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顧塵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場景——茂密的森林，陽光照射在樹葉上，透過縫隙灑落下來，形成一片光斑。
自己就坐在一顆手臂環繞才能抱住的粗樹根處。
「這是哪裡……」
「我是誰……」
「我是顧塵……」
腦海中的記憶逐漸復甦。
顧塵眼底漸漸凝結出寒霜，從牙縫裡輕吐出三個字：「夢，清，羽！」
一股凌厲的殺意瞬間從他身上涌了出來！
他想起來了。
他是顧塵，天衍聖地聖子，十萬年來天賦最強的絕世天驕！
唯一一個突破大帝境界，晉升永恆境的無敵存在！
夢清羽，黑白仙宮的聖女！
顧塵的……未婚妻！
天衍聖地與黑白仙宮聯姻，夢清羽卻一手策劃驚天陰謀！
結婚當日。
夢清羽聯合兩位神秘強者，將顧塵圍堵於星空深淵之中！
顧塵始料未及的是，夢清羽找來的這兩位神秘強者同樣是永恆境！
當初九天十地中，突破大帝境，成就永恆境的人應該只有他一人才對。
這兩個永恆境的神秘人究竟哪裡蹦出來的？
同等境界以一敵二。
顧塵原本絲毫不虛，可那兩名神秘人所施展的手段聞所未聞。
要知道，他乃是天衍聖地聖子，道統遍布九天十地，每年各界上供的功法秘籍，神藥秘寶數不勝數，但敵人展現出的數十種手段中，他竟然看不透任何一種！
有心算無心。
顧塵最終身死於星空深淵之中！
當然。
作為當世絕世天驕，顧塵不可能讓他的敵人好過，臨死之際，他一把捏碎自己的永恆道心，爆發出全部力量，硬生生拉著那兩名神秘男子一同陪葬。
顧塵至今還能想起那兩名神秘男子驚恐的面容。
以及他們臨死前嘴裡大喊的那句話。
「系統，救我！」
…
回憶結束。
顧塵靜靜看著眼前的茂密森林，一時間思緒有些發散。
「系統，是什麼意思？」
「他們施展的手段為何我從未見過……」
「還有，夢清羽到底從哪裡找來的這兩人？」
顧塵輕聲自語。
前世的一切都太過夢幻。
夢清羽心思縝密，手段狠辣，外加事情發生的突然，天衍聖地根本沒反應過來。
誰會想到九天十地中的兩大道統聯姻，聖女竟會在結婚當日布局絕殺新郎？
就連顧塵自己都沒想到！
【叮，已找到合適宿主，天命反派系統激活！】
【綁定宿主成功！】
【姓名：顧塵】
【修為：泥胎境三重】
【資質：永恆道心（已破碎）】
【功法神通：？？？】
【反派值：0】
【天命鑑定：氣運之子出現在宿主200米範圍內，可自動鑑定氣運之子等級！】
【天命等級：赤橙黃綠青藍紫！】
【系統商城：未開放】
腦海中，陌生而冰冷的聲音響起。
顧塵臉色微變。
【宿主不必緊張，本系統穿越諸天，凌駕九界，你為宿主，本系統不會害你。】
顧塵沉默：「……」
前世，他的隕落就與『系統』有關，此刻根本不相信對方的話。
【本系統知道宿主你在想什麼。】
【前世圍殺你的人的確擁有系統，但卻是氣運系統，並非是我。】
【夢清羽布局圍殺你，就是要匯聚九天十界所有氣運，完成氣運系統的終極任務。】
【那兩人，不過是夢清羽手中的棋子罷了。】
顧塵垂眸低沉開口：「你是……天命反派系統？」
【不錯，我與氣運系統同屬一道本源，但又是宿命敵對，你若想復仇，離不開我的幫助。】
【我可以透露一點消息給你。】
【你身隕後，夢清羽成功完成氣運系統終極任務，突破永恆境，力壓天衍聖地。】
【天衍聖主知道你被害死，瞬間暴怒，與黑白仙宮宣戰！】
【但由於夢清羽實在太過強大，這場戰爭打了足足一萬年，最終天衍聖地覆滅。】
顧塵眸光劇烈閃爍，胸膛起伏。
天衍聖地覆滅了！
儘管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真的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顧塵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腦海中。
無數記憶如馬駒過隙，溫厚的掌門，古靈精怪的師妹，古板卻善良的師兄……
一幅幅畫面如同昨日。
但。
他們，全都死了。
「夢清羽……」
顧塵眸光殺意凌然：「她現在是什麼境界，在哪裡？」
【不知道。】
【本系統為了復活你，足足花費了十萬年的時間。】
【十萬年，九天十地早已天翻地覆，夢清羽也躲藏在了暗中療傷，等待最後涅槃。】
「她受傷了？」
顧塵一怔。
【得益於你最後那一戰，永恆道心破碎獲得的力量極其強大。】
【夢清羽想要用那兩人做棋子，自然會將本體中的一部分介入其中。】
【但有一點她沒算到，那就是你真的太強了。】
【兩名永恆境巔峰都被你拉著同歸於盡，棋子碎了，她自然需要療傷。】
【而在她涅槃期間，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我明白了……」
顧塵臉色恢復了平靜，緩緩起身，隨意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當年自己受到擁有『氣運系統』的神秘人圍攻，不過是夢清羽的布局罷了。
氣運系統的真正宿主，是夢清羽！
那一戰打的天昏地暗，她贏了，但也沒完全贏。
「你能給我什麼？」
【功法，修為，丹藥，異寶……】
【只要宿主需要，修行界的一切物資都可以在系統商城兌換。】
顧塵平靜搖頭：「這些我都不需要。」
他前世乃是天衍聖地聖子，各種功法秘籍收藏了不知道多少種，隨便拿出一種都足夠驚人。
至于丹藥和異寶……
只要他儘快恢復實力，這些東西他可以去拿。
修行界，弱肉強食。
重活一世的顧塵早已沒了牽掛，唯一的目的就是復仇！
手段……哼！
【宿主不需要可以用於培養自身勢力。】
【斬殺或收服擁有氣運的人，獲得反派值，不僅可以兌換這些物品，還能用於系統升級。】
【系統升級後，更高層次的物品將對宿主開放。】
【先天靈寶，世界殘破碎片，規則道韻……等等，一切皆有可能！】
顧塵眸光動了動。
他並沒有完全相信這系統的話。
不過也不重要了。
重活一世，有些事情是要有個結尾的。
天命反派？
呵，正合我意！
夢清羽。
這一世，你該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