是周啟樾過戶到她名下的房產,安抒抒有什麼資格來趕她出去。
「因為你不過是個小三!」周柏霆突然冷聲打斷她。
而正在喋喋不休控訴的蘇筱柔被他這句話一噎,怔愣地盯著他,顯然無法相信他這樣斯文好看的人,嘴裡說出的話竟是如此毒舌難聽。
周柏霆也不慣著她,扶了扶高挺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就開始同她普法。
這套房產屬於安抒抒夫妻在婚姻存續期間的共同房產,周啟樾即使贈予她,也是安抒抒女士在未知情的情況下贈予的,妻子有權追討丈夫贈予小三的所有追討。
說罷,他又朝蘇筱柔露出一抹職業假笑,「蘇筱柔女士,安抒抒女士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不僅要追討回這處房產,還要追討回周啟樾先生在你身上花費的五百多萬欠款,希望你早作打算!」
民警憐惜地看了看安抒抒,又和周柏霆寒暄幾句,最終還是走了。
找不到靠山的蘇筱柔終是記起了她的好竹馬周啟樾,一接通電話便哭訴了起來。
放下手機,她得意地白了眼安抒抒,大言不慚道:「啟樾哥賺的錢,他愛給誰花給誰花,你管得著嗎?」
安抒抒笑了,笑意不打眼底,站在蘇筱柔面前上下打量她,「你一個現代女性就這樣甘做小三,在一個有婦之夫身上吸血?」
將她曾經說過的話悉數奉還給她,不知她有什麼臉面拿著男人的錢趾高氣揚地陰陽別人?
蘇筱柔被她的話一噎,敷面膜油光鋥亮的臉上像通了打氣筒憋了一臉的氣,再也說不出話來。
當屋內所有有關蘇筱柔的物品被扔到大門口時,周啟樾才推開圍觀看熱鬧的人群出現在現場。
他一出現,人群里頓時炸開了鍋。
因為昨天夜裡一則有關#周氏總裁救心上人卻間接害死七人#的討論話題迅速登上了熱搜。
視頻里的幾人與眼前的幾人完美重合,妥妥的吃瓜現場。
「就是這個渣男為了救小三害死了六條人命,其中三個還是自己的親骨肉?」
「不是聽說被抓進去了,怎麼還在這?」
「真的太不要臉了,渣男賤女鎖死算了,為什麼要害死人家原配孩子?」
蘇筱柔才不聽別人的議論聲,一見周啟樾就如離弦的箭般撲進他懷裡嚶嚶嚶哭訴起來。
周啟樾環視了一圈周圍指指點點的人,愧疚的眸光落在安抒抒身上,下意識就推開了他懷裡的女人,推得蘇筱柔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老婆,你怎麼不等我回來就給我辦葬禮,我都沒見到孩子們最後一面!」
他快步向前幾步想拉住安抒抒,卻驚異她身旁與之並肩而立的周柏霆。
「小叔,你怎麼在這?」周啟樾眉頭皺成了個「川」字,嘆了口氣道,「你幫我勸勸抒抒吧,我真的和柔柔只是朋友關係。」
說完他又扭頭望向安抒抒,責備道:「老婆,你怎麼能一直麻煩小叔這樣的金牌律師呢,你也知道他是個大忙人,平日裡家庭聚會都見不著人。」
「不麻煩,」周柏霆冷冷打斷他,提高音量道,「我不僅要幫她討回公道,還要幫她起訴離婚!」
「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