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睜眼的一瞬間,我喜極而泣,連忙按動呼叫鈴呼叫醫生。
沒過多久,江佑澤就被移到了普通病房,這期間沒來得及跟我說一句話。
等他的隊友跟他說完話之後,陸陸續續都走了,我們倆這才有時間說幾句話。
他看著我眼神熱切的問:「星星,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們可以不用分開了嗎?你父母同意了我們交往的事情了嗎?」
「是啊。」我笑著回應他,「暫時是同意了呢,但是會不會分開,這就要看你以後對我好不好了,你要是對我不好,我肯定不會繼續跟你在一起的。」
他激動的想直接爬起來抱住我,一不小心扯斷了傷口,痛呼著又躺了回去。
「你小心點!」我按著他不讓他亂動,「你這次傷的可真重,我問過醫生了,說是再晚送來一點,可能人就沒了,你怎麼回事?聽你隊友說,你這次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呀。」
他不好意思地沖我笑了笑,「那天你一言不發的把電話掛了,我以為咱倆就這樣結束了,後面出任務的時候都一直想著這事,難免有些上頭,不過你放心,以後我一定不會再這樣了,為了好好的跟你在一起,我也會努力珍惜我這條小命的。」
平時看著那麼嚴肅冷靜的一個人,怎麼一談起戀愛來,還成了個戀愛腦呢?
想是這麼想的,但是我心裡還是甜滋滋的。
這個始終沉著冷靜的男人,是為了我才方寸大亂的呢,可能每個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這樣的想法,想從側面來印證,我愛的這個男人確確實實也愛著我,甚至比我愛他更深。
有了這一遭之後,我爸媽徹底放心我跟他交往,江佑澤也對我更加上心起來,他工作不忙的時候,都會申請調到我拍戲的地方附近。
就有個問題困惑了我很久,為什麼感覺江澤佑好像後台很大一樣,隨便亂調地方上面都不會說些什麼呢?好像只要他完成了他本該做的工作,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許久,但是每次一跟江佑澤在一起,我的眼裡好像就變得只有他了,根本就想不起來問。
終於有一次想起來了,我就問了一嘴。
他顯然是沒有被愛情沖昏頭腦的,神秘的說:「我是特殊警種,這個恕我不能告訴你,在完成本職業工作之外,我的行動是不受約束的。」
特殊警種!聽起來好像是一個很酷的名詞,但伴隨著的,卻是無窮無盡的危險,聽他說完,我的心都感覺好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沒事的。」他安慰我,「現在的任務基本上都是沒有什麼危險的任務,你沒發現我休息的時間還是挺多的嗎?我總能出現在你拍戲的地方。」
這倒也是。
我相信他不會騙我,有了他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下來。
隨著我們感情漸漸加深,在一起三年之後,我感覺該給這段感情一個結果了,但是江佑澤一直沒有求婚的意思,這讓我有些焦慮,難不成還要我一個女人主動嘛?
我一氣之下接了一個要進大山里拍戲的劇,山裡的信號很弱,有時候一整天我都不一定能跟江佑澤發的上一條信息,索性也就懶得把手機帶在身邊了。
有天拍完戲回住的地方看了一眼,看到江佑澤發簡訊說他要出任務了,信息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的,發過來的時間估計也是不準確的。
出就出吧,我明示暗示了他那麼多次,想讓他求婚,他不可能沒有看出來,故意無視我估計是想給我準備一個大驚喜。
可能這次出任務回來就要跟我求婚了。
收到延遲信息的我心裡美滋滋的,再過段時間,我就要成為已婚人士了。
只是我沒想到,幾天之後我居然在拍戲的山裡看到了他,雖然他把皮膚畫得更黑了,身上也搞上了紋身,連牙都給弄的不一樣了,額頭上還搞了道疤,但是我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就是江佑澤。
看到我的時候他似乎沒有驚訝,還衝我痞痞的笑了一下,跟平日的他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
他既然出現在了這裡,那就說明這附近肯定有窮凶極惡之徒,這個消息一定不能走漏出去。
等等,他那副模樣,是在做臥底嗎?我心裡七上八下,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根本不敢跟身邊的人說,就怕壞了江佑澤的事。
過了沒兩天,江佑澤帶著一伙人來了我們拍戲的地方,跟導演說了會兒話,之後就看到導演推了兩個年輕的女演員過去。
「這次就是這兩個了,長得漂亮,性子也比較軟。」
江佑澤一腳把導演踹開,「怎麼,就拿這種貨色來打發我們呀?別忘了咱哥幾個平日裡是怎麼照顧你的,她,我帶走了。」
他指了指我,意圖很明顯。
導演一把撲過去抱住他的腿,「野哥,這個不行,這個名氣太大了,她要是不見了,咱們暴露的風險非常大呀。」
「呵,哥要的就是她,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大不了哥睡幾天給你送回來咯。」
說完,江佑澤走過來摟住我的肩膀,我假裝一副被嚇傻了的樣子跟著他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雙腿象徵性的打哆嗦。
到了地方,兩個小明星被江佑澤丟給手底下的兄弟,「先關起來,不許亂動,要是被我知道你們亂來,我手裡的木倉可不認人。」
說完他就把我帶去了自己的房間。
進了房間之後,我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也不知道他的房間安不安全,能不能開口說話。
「怎麼滴?小妞?一段時間不見就不認識了?想不想哥哥?」他操著一副痞里痞氣的口氣跟我說話。
我這才撲進他懷裡,小聲問:「你這是什麼情況?我們那個劇組有問題嗎?」
「對,有問題,這座山裡的女人基本上都是被拐來的,你們那個劇組的導演,就是從這座山里走出去的,他出去之後也就成了繼續拐帶女人的新紐帶。」
原來如此。
「你這次接的任務就是這個?」
他搖了搖頭,「不是我的任務,是因為你在這裡,所以我才要求調過來了,我不想把你的安全交到任何其他人的手上,有我在才能儘可能的護得住你。」
沒有說出口的話我也聽懂了,他的意思是,其他人只會盡力護住我,而他,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我。
這是我一開始就在追求的安全感,他做到了,而且對我而言,沒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們故意弄出來一些動靜,來打消盯梢的人的戒心,江佑澤也在被窩裡跟我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我現在拍戲的這個導演早就已經被警方盯上了,一直沒有逮捕他,就是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
這一次他和手底下的幾個人是直接打入敵人內部,摸清楚了他們所有的交易渠道,拐賣人口且行為極其惡劣,幾乎是逃不過一個死刑的。
就是山里這些愚昧的人,很難搞。
這座山不是人販子,就是共犯,要麼就是包庇犯,沒有一個人是清白的,就連小男孩兒都知道,自己以後的老婆是需要從外面拐來的。
在這裡生女孩是毫無價值的,很多女孩一出生就會被溺死,少數女孩能活到成年,只有能傳宗接代的男孩才會被完好地留下來。
女人們逃跑了無數次,可伴隨著她們被抓回來的,是毒打和虐待,一次兩次還跑得動,再沒有第三次了。
有些女人被拐進來之後,甚至還幫著村里拐其他的女人,行為也十分惡劣。
在那一次的任務中,江佑澤儘可能的帶著他隊友們把山裡的所有人犯一網打盡,也竭盡全力的護住被拐賣的女孩子們的安全。
有些女人大概知道出去之後可能不會有很好的結果等著她們,豁出性命的幫警察把人犯儘可能的抓住,過程中有五個女人失去了性命。
她們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得到社會愛心人士的資助,能夠過上比他們光明的生活。
或許這個願望,是村里所有被拐來的女人的願想。
如果能清清白白的活,誰又願意沾染黑暗與罪犯同流合污?
最後我們整個劇組都被毫髮無傷的帶了出去,導演帶來的人手都是村里出去的,沒有一個無辜的,甚至就連其中有些藝人都知道這裡面的彎彎道道。
他們非但不說,還期待著身邊的女藝人們被拐賣,被凌辱。
我問江佑澤這樣算不算是共犯?他搖頭了,說頂多算包庇,算不上共犯。
實在沒忍住,拳頭硬了,我要讓我爸媽請最好的律師,把這些人判到最重!
知道了我這場遭遇之後,還不等我開口,我的爸爸媽媽就已經安排好了最好的律師團隊,跟我保證一定把這些人都往最高的年限判。
為了讓她們放心,我笑著跟她們說:「倒也不必,死刑不用改成無期的,就維持原判就好了。」
看的我還有精神開玩笑,他們總算是放下心來,也更加認可了江佑澤,覺得把我交給他,他們很放心。
那接下來應該就是求婚了吧?
我期待著。
可江佑澤卻始終沒有動靜,這讓我有點心急了,開始暗戳戳的示意他,讓他動作快一點。
這期間,裴小星去酒吧喝多了,睡了個男人,那男人非要拉著她負責,兩個人直接閃婚了。
宿舍轉專業的老大,畢業之後做了導演,跟一個還挺有名氣的男演員因戲生情,兩個人很快結婚,有了一對雙胞胎孩子。
老二待在我身邊是沒有什麼艷遇的,有一年過年回家的時候,被家裡安排了相親,對方是個工作很穩定的老師,很會照顧人,她直接就墜入了愛河,沒多久就結了婚,為了回家跟她老公過穩定的生活,還特意去考了個幼師證,我也只能祝福她了。
老三跟我一樣,天天在各個劇組奔波,一把年紀了還沒個對象,據說家裡天天在催,她都煩的不行了,準備隨便找個男藝人搭夥過日子算了,當然這想法被我們所有人都否了,婚姻確實是自主自由的,但是我們也不希望她有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所以她至今還是單身,談了幾個對象都覺得不合適。
還有李蜜。
她帶她兒子跟在一個男藝人身邊做了幾年的助理,居然跟那個男藝人談起了姐弟戀,反正她兒子也不反對,男藝人的粉絲剛開始還是反對的,後來看左右不了自家偶像,也就隨他去了,好在他有作品,並不靠粉絲的喜歡吃飯。
這樣看了一圈下來,居然是我跟老三兩個做藝人的最慘呀。
她到現在連結婚的邊都沒摸著,我倒是有個穩定交往的男朋友,可他死活不開口說結婚的事兒啊。
眼瞧著我都三十了,再過段時間都能過了最佳的生育年齡段了,我可沒想過不生孩子,大不了生孩子的時候給自己放一段時間假唄。
我又不是什麼沒作品的小透明,才不怕消失一段時間娛樂圈就把我忘了呢。
就在我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江佑澤突然提出帶我去看他的父親。
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我們交往那麼多年了,我只知道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是由他父親養大的,但是他的父親在哪裡,在做什麼,他從來沒有跟我講過,我問過幾次,他總說以後總會知道的。
去見他父親的路上,我感覺她有些忐忑,到了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的父親生活是完全不能自理的。
「星星,我父親以前也是一名警察,在一次出任務的過程當中,傷到了脊柱,從那時起,他的腰就再也直不起來了,我工作忙也沒有辦法一直照顧他,只能把他託付在養老院裡。」
我們看到他父親的時候,他父親正坐在輪椅里被護工阿姨推著出來曬太陽,花白的頭髮讓五十幾歲的他看起來好像七八十歲了一樣。
看到我們,他父親很是開心,笑著問我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還遺憾自己不能在我們結婚的時候到場。
作為男方的父親,他怎麼可能不到場呢?我和江佑澤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那場婚禮,我們邀請了自己身邊所有的熟人,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