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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場官司,司徒訟師卻是抱了十足的把握,當下將案情循循道來。
「小姐,這可怎麼辦?」丫鬟拉著洛平平的衣角,滿臉淚花。
洛平平再是機靈,此刻攤上人命官司,她也早就是全無主意,這時候只能寄希望堂上的徐大人了。
「只能指望這位徐大人明察秋毫…」
「可小姐你不是說他是昏官嗎?」丫鬟小飛低聲道。
洛平平心頭一窒,這次是她兄長真真切切的將人致死,就算不是昏官又如何?
而徐川也從司徒訟師的話里聽完了案件始末,今日下午,洛杏堂去首飾鋪買首飾,結果因為貨款之事和首飾鋪老闆起了衝突,首飾鋪老闆年過五旬,推搡之下,身體不支,竟然倒地死去,狀告洛大夫殺人之罪。
「大人,請大人為我父主持公道啊。」首飾鋪小東家跪倒在地,慘然喊道。
徐川微微點頭,心中卻頗感疑惑,他先前才剛剛與洛杏堂見過一面,後者也是知書達理之人,怎麼會平白無故和人動起手來?便開口問道:「洛杏堂,你為何與首飾鋪老闆發生衝突?」
洛杏堂跪在那裡,有些氣虛得道:「小民和老闆商量好價格,給了他銀兩,本來已經買賣做完,哪想這首飾鋪老闆收了我銀兩之後,說是替我包好,轉頭便支支吾吾,我本想和他理論,那老闆卻不認帳了,小民這才和他推搡起來,接著就…」
「你撒謊,我家買賣做了多久了,鄉里鄉親誰不知道,豈會為了你幾兩碎銀子壞了聲譽?」首飾鋪小東家氣道。
「是啊,明擺著是說謊。」
「我去過那家首飾鋪,老闆和善,做不出那事來,定是這洛大夫說謊。」
堂外百姓議論紛紛。首飾鋪小東家聽了面露得意之色,司徒訟師也摸著兩撇小鬍子。今日這狀他是深思熟慮,幾番查驗之後才接下的,絕不會有失。
徐川看著堂下兩人,腦海中浮出兩條選項:「相信首飾鋪小東家所說,民意+5,聲望+5,氣運-20。」
「相信洛杏堂所說,民意-5,聲望-5,氣運+10。」
徐川一愣,看向首飾鋪小東家,氣運-20?怎麼…後者是在說謊嗎。
選擇相信洛杏堂。
「洛杏堂,本官問你,當時你購買首飾時,可有其他人在場?」徐川問道。
「其他人…」洛杏堂略一猶豫,迅速的朝著堂下掃了一眼。
徐川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道倩影往人群中一縮,卻是一容貌秀麗婀娜的年輕女子。
「大哥,你逛街時不是約了張小姐的嗎?」洛平平急忙道。
「我…」洛杏堂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身影一眼,只能嘆息一聲,洛平平被自己兄長這幅模樣氣的跺腳,只能自己上前躬身道:「啟稟大人,我兄長是和張青蓮姑娘一同逛街的,她當時定然在場。張姑娘,還請為我兄長作證。」
洛平平說著,目光已經看向堂外那縮在人群中的女子。
聽到她這般說,那位張姑娘轉頭便準備離去,可是徐川的聲音已經傳來道:「帶張青蓮上堂。」
這位張姑娘知道家住安城縣,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只能停下腳步。隨著差官進了堂內,這位張小姐的確是知書達禮,先是朝著徐川行了一禮,便目不斜視,理都沒理一旁的洛杏堂,也未曾多看首飾鋪的小東家一眼。
「張小姐,本官問你話,你要據實回答,若是敢隱瞞捏造,掌嘴之刑你怕是接受不了。」徐川先為這張小姐打了一針預防針。
夏朝的掌嘴刑罰可不是拿手掌抽,而是拿木板抽,兩板子下去便管教你腮腫如包,好好的臉頰變成個大豬頭。
張姑娘一聽的確面露敬畏,躬身道:「大人垂詢,小女子不敢隱瞞。」
徐川點頭:「好,本官問你,當時你可和洛大夫同在首飾鋪?」
「是。」
徐川再問:「他先前所說,可是實話?」
張青蓮略一猶豫,似乎在回憶,轉而卻是搖頭道:「小女子只看到洛大夫與那掌柜的在一起推搡,事發時小女子正在另一角看飾物,所以未曾了解。」
一推二五六。
洛杏堂抬起頭來,看著張青蓮目露詫異,可終究是沒說什麼。
洛平平和丫鬟小飛聽著這完全是對洛杏堂不利的證詞,氣的跺腳。
枉費了她兄長對這張姑娘一番追逐,真是瞎了眼了。
聽罷張姑娘的證詞,司徒訟師很是自信的走上前來,拱手道:「大人,案件已經查明,請大人宣判吧。」
洛平平急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她就這麼一個兄長,她斷然不相信兄長會殺人的,不過到了此刻已經無需想著擺脫罪名,撲通一聲跪到在地道:「大人開恩,我洛家願傾家蕩產賠付,求大人開恩啊。」
徐川腦海中則浮現兩條選項:「判處洛杏堂,民意+10,聲望+10,氣運-20。」
「押後再審,民意-10,聲望-10,氣運+5。洛平平好感度+30。」
從氣運來看,這案件定然有疑點,徐川本來還指望從張青蓮嘴裡聽到些什麼有用的話,結果…徐川揉了揉眉心,掃了下方眾人一眼以後。只能擺手硬著頭皮道:「今日天色不早,此案尚有疑點,押後再審吧,來人,將洛杏堂押入牢中,退堂。」
「怎麼押後了?」
「這麼明顯的案情,縣太爺還不宣判嗎?」
「昏官。」
百姓們不樂意了。
「怎麼押後了,大人,大人…」首飾鋪小東家和那司徒訟師都有些不甘心。眼看自己就要勝訴了,怎麼又押後了。
「押後就押後,你也逃不了。」
首飾鋪小東家看著洛杏堂冷哼一聲,氣沖沖離去。張小姐還是從頭到尾未曾多看他人一眼,獨自翩然離去。
「洛大夫,跟兄弟們走吧。」衙差皮笑肉不笑的將洛杏堂押走,洛平平則心情略好,竟然押後再審了?
「小姐,案情已經明了了,怎麼又押後了?莫不是大人有意偏袒我們?」丫鬟小飛低聲道。
「偏袒我們?」
「對啊,小姐你不是說他是昏官。這押後,肯定是給咱們時間,讓咱們去籌銀子呢。」小飛篤定道。
洛平平半信半疑,不由道:「可他的樣子不像是貪財之輩啊。」
「那些當官的,不是貪財就是好色,他不貪財,那…啊…」小飛突然想到什麼,連忙看向自家小姐。
「小姐,他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洛平平臉頰上頓時飛上一朵紅雲,急道:「別瞎說…他…」
「對,對,不可能,他不可能看上小姐,小姐你和個瘦猴似得,連點肉都沒有,縣太爺怎麼可能看上你,那他看上的是…呀,他是不是看上婢子了,小姐,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小飛自說自話。
全然沒注意到自家小姐那已經黑下來的臉頰。
「說起來,那縣太爺模樣也不錯,又是一縣之尊,委身於他,也不算什麼,那為了公子,婢子豁出去了…咦,小姐你怎麼走了,小姐你等等我啊…」
……
徐川走向後衙,感覺身體內澎湃的氣血都微微舒緩了一些,顯然是民意下降的後果了,剛剛兩個選項,自己都是選擇了對的氣運,民意一共減少了15點,
徐川心神沉浸到識海中的三個光點中,民意根582點,聲望根560點,氣運根1862點。
他試著動了動手掌,皮膚下那涌動的氣血,痒痒的感覺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的異樣感消失了。
「難道是民意超過六百點之後,才會大幅提升?」
徐川隱隱感覺到。
六百點,是一個蛻變的臨界點。
「我的實力如何,今天晚上倒是正好可以試試手。」
他心中期待著。
這時廊下兩道身影走過,正是解語,月舞兩名少女,看到徐川穿著官袍走來,連忙停下腳步:「婢子見過老爺。」
「嗯。」徐川點頭,徑直走過。
兩女相視一笑,繼而朝著李明院中走去。可惜她們到了李明房外,敲門敲了半天都沒人應聲,李明正在修煉中,哪裡顧得上搭理她們。
兩個少女在門外凍了半天,感覺也壞不了秋檢校的事了,這才悻悻然離去,等她們離去,徐川穿著棉袍,手裡提著長劍,悄然出了縣衙府門。
……
半夜。
縣衙大牢中,洛杏堂一臉頹喪坐在牢中角落,在他的對面是趴在地上,嘴裡吊著半截草根的秋金虎。
秋金虎皺著眉,那黑臉後生下手太重了,幾棍子下去幾乎將他腚骨打斷。
「哼,臭小子,今日之事沒完,等我出去之後,再慢慢消化你。」他的眼中有著煞氣。
「喂,你不是洛大夫?怎麼也被關進來了?」秋金虎抬起頭來咧嘴道。
「我…我失手殺了人。」洛杏堂輕嘆一聲。
「殺人?你?」秋金虎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接著又道:
「既然殺了人,那就是死罪,洛大夫,我敬佩你醫術,我們一起出去如何?」
「出去?怎麼…」
洛杏堂正要搖頭。
牢房中突然衝進來九道黑衣身影,那九道身影個個手持一柄斧頭。
「九把斧?哈哈,我二弟竟然把你們請了過來。」秋金虎看到他們的九把斧頭就激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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