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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聽話的翅膀

2024-08-15 06:40:37 作者: 風鈴草餅乾
  幾番光暗交錯,昏天倒地,成佑欲吐吐不出,夢回曾經坐了十幾個小時的大巴,身心俱疲,腦脹欲裂。

  成佑被折磨的意識模糊,恍然間,他聞到一股清冽如薄荷般涼透心扉的味道。

  這可比大巴味好聞多了,成佑心想,隨後陷入了深層的睡眠。

  清脆嘹亮的鳥鳴聲,柔和的輕風,瀰漫在鼻間的淡雅花香,種種結合之下,喚醒了沉眠的精靈。

  眼睫微顫,幾乎是那抹清綠色流露而出時,百花齊放,綻放出濃郁的花香,世界為他的誕生而喜悅。

  成佑一個鯉魚翻身從寬大的葉片上坐起來,清翠的碧眼好奇地環顧四周:「哇得發——」

  應該是黎明剛過,天灰濛濛的亮,四周飄蕩著點點螢光。

  許是過於興奮,剛剛幾乎沒有存在感的翅膀扇動起來。

  「哇啊!」翅膀揮動,將成佑整個人帶往天際。

  眼看著越飛越高,周邊的景色全部籠入少年的眼裡:「好漂亮!」

  入目的是一片鮮綠色的草原,四周無人,遠處隱約可見一方小庭院,亮著幾盞瑩燈。

  草原正中央是一株粗壯的樹,樹上開滿了潔白雅致的花兒,白綠相間中,那片承載了成佑的大葉子格外鮮艷突出。

  草原空無一人,無法控制的翅膀帶著成佑漫無目的地到處飛翔。

  隨著離那株樹越來越遠,翅膀開始鬧騰著,像個急於展示自己技藝高強的孩子,帶著成佑上下橫穿雲際,遨遊雲間。

  「哎哎哎…停!停!停!」成佑被晃的頭暈腦脹。

  接收到主人的命令,翅膀瞬間收縮,成佑從百米高空直墜而下,翅膀不聽使喚,無法召喚,像是害怕被批評,成佑無可奈何,只能在那短短几秒內,試圖將自己的頭部等重要部位護住。

  天翻地倒之間,成佑墜入一汪深湖。水流湧上,成佑沉入湖中,神奇的是,他可以在水中呼吸,訝異的從湖中浮起,爬上岸,身上輕薄的纖衣絲毫沒有沾水。

  幽綠的湖面倒映出少年的身影,成佑好奇地打量湖中的那個「少年」,「少年」生得一雙如新春綠芽一樣,新綠色的眸子。

  一頭如陽光般璀璨的金髮,又長又直,沒有沾染一絲水汽,乾燥柔順。

  身著一件簡易單薄的綠纖衣,其間點綴一兩簇白花,清淡典雅,倒是很符合某個神的審美。

  似是見少年在照「鏡」子,幹了壞事的翅膀也冒著挨罵的風險,如同孔雀開屏一樣,驕傲地舒展開來。

  翅膀如蜻蜓的羽翅一般,綠中帶藍,奇異的金紋點綴其上,半透明的翅膀,在光下熒熒閃爍,似在呼吸。偶爾翕動兩下,像是在期待少年的誇讚。

  「好看是好看,跟加了閃粉一樣,布靈靈的,但你能不能聽使喚一點,剛剛我倆差點喪命…」少年語氣嚴肅,一副要認真清算的樣子。

  翅膀剎那就變得委屈巴巴的,半死不活的又要把自己縮回去了。

  成佑趕忙哄道:「等等……沒有批評你,我也有錯,不適應也不應該凶你,我們再來試試好不好?」

  翅膀果然隨主人,吃軟不吃硬,又乖乖展開了。

  深湖很寬廣,對成佑而言,完全算是個頂配的練習場。


  練習的時間意外的短暫,當成佑靜下心來感受翅膀的存在時,如絲線交織,如冰融於水,畢竟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那一絲一縷的羈絆纏繞,二者總算是融於一體了。

  成佑感受到翅膀現在就如同他的手足一般,能隨所想而動。他翕動翅膀,舞動幾息,少年輕盈地了飄了起來。

  翅膀順利的帶著少年穩而快地穿越深湖,落在對岸。

  「好孩子。」成佑稱讚道,耍酷地打了個響指,翅膀消失。

  湖的對岸是高厚的圍牆,阻攔了視線,這使得成佑有點好奇,因此翻牆老手·成小佑左腳踩右腳輕鬆跨上圍牆。

  牆外廣曠,忽然,一團毛絨絨從天而降,掉入成佑懷中——是一隻皮毛如火紅一般的小狐狸。

  「是你啊,小可愛!」少年欣喜地揉了揉小狐狸的小腦袋。

  小狐狸高興地湊近,濕漉漉的小鼻子蹭了蹭少年的臉頰。

  「好啦,好啦。熱情的小傢伙!」成佑看著身下的圍牆,在內看不見,上來才注意到,圍牆外部刻了幾個大字符,非漢字,但成佑腦海中卻自然而然的浮現起它的意思「私人領地,禁止入內」。

  ……好神奇,這是神明給的新手大禮包嗎?還蠻實用的!

  想到這,成佑捧起懷中的小狐狸,與它面對面,成佑笑吟吟地問它:「小可愛——那個傢伙是直接透過你的眼睛監督我嗎?」

  小狐狸哼唧兩聲,一對天使翅從背上冒出,黝黑如葡萄圓潤的小眼睛眨巴兩下,變成淡淡的金黃色。

  【你已進入監控區域,注意你的言行】

  腦海中響起的是某個賤賤的神明的聲音。成佑撇撇嘴,有些嫌棄。

  小狐狸小翅膀一扇一扇地飛在成佑肩側,淡金色的眼睛將成佑收錄。

  「咳咳。」成佑對著小可愛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手卻豎起一個友好的手指:「陰陽怪氣的神明先生,我已經到了你的世界啦,現在,我要去幹壞事啦!」

  成佑不知道的是,陰陽怪氣的神明先生早就隨他一同進入到這裡了。而此刻,在屏幕前的是——因為神殿不能無主而被強行召喚回神殿作為暫時代理的A女士。

  「噗——沒想到鶴之佟的小媳婦這麼有趣,嗯……錄下來好啦~」

  美麗的翅膀浮現,隨著成佑呼吸間舞動。

  小可愛隨著成佑轉身,成佑陽光燦爛的笑容下,帶著一絲狡黠:「既然你是這裡的神,應該有不少信徒和貢品吧~我有點餓了。你應該不會介意我把貢品吃光的吧……畢竟你可是好好的神明先生~」

  話落,成佑把小可愛攬入懷中,瞬息間沖入雲中,厚重的圍牆在視野中縮小成一條條直線。

  成佑隱藏在雲霧間,想起那株他誕生的樹,那樹一直給他一種舒緩的,如家一樣的安心感。

  成佑決定回去看看,當時因為翅膀還無法控制,沒能好好觀察那株樹。

  自從在水中看見自己的倒影,尤其是那雙尖尖的,極具代表性的精靈耳,和布靈靈的翅膀。

  成佑便想到了精靈,好好神明先生還算講信用,真的給了自己一個不錯的身份啊,成佑也算是在有生之年體驗了一把有翅膀的快樂。

  而且以剛剛的遭遇來看,這具身體有不少很不錯的生存能力,比如剛剛能在水中自由呼吸。

  身體強度也很不錯,高空落水都毫髮無傷……想到這,成佑決定到時候貢品還是給陰陽怪氣的神明先生留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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