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穿破永夜的曙光
1364年6月底，距離永暗之夜降臨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
沒有任何光芒灑落的世界，充斥著讓人絕望的寒冷與黑暗。
末日降臨的思潮，越發盛行，許多王國掌控力比較弱的地區，出現大規模的外神教會信仰，他們以奉行末日降臨無可避免，應及時享樂為宗旨，做出各種荒誕慘無人道的事情。
其中以克蘇魯教團為最，各地的追隨者們頻繁舉行祭祀儀式，有不少人認可大海才是一切生靈歸宿的教義，選擇通過神秘學儀式，將自己變成可以在海裡面自由生活的怪物。
沿海地區有的村落更是全村一起投入海洋的懷抱，成為可以生活在大海裡面的新族群，他們自稱是海族，是偉大克蘇魯的眷族，是祂最忠誠的僕人。
除了克蘇魯教團，近期還興起另外一個神秘教會，他們信仰著永恆的黑暗，認為永恆黑暗是世界，乃至整個宇宙的終點。
他們厭惡一切光芒，堅信永恆的黑暗，才是真正的未來，人類想要倖存下去，就必須主動適應無光的世界。
因此他們又被稱為無光者，其中有不少無光者來自於原先的黑夜女神教會成員。
因蒂斯首都，街道，房屋，乃至開墾的田地都被大雪覆蓋，身為執政官的羅塞爾，每天忙得停不下來。
近期更是召集一批穿越者們，讓他們跟著大地母神教會的非凡者們，一起研究怎樣在寒冷的天氣下培育出可以種植的瓜果蔬菜等糧食作物。
值得慶幸的是，一位來自大海上的蘑菇大王研究出可以無光的黑暗中大量繁殖的作物，還培育出各種類型的蘑菇。
比如可以生出牛奶的奶蘑菇，可以當做麵包食用的麵包蘑菇，還有可以當成肉類、啤酒、紅酒、蔗糖等等各種蘑菇。
各個王國積極推廣這些蘑菇作物，這才讓糧食問題還沒有那麼過於嚴重。
為此，羅塞爾強烈建議大地母神教會那邊給這位蘑菇大王立一座雕像，享受香火供奉。
糧食問題解決，可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工人難以工作，出現大量的停工潮，需要救濟的人口太多了。
以因蒂斯共和國為例，哪怕政府提供大量的救濟與幫助，也無法惠及所有子民，偏遠地區的城鎮鄉村，已經徹底成為外神教會的據點。
現在，還有另外一個難題需要解決，伴隨永暗之夜而來的絕望情緒蔓延擴散。
羅塞爾在自己的書房裡面等待十幾分鐘，一道光門打開，接著一條金毛大狗大搖大擺走了出來，然後光門關閉。
「蘇茜，這個世紀最為偉大的精神導師，您的卓越貢獻配享太廟。」
羅塞爾笑容滿面迎了上去，不停讚賞著蘇茜的品德。
民眾絕望情緒蔓延，需要及時解決，否則社會將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動盪。
無心者可比那些無光者更加可怕啊。
而蘇茜，從業多年的專家級心理醫生、精神導師、行走於夢境的偉大賢者，編織萬千生靈美夢的締造者。
最擅長處理大規模有關精神方面的問題。
「老黃啊，我們可是好朋友了，只要你有需要，我自然會來幫助你。」蘇茜伸出前爪搭在蹲下身子的羅塞爾手掌心上。
「我的國民就麻煩你了。」
羅塞爾握著蘇茜的爪子，鄭重將之抵在自己的額頭處。
「交給我吧。」
蘇茜點頭，周身光芒閃動，離開書房，行走於永暗之夜，那些難以入眠的生靈夢境之中。
羅塞爾終於鬆了口氣，現在的蘇茜太搶手了，太忙了，如果不是他們交情不一般，蘇茜現在還在處理拜朗帝國的問題。
貝克蘭德，威爾留了一道分身待在自己家裡面，本體前往原先屬於知識與智慧之神的神國中，積極容納光之鑰。
在永暗之夜降臨之後，有關未來的命運就徹底混亂起來，還沒有完全掌握光之鑰的祂，已經難以再窺探到有關未來的命運。
為了解決這一點，祂大部分時間都留在神國裡面潛心容納光之鑰。
「呼，命運，真是一段漫長的旅途啊。」
威爾睜開雙眼，收起光之鑰，打開神國大門，守在門外的蒸汽與機械之神走了進來，向祂告知這段時間所發生的各種事情。
「偉大的命運化身，您是否已經看到光芒穿破黑夜的未來？」蒸汽與機械之神微躬著身子發問。
「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威爾沒有再說太多，讓蒸汽與機械之神繼續在外面守著，祂繼續容納光之鑰，並不斷尋找屬於未來的正確命運。
兩個月後，威爾結束容納光之鑰的行為，抬頭仰望一眼依舊被永暗之夜所籠罩的天空。
然後離開神國，前往靈界深處的死亡國度。
盤踞在永暗之河支流附近的格蕾嘉莉察覺威爾的靠近，緩緩睜開眼眸，注視著祂的到來。
「我窺探到一點未來的命運了。」
「啾啾？」
「是的，與你有關。」威爾點頭，停頓一下才繼續道：「你就是衝破永暗之夜的曙光。」
「啾啾？」
「我看見你化身太陽，璀璨金光，普照四方，行日夜輪替，掌四季運轉之職。」
格蕾嘉莉沒有再開口，祂微側著腦袋思考了許久，然後點了點頭。
「其實你可以拒絕的，我所看到的命運並不一定會到來。」威爾面帶猶豫。
祂並不想讓格蕾嘉莉選擇這樣的命運，尤其是這個命運還是由祂親口說出。
「我願意相信你所看到的命運就是正確的命運。」格蕾嘉莉張口吐出一句純正的古巨人語。
祂扇動著雙翅，在永暗之河支流上盤旋一圈，「幫我守好這裡。」
「我會的！」威爾鄭重點頭，目送著格蕾嘉莉扇動雙翼，飛出靈界，飛向高空。
最初屏障裂縫之前，永暗之夜籠罩之下，格蕾嘉莉扇動雙翅來到，燃燒的不死鳥之焰，讓大地母神、蒸汽與機械之神紛紛出來查看。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蒸汽與機械之神發出不安的詢問。
格蕾嘉莉沒有回答，只是靜靜俯瞰著下方的遼闊大地。
然後在祂們的目光注視下，格蕾嘉莉雙翅合攏，不死鳥之焰沿著周身不斷燃燒、匯聚，最終化作一顆金光燦燦的太陽。
這一刻，久違的太陽光芒取代了永暗之夜，讓大地重新迎來日出，擁抱光明！
飛雪消散，冰河解凍，萬物開始復甦。
化作太陽的格蕾嘉莉發出一聲難以被世人所聽聞的啼鳴，由東向西緩緩飛去，如同東升西落的太陽。
直到此刻，大地母神、蒸汽與機械之神才明白格蕾嘉莉究竟想要做什麼。
祂正在用群星賜予祂的太陽權柄，以身化作太陽，驅散籠罩在萬千生靈頭頂的永暗之夜！
大地母神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只是配合著格蕾嘉莉的行為，施展自己的權柄，讓冰封的大地早一日恢復勃勃生機。
「……」蒸汽與機械之神無聲嘆了口氣。
永暗之夜被驅散，光明重新灑落。
原本在永暗之夜籠罩的冰雪世界中瑟瑟發抖的萬千生靈，急忙走出自己的房屋，離開藏身的洞穴，扒開挖好的土坑，出來迎接太陽光芒的溫暖洗禮。
重新沐浴在陽光下，無數幸運渡過永暗之夜的生靈發出喜極而泣的呼喊，有不少人跪在地上，虔誠朝著天上那一輪太陽頂禮膜拜。
貝克蘭德，正在安排塔羅會各種事項的奧黛麗，望著從窗外蔓延而來的光芒，走到窗邊，看向驅散永暗之夜的天空。
那裡，一顆宛如新興的太陽正在由東向西緩緩經過。
它從外表看起來與原先的太陽並無二致，熊熊燃燒的烈焰，難以肉眼直視的刺目光芒。
「格蕾嘉莉……」
奧黛麗紅著眼眶低語一句，她看到了那輪金色燦然的太陽內部，隱約有一隻模糊的雙翅鳥類形象。
那是不死鳥始祖格蕾嘉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