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中,聽著蘇宛辭的話,傅景洲的身體僵硬一秒。«-(¯`v´¯)-« 6➈丂𝕙Ǘ乂.ςⓄⓜ »-(¯`v´¯)-»
趁著這個間隙,蘇宛辭用盡全力掙開了他的束縛。
她快步走到門口,指著外面,「出去!」
傅景洲眸色複雜地看著站在門邊的小姑娘。
他一步步走過去,周身的氣場,如同他此刻陰晴莫辨的神情,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人心口,無端讓人心慌。
傅景洲在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他臉上刻意露出的溫和已經不復。
眉宇間只剩下郁沉。
眼底的情緒如同冰棱般陰冷。
「小辭,你該清楚,即使你不跟他離婚,我也有辦法讓陸家主動棄了你。」
「還有,宛辭,你要考慮清楚,你再忤逆我,再這麼不乖,你父母因貪贓徇私而導致人命的事,就會被傳遍媒體。」
蘇宛辭冷笑,「威脅我?」
「傅景洲,我現在一無所有,你還能用什麼拿捏我?」
「一無所有?」傅景洲念著這幾個字,手指一點點攥緊,「是嗎?」
話音未落,他陡然上前。
扯著她手臂,一腳踢上了門。
緊隨著,將蘇宛辭壓在了門上。
「小辭,我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一無所有!」
說罷,他驀然低頭,控制著她不斷掙扎的手腕就要強行吻她。
蘇宛辭緊緊咬著牙,用力偏頭掙扎著。
幾次都尋不到她的唇,傅景洲眯了眯眼,眼底浸出了幾分怒意。
他掐住她下巴,強迫她抬頭,就在他唇貼上來的那一瞬間,
蘇宛辭忽然張嘴咬了上去。
她力道很重,動作也很精準。
幾乎就在下一刻,成串的鮮血滴落下來。
傅景洲嘴角被她咬出了一個很深的傷口。
蘇宛辭唇邊也沾染上了一滴。
傅景洲動作停滯住,愣神的剎那,蘇宛辭猛力推開了他。
緊接著,臉上被甩來一巴掌。
傅景洲偏過頭,舌尖抵了抵火辣辣疼的腮幫。
氣氛一下子變得死寂繃窒。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緊接著,一道莊重蒼老卻又慈愛的聲音傳來:
「晚晚,在不在?來我辦公室,林爺爺跟你說點事。」
來人是華林醫院的院長——林安國。
蘇宛辭嫌惡地擦掉嘴邊的血跡,開口道:
「在,林爺爺,我馬上來。」
蘇宛辭沒再看傅景洲,直接拉開了門。
門外,林安國還沒走。
門打開後,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男人。
林安國已是花甲之年,活了大半輩子,又是頂尖醫院—華林的院長,一眼便能看得出來蘇宛辭和傅景洲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他眸色轉了轉,對蘇宛辭招了招手,笑容和藹,「過來晚晚,林爺爺有件事跟你說。」
說罷,他看向傅景洲,「傅總您自便,蘇醫生我先帶走了。」
***
林安國雖然已經六十歲,但中氣十足,精神抖擻。
一生為人光明磊落,仁者仁心,救助了無數人。
當年蘇宛辭的父母蘇崢和徐彥珺,是他手底下最為得意的兩名院士。
只可惜,天妒英才。
早早便因公殉職。
獨留下一個十五歲的女兒,孤零零地在世上。
當年林安國本打算撫養蘇宛辭,護她平安長大。
卻被傅景洲搶先一步,帶她出了國。
……
院長辦公室。
林安國重新翻開了蘇宛辭入職華林醫院簽署的合同。
在裡面隱蔽的協議書中抽出了一張紙,遞到了蘇宛辭面前。
「晚晚,你看看這個。」
蘇宛辭接過來,上面是一份合同的違約書。
只不過……
蘇宛辭看向最後兩行,上面清晰寫著——
若三年之內,她單方面違背了合約,如要解除和華林醫院的聘請合同,需要支付……20倍的違約金。
半個月前,為了將她挖過來,前前後後華林醫院支付了五千萬。
那麼二十倍……
就是十個億。
蘇宛辭當初簽合同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有這一份違約書。
今天林安國整理蘇宛辭的合同時,碰巧翻開看了看。
這麼一看,才發現了裡面的這份明顯不正常的違約書。
「晚晚,十個億的違約書,這明顯是一個圈套。」
林安國自責地嘆氣,「這件事怪我,當時覺得把你放在身邊,能多些照顧,卻不想,搞成了現在這副局面。」
蘇宛辭情緒還算平靜。
她將違約書遞給林安國,說道:
「林爺爺,您無需自責,這件事,就算沒有您,也會有別人。」
傅景洲既然要對她下手,就不會手下留情。
不然,一個星期前,他也不會挑在她和華林醫院簽完合同後,才撕破偽裝。
華林醫院三年的合同,高昂的違約金,足夠牽制住她,讓她至少這三年,無法離開湘城。
也就無法脫離他的控制。
「林爺爺,我想問您,八年前,我父母因公殉職,到底是因什麼『公』?」
當初她只知道她父母是在華林醫院中雙雙殞命,卻不知道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問了很多人,所有人告訴她的答案都是:你父母是英雄,他們是因公殉職。
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跟她講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著蘇宛辭的話,林安國眼底閃現出幾分掙扎。
但猶豫兩秒,他只是道:
「晚晚,你是個堅強的孩子,你只需要記住,你父母這一生為救人而生,為國、為民而死,是烈士,是當之無愧的大英雄,就夠了。」
蘇宛辭想問清楚,林安國又道:
「晚晚,林爺爺明白你的心,但是當我們在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時,知道的太多,只會讓我們陷入無盡的危險和一遍遍的自我否定與責備中。」
「八年前的所有事情,當時機成熟時,晚晚,會有人告訴你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宛辭也打消了再問的念頭。
林安國回想著方才在308科室見到傅景洲的場景,再看著眼前這份高昂的違約書。
他沉沉嘆了口氣,問道:
「孩子,接下來什麼打算?」
蘇宛辭垂下眸回道:「等湘城的事解決的差不多了,我打算重新回到國外。」
林安國並沒有阻攔。
「這樣也好。」他看向窗外,「所謂故土,對很多人來說確實是家鄉、是港灣。」
林安國:「但如果在這裡經受的都是痛苦與苦難,倒還不如去國外,雖然認識的熟人不多,但好歹能擺脫這些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