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背負的犧牲？
現在應該怎麼做？
威爾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幫助梅迪奇還是幫助黑夜女神？
從目前二者的爭鬥來看，黑夜女神是占據明顯上風的，梅迪奇已經只剩下防守的能力，正在不斷被黑夜女神的力量所侵蝕。
理智的一面告訴祂，要幫助黑夜女神，解決梅迪奇的反抗意識，讓黑夜女神掌握完整的災禍之城，更早結束這混亂多災的一切。
感性的一面告訴祂，黑夜女神這樣的背刺者不應該成為這場災禍之城爭奪中的最大獲利者，祂自己也更加欣賞梅迪奇的品性。
如果是你們，會選擇怎麼樣做？
威爾目光朝著星空與靈界上空掃了一眼，然後嘆息一聲，來到快要爆炸的災禍之城上方，命運河流倒灌沖刷而去，壓下黑夜女神的攻勢，更改梅迪奇一部分的命運。
改變祂之前被黑夜女神背刺，意識大半散離的命運，改善祂目前不利的狀態。
相比於神性的理智，祂還是更喜歡遵從自己人性的感性一面。
黑夜女神神國內，大地母神見到這一幕，沉默不語，並沒有選擇出手。
「這條道路並沒有對錯，可既然做出相應的選擇，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蒸汽與機械之神提醒一句。
「我明白。」
說完，大地母神只是靜靜選擇旁觀。
有了威爾的插手，梅迪奇處境得到好轉，黑夜女神原先積累的優勢開始減弱，最後兩者狀態接近持平，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整座災禍之城的暴動因此緩和下來。
「現在就看梅迪奇能不能……」
威爾的心還沒有放下來，就看見災禍之城外圍的死亡河流，來自永暗之河的化身竟然選擇主動接納黑夜女神！
黑色死亡河流沿著黑夜女神雙足，順著繁複的黑色衣裙一路盤旋往上，最後融入黑夜女神體內。
得到永暗之河化身的協助，黑夜女神一身氣勢大漲，連帶著威爾的命運干擾也被排斥，難以再發揮作用。
本就掌握黑夜途徑與戰神途徑的黑夜女神，哪怕只是得到源質永暗之河的些許幫助，也足以讓祂發生質的蛻變。
黑夜的氣息瀰漫，遮掩了整座災禍之城，外溢的力量，同時遮掩了今晚的星空，讓一切陷入只屬於黑夜的世界。
在這片黑夜世界中，群星光芒隱去，反而是緋紅之月的光芒越發璀璨如血，垂落縷縷緋紅之月光芒，不斷被黑夜女神所吸引。
這也進一步加劇黑夜女神體內來自墮落母神的污染，讓祂清醒的理智逐漸瀕臨失控。
原來這才是祂們的真正目的！
威爾眼皮狂跳，祂直到現在才明白天尊與墮落母神祂們究竟在聯手算計什麼！
祂們想要看到一位完全墮落、失去理智的災禍之城新主誕生！
災禍之城是根源之禍，一旦徹底失控，那對於整個世界來說都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毀滅天災！
屆時，本就脆弱的最初屏障必然會因此破碎，末日，將會提前降臨！
威爾試著進行阻止，可災禍之城對於光之鑰這種同層次的源質，有著天然的戒備敵對，祂的插手，反而讓暫時受梅迪奇掌握的一部分災禍之城力量分化出來。
面對這樣的情況，威爾也只能選擇暫時旁觀，不去刺激災禍之城。
源堡內，與天尊纏鬥的克萊恩也注意到了這一切，他不由沉聲發問：「讓末日提前降臨，這就是你們真正的目的嗎？」
「你認為呢？」
「這絕對不是你們真正的目的。」克萊恩回答得很肯定。
「看來你又從我這裡得到一些有趣的知識了。」天尊只是淡淡微笑著。
「如果你們真想讓末日提前降臨，你只需要放出完整的永暗之河，讓永暗之河與黑夜女神徹底融合，同時再容納災禍之城，以威爾的能力根本無法阻止真正的末日降臨。」
天尊並沒有對這番話進行回答，克萊恩繼續道：「你們是在擔心，如果放出完整的永暗之河極有可能會成全了黑夜女神，伱們想看到的是徹底失控的災禍之城新主。」
天尊終於有了點回應，「說了這麼多，那你知道我們在等待什麼嗎？」
「群星的回應。」克萊恩堅定給出自己的答案。
「群星殿堂在不斷上升，它脫離星空的日子，就是預言中末日降臨的那一天。」
「你們並不想讓群星就這樣駕馭著群星殿堂離開這片宇宙，可又無法阻止群星殿堂上升的趨勢，你們想要以末日提前降臨的戲碼，來試探群星的反應。」
「你們在懷疑群星殿堂不斷上升的行為，是群星特意布下的陷阱。」
對此天尊只是笑而不語，克萊恩眉頭微皺，天尊的反應說明了一件事。
他只猜中了一部分的真相。
……
黑夜的氣息依然在不斷的增強，來自緋紅之月的緋紅光芒帶著源於墮落母神的污染不斷匯入黑夜女神的體內。
「黑夜，你真的徹底失去理智了嗎？」梅迪奇厲聲喝問。
黑夜女神沒有回答，甚至連眸光都未曾有過短暫的思索。
「再這樣下去，你哪怕成為災禍之城的新主，哪怕僥倖沒有失控隕落，你也會成為墮落母神的傀儡，這就是你想要走的道路嗎？」
梅迪奇再次發出靈魂一問，可依舊無法讓黑夜女神有一丁點動容。
短暫沉默片刻，梅迪奇輕聲嘆道：「如果我放棄抵抗，選擇成全你，你是否可以保證不讓末日提前降臨？」
黑夜女神進攻的動作停了下來，依舊平靜得毫無波瀾的眸光，靜靜盯著梅迪奇。
「再這樣僵持下去，我會隕落，而你肯定會失控，繼而成為墮落母神污染的傀儡，成為讓末日降臨的元兇。」
漸漸接受這一切的梅迪奇，臉上逐漸染上一抹笑容，「犧牲，是一種美好的品德，成為背負一切犧牲的人，就像史詩中傳唱的英雄。」
祂不屑於跟黑夜女神妥協，祂只是在追尋倒吊於黑色聖山上，背負一切犧牲的巨人所走過的道路。
在黑色聖山出現在意識海深處的時候，祂就已經明白當時在巨人王庭，上帝為何不殺了自己，反而將魔女途徑的非凡特性與唯一性送給自己。
因為有人為祂背負起了犧牲，才換來祂的存活。
現在，祂同樣也可以為這個遠古太陽神曾守護的世界，背負起犧牲。
哪怕黑夜女神曾經背刺祂，讓祂陷入這樣一個絕境裡面。
「黑夜，你當真徹底失去理智了嗎？」
「還是，你一直強壓著來自墮落母神的污染，為的就是將我逼到這樣的絕境上，從而讓我自願選擇成全你？」
「真是狠辣又無情的算計啊。」
「不過在這樣一條道路上，這也沒有什麼可以指摘的地方，最終還是你贏了。」
梅迪奇嘲諷幾句，就很坦然放棄所有抵抗。
眼前已經是觸手可得的災禍之城，黑夜女神深深看了眼梅迪奇，手中死亡鐮刀再次高高舉起。
一聲清晰可聞的不死鳥之鳴，從靈界深處洶湧傳來。
黑夜女神沒有任何猶豫，死亡鐮刀夾帶著永暗之河的力量狠狠劈下，本已毫無抵抗的梅迪奇，卻突然縮入災禍之城裡面，避開這一擊。
「黑夜，我剛才確實想要成全你，可最後想想還是有些不甘心啊！」
梅迪奇臉上笑意更加濃郁，既然變數已經來臨，那祂可不會輕易讓黑夜女神如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