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不再裝溫婉

2024-08-15 06:40:02 作者: 會飛的貓耳朵
  安母的話在安抒抒耳中炸響,宛如平地一聲驚雷,無情地將安抒抒擊中,僵在原地。

  她安抒抒不是媽媽的女兒,是小三的女兒?

  怎麼可能?

  誰知安母接下來的話,更如一把把帶著鐵鏽的鈍刀子,一下又一下地捅在她心口處,疼得她全身發涼,說不出一句話來。

  「要不是你那個小三媽惡毒,買通了家裡的保姆換走了筱柔,我的筱柔也不會這麼多年吃了這麼多苦,也不會被你害得和啟樾有情人沒法在一塊,成了你口中的小三,其實本該是小三的應該是你,是你搶走了我親生女兒的一切……」

  「是你害得我打了我的親生女兒,把你這個小三生的女兒、還有你生的那幾個孩子當寶一樣寵……」

  安母越說越激動,半分沒了當初大家閨秀端莊的模樣,聲嘶力竭地控訴著,最後撫摸上蘇筱柔紅腫的臉頰哭得悔不當初。

  安抒抒整個人天旋地轉,強撐著扶住一旁的桌子才堪堪穩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她的指尖死死摳在桌沿逐漸泛白,模糊的雙眼看著眼前母女相擁而泣的一幕,荒唐且可笑。

  在安母懷裡哭得梨花帶雨的蘇筱柔眼睛滴溜溜地盯著安抒抒,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得意,說出的話卻是滿滿的委屈求全和為他人著想。

  「媽,都怪我,我當年只是怕揭露真相後,姐姐大著肚子會受不了,所以才一直不敢和你相認。」

  「我不怪姐姐逼我嫁給老男人,逼我出國,都是我自願的,只要爸爸媽媽好,我怎樣都無所謂!」

  她說得情真意切,眼神卻滿滿的怨毒。

  蘇筱柔甚至不用學那些柔弱的小白花那般演,那般泫然欲泣,即使用得意的眼神陳述事實,依舊能將不忠不孝不仁的印記扣在安抒抒身上,讓她遭受全家人的唾棄,讓所有人都支持她。

  安抒抒氣得全身發抖,此時她終於意識到蘇筱柔的所作所為竟然都是蓄謀已久。

  她要在她最悲慘的時刻,將一切的真相展示在眾人面前,只為全家人心疼地接納她,從而徹底拋棄自己。

  她甚至懷疑自己和周啟樾的婚姻,也是她設計的一環,而周啟樾也是她報復自己的工具,身體方面的障礙更是他不想與自己親近的託辭。

  這一刻,她真真正正體會到蘇筱柔的心機,也明白了當時她跪在地上朝她露出的那抹陰惻惻笑容的可怕。

  只是,她為了回來,大可堂堂正正回來,為何要害死三個無辜的孩子。

  她發信息要自己回來,就是要看到自己最落魄的樣子,欣賞自己被全家人拋棄的癲狂模樣。

  既然如此,安抒抒決定成全她。

  耳邊傳來周啟樾痛心疾首的話語,來來回回還是那幾句,罵她惡毒,罵她一點不如蘇筱柔溫柔善解人意,罵她以前溫婉可人的樣子都是裝的!

  安抒抒心底冷笑,對,她的溫婉都是裝的。

  她向來不是那種溫婉任人隨意欺騙拿捏的慫包。

  她走到門口,拖進剛才買的大鐵錘,朝雙掌呼了一口氣搓了搓,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掄起大鐵錘朝剛剛送來的兩米大床砸了下去。

  一瞬間十幾萬的高檔床墊硬生生被砸出一個大窟窿,裡面的彈簧瞬間慌張地四處彈跳晃著腦袋。


  緊接著是嶄新的床頭櫃、衣櫃,連同蘇筱柔帶來的幾箱行李全都砸了個遍。

  砸得屋裡的幾人全都閃身躲避著四處飛濺的碎木屑。

  房間裡蘇筱柔刺耳的尖叫聲不絕於耳,還有其他的幾人的怒罵聲。

  安抒抒掄大錘掄累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頭上沁出點點細汗,臉上卻冰涼一片,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周啟樾將蘇筱柔護在懷裡,整張臉都憤怒得扭曲了,沖安抒抒大聲囔叫:「你是潑婦嗎?柔柔還懷著孩子,嚇到她,你十條命都不夠賠!」

  安抒抒笑了,又哭了,又哭又笑。

  原來他不是不行,只是對她不行!

  她三個孩子的命,還不如蘇筱柔還在肚裡的一坨軟肉!

  安父也捂著胸口指著她破口大罵,「你這敗家女,你知道你砸了多少錢嗎?我們養了你這麼大在你身上花費了多少錢嗎?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

  「多少錢?」安抒抒點頭也不反駁,指著滿屋的狼藉說道,「這些東西加我這幾年的花銷五百多萬夠不夠?就當作你們替蘇筱柔償還我追回的婚內財產,這筆買賣不虧吧!」

  她知道,既然蘇筱柔回到安家,那麼她那些法院判決的欠款,必將由安家來償還。

  「不過,」安抒抒冰涼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蘇筱柔,一字一句道,「你們誰要讓蘇筱柔住進我孩子的這間房,讓我知道了,我見一次砸一次!」

  無論如何,她絕不容許蘇筱柔住進孩子們曾經住的房子裡。

  說罷,「砰」一聲,她將鐵錘砸到幾人中間,拍了拍手上沒有的塵土,俯身將地上孩子們的玩具和娃娃收進一個大袋子裡,毅然決然地抬腳就要走。

  安母在身後喊住她,安抒抒深吸一口氣,緩緩回頭。

  但在對上安母滿滿失望的眼神後,她對安母最後的一絲期待也終是落空。

  安母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抒抒,原本我念在你我這麼多年的母女情分上,還是想將你當成親生女兒的,但沒想到我教導你這麼多年,你居然還是這麼野、這麼不懂事,以後就權當我沒你這個女兒!」

  安抒抒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終是無法對這個悉心照顧她長大的母親說出什麼重話,吸了吸鼻子回了一個字:「好!」

  她原本以為這是她對母親最後的體面,沒想到她接下來說的話卻如當頭寒冰,將她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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