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萬物歸零
曾經的群星，祂的目光已經眺望到如此遙遠的未來了嗎？
祂看到了這一幕，所以才有了序列0歸零的存在，為的就是讓自己可以在這一刻突破這個靜止的宇宙？
哈斯塔思考了許多，最後又歸於自身，目前的祂已經晉升序列0，可以完全掌握群星殿堂的祂，在這個宇宙力量體系下，相當於一位強大的舊日，如同上帝、詭秘之主、墮落母神這樣的支柱。
目前的自己應該比祂們更加強大，只是距離真正的群星歸位，尚差最後一步。
祂需要在最初造物主結束這場思考之前，找到自己還缺失的那一部分，成為真正的群星。
在此之前，祂還需要恢復最初造物主對自己的約制，讓自己的軀體也脫離靜止狀態，恢復自由。
這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好在這個靜止的宇宙中，除了最初造物主偶爾投射而來的目光，並沒有其他一點點改變。
大概花費幾千年的光陰，哈斯塔的軀體終於脫離靜止的狀態，可以擁有自由行動的能力。
在祂駕馭著群星殿堂在這個靜止宇宙裡面動了起來的瞬間，最初造物主的目光齊刷刷投注而來。
整個宇宙任何一處角落，都仿佛長出一顆顆眼睛，正從各個方位打量著自己，似乎十分好奇。
哈斯塔能夠隱約感覺到最初造物主的氣息正在一點點靠近。
但最初造物主最終也只是保持著一個好奇旁觀者的姿態，只是遠遠注視著，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群星殿堂就這樣在最初造物主的注視下，自由穿梭於這片依舊靜止的宇宙。
星空如畫，而祂是唯一可以動起來黑點，像是筆尖與畫布交融的觸點，只要祂願意，祂可以輕易在這塊巨大的星空畫布上繪製出自己想要的風景。
哈斯塔什麼也沒有改變，祂只是默默注視欣賞著這一片靜止宇宙，體悟著與過去截然不同的星空。
這一路上，祂見到了一些還倖存下來的外神舊日們，比如欲望母樹、混沌之子、宿命之環……
祂們無一例外都處於完全靜止的狀態裡面，連一丁點甦醒的意識都沒有，對於自己的到來，祂們更是無所感，無所見。
哈斯塔還見到了依舊守在格蕾嘉莉附近星空的上帝，在最初造物主甦醒歸來的最後關頭，預感不對勁的上帝藏身於洶湧的混沌海深處。
如今這片凝固的混沌海深處，依舊可以看見上帝的身影，祂正在仰視著最初造物主甦醒的崇高之地。
相比於做出最後反應的上帝，格蕾嘉莉的狀態就格外悽慘。
祂的意識完全散離，只剩下一點微不足道的本能，沉沒於永暗之河深處，垂天之翼承載著災禍之城，亮如太陽的雙眸失去了所有的光彩，龐然的身軀消融大半。
源自最初造物主的靜止宇宙，反而讓祂留存著最後的生命希望。
哈斯塔走出群星殿堂，抵達格蕾嘉莉額頭所在的位置，探出手取走格蕾嘉莉最後剩下的一點生命本源，然後繼續駕馭著群星殿堂漫遊星空。
略過舊日支配者哈斯塔所在的星空區域，將整個宇宙逛了一遍，哈斯塔才回到自己所創造的生命星球所在的星空。
於宇宙末日甦醒的最初造物主，凍結住了一片殘破又寂靜的宇宙，星空，更是失去群星光芒的照耀，晦暗難明。
這片由自己所開闢的星空，依舊有著最後的光亮，只是，它此刻也陷入完全靜止的狀態。
奧黛麗、莎倫、蘇茜、貝爾納黛、威爾、羅塞爾……他們也成為這一幅宇宙畫卷裡面的小小元素。
哈斯塔沒有強行喚醒奧黛麗、莎倫她們，而是將這片星空關閉起來，抹除它與最初造物主所在星空的接觸點，試圖讓自己所在的星空與最初造物主所創造的宇宙徹底隔離。
創造出一片不受最初造物主幹預的星空。
之前的祂無法做到這一點，所以藏身於此的奧黛麗她們才會被最初造物主的力量所波及，進入完全靜止的狀態。
如果是真正的群星，祂絕對可以創造出一片不受最初造物主影響的星空。
這也是哈斯塔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要做的事情。
或許完成這件事，就可以讓祂朝著真正的群星邁出最後的一步。
而成功的標誌，就是讓整片星空自然而然解除靜止狀態，獨立於最初造物主宇宙。
這無疑是一場漫長的旅程。
歷經不知多少歲月，哈斯塔所在的星空，才開始有了一丁點甦醒過來的徵兆。
像是有一陣風颳過靜止的湖面，吹出一圈淺淺的漣漪。
哈斯塔從深層次的狀態甦醒過來，目光透過群星殿堂，看向被自己隔絕起來的宇宙。
祂知道，舊日支配者哈斯塔也醒過來了。
正是祂為整個宇宙帶來了風。
這意味著，自己所創造的這片星空還無法跟最初造物主所創造的宇宙完全分離。
……
靜止宇宙裡面，甦醒恢復自由的舊日支配者哈斯塔，感受著來自最初造物主好奇的目光注視，不由嘲諷道：「現在的你，失去了欲望與自我意識，實在讓我為你感到悲哀啊。」
可過一會兒，祂又陷入沉思。
按理來說，只剩下純粹本能的最初造物主，面對這樣一個殘破不堪的宇宙，應該會重啟一個新宇宙，而不是讓整個宇宙陷入靜止狀態。
可見，因群星抵達這片宇宙所誕生的最初造物主自我意識，還是給只會聚合分裂的最初造物主帶來不一樣的變化。
祂成功讓最初造物主誕生出名為思考的意識，儘管這縷意識還很微弱，距離完全成長起來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但就像是一顆生命種子，已經紮根土壤，正是試圖萌芽破土而出。
「呵呵，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舊日支配者哈斯塔心中有了想法。
接著，祂開始搜尋這個宇宙，試圖尋找群星的蹤跡。
找了一圈，沒有發現群星的蹤影，甚至連祂的氣息都無法感知到。
這無疑表明，群星早就從這個靜止宇宙中甦醒過來，甚至比祂還要甦醒得早。
群星殿堂的特殊性嗎？
還是說群星在這一段時間裡面實力大漲，這才可以避開自己的搜尋？
祂思考一會兒，還是選擇將目標先放在最初造物主身上。
如今的最初造物主僅有一點思考意識，絕不能讓祂繼續思考下去，抹除祂的自我意識，重啟這個宇宙。
舊日支配者哈斯塔來到宇宙界限所顯化的殼膜所在，這裡是最初造物主意識的聚合之地，如同祂的大腦。
面對祂的到來，最初造物主依舊沒有什麼舉動，只是平靜注視著，舊日支配者哈斯塔也在默默觀察最初造物主此刻的狀態。
許久，舊日支配者哈斯塔有了動作，祂的軀體化作無邊無際，無形無影的風，吹遍整個宇宙，全面覆蓋承載著最初造物主意識的殼膜，試圖尋找出那一縷獨立意識所在。
完全靜止的宇宙，被風吹動，晦暗無光的星空發出層層被擾動的漣漪。
還被困在靜止時空中的上帝，受到影響，逐漸恢復自我意識。
長時間融合，失去自我意識，只剩下本能的格蕾嘉莉，已經成為第四支柱，也開始逐漸甦醒過來。
毀滅宇宙的本能與力量，不斷撼動著被凝凍時間的宇宙。
另一邊，最初造物主面對舊日支配者哈斯塔的入侵，自我防衛的本能，掩蓋下了思考的意識，全力驅逐、抹除舊日支配者哈斯塔。
經過漫長時間的糾纏與爭鬥，來自宇宙之外的風，最終還是被最初造物主困在一片星空之中，難以脫離出來。
但最初造物主所意外誕生的那一縷自我意識也被舊日支配者哈斯塔所抹除，只剩下最為純粹的本能。
當只剩下本能，沒有自我意識的最初造物主，結束思考，開始回收自己的力量，讓這個靜止的宇宙逐漸恢復正常。
這同樣是一段漫長的歲月。
上帝、格蕾嘉莉先於其他外神舊日擺脫靜止，恢復自由。
只剩下毀滅本能的格蕾嘉莉，開始晃動這個還處於靜止的宇宙，推動宇宙走向終末，迎來新生。
「我的時間不多了。」
上帝清楚明白，一旦這個宇宙結束靜止狀態，最初造物主的聚合本能，就會驅使祂聚合這個宇宙所有的一切。
祂與格蕾嘉莉以及那些倖存下來的外神舊日都無法逃離，除非祂們可以開離開這個宇宙。
趁著還有一些時間，上帝也開始漫遊星空，試圖尋找群星的蹤跡，可最終一無所獲。
當欲望母樹、混沌之子、宿命之環等外神舊日也成功脫離靜止狀態的時候，整個宇宙迎來真正的終結。
上帝、格蕾嘉莉、混沌之子等外神舊日、祂們在第一時間就被最初造物主所吞噬，被抹除自我意識。
接著，一切生靈與非生靈、物質與非物質、能量……這個宇宙中所有一切都開始朝著最初造物主所在的地方開始聚合。
這個宇宙迎來了聚合，仿佛要濃縮成一個奇點。
被封困在一片星空中的舊日支配者哈斯塔，在這一刻重新獲得自由。
望著眼前這一幕，祂發出張揚又得意的笑聲，最初造物主終究還是無法擺脫聚合與分裂的命運。
那縷因群星降臨而誕生的自我意識，終究還是失去創造奇蹟的能力。
可惜，除了祂之外，沒有其他生靈可以目睹這個逐漸聚合的宇宙，逐漸毀滅的宇宙。
「群星，你又能躲藏到什麼時候呢？」
舊日支配者哈斯塔相信，當最初造物主聚合宇宙後，群星的蹤影也將無所遁形，除非祂已經離開這個宇宙。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甦醒過來的最初造物主一定會全力阻止群星離開這個宇宙。
如果群星與最初造物主交鋒，絕對會散發、留下無法抹除的餘波。
可在祂甦醒之後，整個宇宙依舊處於絕對靜止的狀態，這表明群星並未跟最初造物主起衝突。
最初造物主聚合宇宙，是一個需要漫長時間的過程。
舊日支配者哈斯塔一點都不著急，靜靜欣賞著這個宇宙走向終結。
可直到整個宇宙坍塌濃縮成一個散發無盡光輝的奇點，萬物終焉歸於零點，群星依舊沒有出現，仿佛已經脫離這個宇宙，徹底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