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回到華庭公館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 ☺💛
整個大廳一片漆黑,感應到人體後,所有暖色燈光自動打開。
他走到二樓臥室,輕輕推開門進去。
房間裡,並沒有開燈,只有外面走廊中投進來的一抹餘光和窗外微弱的月光。
陸嶼看了眼床上微微拱起的被子,正要上前,卻聽見一聲低弱的輕泣聲,
緊隨而來的,是一道壓抑的輕喃,「景洲哥哥……傅景洲……」
這聲音雖小,但在寂靜的夜色中,尤為清晰。
陸嶼聽得分明。
借著微弱的燈光,他走上前。
大床上,蘇宛辭側躺蜷縮著,是最沒有安全感的一種睡眠姿勢。
她半張臉埋在枕頭裡,一聲又一聲「傅景洲」間歇傳來。
陸嶼咬緊牙關,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知什麼時候寸寸收緊。
關節咔嚓的聲響,突兀傳來。
陸嶼不想再從她嘴裡聽到這幾個字。
異常的刺耳,剮蹭著耳膜。
生生將他心底壓抑許久的陰暗戾氣全都激了出來。
他幾乎控制不住地上前,粗暴地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堵住了她的唇。
他再也不想聽到傅景洲三個字。
白天的時候,她乖乖順順地任由傅景洲抱著,
晚上的時候,就連在睡夢中,還都心心念念著他!
既然她這麼放不下他,既然她這麼愛他,那她為什麼還要來招惹他!
此刻蘇宛辭夢中的記憶停留在傅景洲在星海灣想要強占她的時候。
在夢中,她拼命地避開傅景洲的鉗制。
蘇宛辭被手腕上隱隱的鈍疼驚醒,猛地睜開眼,就對上了陸嶼漆黑陰怒的眸子。
這一瞬間,她竟有些分不清此時此刻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下意識地推拒他胸膛。
而她這種反應,落在陸嶼眼中,則成了她在抗拒他的接近。
白天不過是見了傅景洲一面,她現在連他抱她都接受不了了?
她跟他領證才領了幾天?
這就打算甩開他,和傅景洲重修於好了?
呵,怎麼可能呢!
蘇宛辭越是抗拒,陸嶼的動作就越失控。
蘇宛辭神色清明了幾分,她拽著被子的一角想往身上拉。
「陸嶼,我今天不想……」
房間裡沒開燈,陸嶼看不到她眼睫的顫抖和眸底的悲泣。
「可是我想。」
他無情地將她身上唯一的被褥扯開扔向一邊。
手撐在她兩側,眼中情緒幽深莫辨,可他偏偏壓著滿心的妒火在她耳邊哄她。
「寶貝兒,我和你領證,就是為了睡你。」
蘇宛辭閉了閉眼,企圖跟他商量。
「明天好不好,我今天很累。」
陸嶼冷冷掀了掀唇。
黑暗環境中,蘇宛辭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能感受到他將她用力箍在懷裡的動作。
他沒再給她拒絕的機會,精確無誤地封上了她的唇。
蘇宛辭察覺到今天陸嶼情緒不對勁是在半個小時後。
蘇宛辭想說話,可他全程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凌晨三點。
陸嶼帶著一身盛怒離開了華庭公館。
……
藍夜酒吧。
凌晨三點半。
沈銘賀、周牧幾個被一通電話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來到酒吧一樓,看著在吧檯旁酗酒的陸嶼,三人面面相覷。
「陸嶼,大晚上的,你喊我們來幹什麼?」
沈銘賀今晚剛得了個美人,還沒抱夠,就被這狗喊了出來,這會心裡怨氣正濃。
陸嶼將一堆酒讓他們面前一推,惜字如金:「喝酒。」
幾人:「……」
有病吧這是。
凌晨三四點,他不睡覺,在酒吧里酗酒?
周牧走到陸嶼旁邊,看著一杯接著一杯酒水下肚的陸嶼,打趣道:
「怎麼著?夫妻生活不和睦,被趕出來了?」
換在以往,以陸嶼的性子,定要損他幾句。
可今天,他好似沒聽到周牧這話,隻字不語,耷拉著眼皮一杯杯酒水灌入腹中。
周牧幾人面色凝重了些。
昨天紀棠回來,他們幾個在酒吧里瘋到將近午夜。
可到了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他們就注意到,陸嶼頻繁看手機。
就好像在等什麼人的電話或消息。
一直到了九點多手機都沒有任何簡訊,他拿起手機和車鑰匙一言不發的就離開了。
現在這才過了幾個小時,他就坐在這裡酗酒。
沈銘賀幾人都能猜到,十有八九是和他那位閃婚的老婆有關。
陸嶼周身的氣場冷沉得駭人,周牧他們幾個也不敢亂勸。
只是在一旁陪著有一杯沒一杯的喝酒。
到了四點半的時候,扔下手中再次空下來的的酒瓶,陸嶼站起了身,拎著外套往外走。
沈銘賀幾人又累又困,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冷不丁見他離開,頓時清醒過來,連忙喊道:
「陸嶼,你去哪?」
「拳擊館,找人揍一架。」
幾人:「……」
來不及思考太多,沈銘賀幾個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
華庭公館。
好在蘇宛辭睡前定了好幾個鬧鐘。
在鈴聲接二連三的轟炸下,床上滿身凌虐痕跡的女子慢慢醒了過來。
剛摸到手機關了鈴聲,屏幕上就進來一個電話。
蘇宛辭坐起身,按下了接通鍵。
下一秒,葉羽檸略顯急切的聲音隨之從手機中傳了過來。
「晚晚,你看網上那些消息了嗎?」
「什麼消息?」
蘇宛辭的嗓音有些啞,鼻音很重,很悶。
葉羽檸瞬間擰緊了眉,「晚晚,你怎麼了?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