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市,陰森寂靜的春雷鬼屋裡。
顧北琴躲在柜子中,驚魂未定。
因為剛才被驚嚇,跑得太急摔了一跤,她的膝蓋磕破了,有些滲血。
顧北琴心裡腹誹,早知道就不應該聽白悠然的,來這什麼鬼屋慶祝生日。
才第一個關卡,就跟大家走散了。
她不由想起未婚夫林博言,要是他在這裡,一定會拉緊她的手好好保護她的。
她舉高手機搖晃幾下,有了信號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林博言打電話:「博言,我摔了一跤,出血了,疼死我了!」
林博言氣喘吁吁,聲音有些異樣:「北琴,你先在原地等我一下,悠然崴了腳,我先帶她出去。」
說完,還不等顧北琴說話,那邊就掛了電話。
顧北琴有些失落,細想剛才林博言的異樣。
不對啊,他怎麼跟白悠然在一起?還氣喘吁吁的?
掛電話,還不第一時間來找自己,到底誰才是他未婚妻啊!?
顧北琴越想越生氣,正準備推開櫃門出去等,就看到林博言抱著白悠然走了進來。
顧北琴微愣,忘記了要出去。
白悠然問:「博言哥,我腳疼,你能幫我看看嗎?」
林博言把她放在椅子上,神色怔了一下,跟她的視線對上:「悠然,我剛剛看過你的腳,沒事。」
白悠然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可是我還是覺得有些疼,你要不要仔細檢查一下?」
說著,撩起裙擺,脫掉鞋子,用腳尖勾畫著林博言的衣擺,眼角勾笑。
林博言用大拇指磨蹭她的臉頰:「小妖精,你剛才已經勾引我一次了。」
白悠然拉住林博言的領帶,讓他靠近,她的舌頭舔了一下他的鼻尖:「博言哥,反正北琴不在,你不想我嗎?」
林博言聲音溫柔,如同每夜跟顧北琴電話時那般溫柔眷念。
他說:「悠然,別鬧。」
顧北琴瞳孔一縮,大腦有瞬間空白,目光呆滯,一股尖銳的刺痛感,由心衝刺全身。
白悠然笑得很滿足。
顧北琴低頭,眸底倒映著自己的一身狼狽,膝蓋上的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襪子。
她閉眼深呼吸,再睜眼時,眸底一片冷冽。
顧北琴一把推開櫃門,砰的一聲驚動了兩人。
林博言收回手,眼神慌張:「北琴,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我在這裡打擾你們了?」
顧北琴語氣嘲諷,看一眼白悠然,兩人的視線對上,白悠然眼角帶笑安穩的坐在椅子上,一點都不慌張的樣子。
林博言走到顧北琴身邊,拉住她的手,急切解釋:「北琴,你誤會了,我們沒有……」
白悠然突然起身,咬著下唇,聲音帶著哭腔:「北琴,你不要生氣,剛剛我腳不小心崴了,博言哥只是幫我了一下。」
「我不瞎。」顧北琴看著兩人,神情淡漠:「林博言,我最害怕的時候,還想著你能快點出現帶我離開,悠然,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可你呢,你明知道我最怕的就是這個環境,你還在我生日的時候提議來玩!最後竟然當著我的面,勾引我未婚夫。」
白悠然抽泣著,梨花帶水楚楚可憐:「北琴,我沒有勾引博言哥,我以為你在外面那麼多年,膽子早就練好了,所以才提議玩這個的啊。」
「我親眼看到的,你還說沒有!」顧北琴覺得十分諷刺,眼眸中盈光點點,她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林博言看著哭成淚人的白悠然,上前就把人拉在身後護著,皺眉對顧北琴說:「北琴,我說了這是個誤會,你不要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
看著護著白悠然的林博言,顧北琴喉嚨深處泛起一陣噁心感,她的膝蓋血跡已經凝固,可是沒有人在意她受過的傷。
白悠然躲在林博言身後,肩膀聳動,看樣子受了極大委屈,她拉住林博言的手臂,搖頭:「博言哥,你不要這樣說北琴。是我沒安排到位,明知道北琴膽小,對這個有恐懼,是我的錯,北琴,你不要生氣了,我們先出去吧。」
一句話,說的好像挺懂事,但是顧北琴卻覺得刺耳無比。
尤其是她的眼神藏不住的得意勁兒,更是讓人厭惡。
「白悠然!」顧北琴剛伸出手,還沒碰到白悠然,就被林博言擋住。
他拽住顧北琴的手腕,把白悠然護在身後:「北琴,能不能理智點?是,悠然這件事是沒有做對,我也有責任,我們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是大家都想來這個地方玩,你也沒反對,我就以為你能適應,只是沒想到第一個關卡就把我們衝散了,悠然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去找你,但是你呢,一出現就誤會我們,你能不能成熟點。」
顧北琴從來不知道,從大學時期就交往的男朋友,會這樣看自己,想當初,她去師城工作的時候,林博言哭的像個小孩,還保證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一定會等著顧北琴回來娶她。
結果,顧北琴回來的第一個生日,就過得如此刻骨銘心。
「好。」顧北琴點頭,她清麗的眼眸里滿是決絕,用手拂去林博言的禁錮:「林博言,我們分手吧。」
林博言一愣,語氣陰沉:「北琴,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我說了剛剛都是誤會。」
「是啊,北琴,你真的誤會了,我……啊……」白悠然剛站起來,腳下一拐,就要摔倒的時候。
林博言第一時間伸出手摟住她的腰,抱入懷中,溫柔的關心著:「沒事吧。」
白悠然臉頰紅暈說了一句:「沒事。」
這一幕,讓顧北琴喉嚨酸楚,眼眸里閃過一絲厭惡,這個地方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呆了。
而後轉身離開。
「北琴。」
林博言剛準備追上去,被白悠然拉住:「博言哥,你先去找找大家,我去追北琴給她好好說說,一會兒我們在出口見。」
林博言想了想,點頭:「好。」
顧北琴跑到出口處,就大口喘氣呼吸,她的模樣有些狼狽,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臉頰邊。
林博言跟白悠然的苟且畫面,再一次衝擊她的腦海,顧北琴忍不住泛起乾嘔。
她的臉色蒼白,纖細白嫩的手抓著旁邊的欄杆,好一會兒才穩住自己的身子。
「北琴,你沒事吧?」身後傳來白悠然的聲音。
顧北琴長睫毛微微抖動,眼眸清澈,她轉身時,面色除了蒼白一點,看不出一絲破綻。
白悠然慢悠悠的走到她的面前,眼裡帶著幾分嘲弄:「北琴,你說你為什麼要回來呢?」
顧北琴看著面前的好友,她真覺得陌生很多:「悠然,林博言是我未婚夫,我去師城工作的時候,擔心他會被其他女人勾搭,你還信誓旦旦的對我說,讓我放心,你會幫我看好林博言。」
「是呀,我看了啊。」白悠然拉起她的雙手,一臉真誠:「可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尤其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