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后當然也明白母憑子貴的道理。她微微頷首,雖然心中仍有些顧慮,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就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也罷,既如此,便依皇上的意思去辦吧。」容太后輕嘆一聲,目光轉向慕雪鳶,語氣中帶著幾分嚴肅與警告,「不過……,慕貴妃,你要記住,改日你身為皇后,必須母儀天下,一舉一動都要符合皇后的品德與情操。若有半分違背,本宮絕不姑息,改日一樣可以廢了你這個皇后!」
「臣妾定當謹遵母后教誨,恪守皇后本分,不負皇上與母后期望。」慕雪鳶也不計較,落落大方地向容太后欠了欠身子。
容太后微微頷首,卻忽覺眼前一黑,一陣暈眩襲來,她不自覺地抬起手來,輕抵額頭。
「母后,您怎麼了?」雲瀚見狀,急忙上前,穩穩地扶住容太后。
慕雪鳶也緊隨其後,關切地問道:「母后,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容太后深吸一口氣,有些虛弱地說道:「不知為何,最近哀家時常覺得眩暈,夜裡也輾轉反側,難以安睡,心中更是煩躁不安。周院令已經為哀家開了幾副湯藥調理,也不見好。」
慕雪鳶皺了皺眉,出於一位太醫的職業習慣,不禁問道:「母后,那可否容臣妾為您把脈診治一下?」
「母后,雪鳶醫術高超,遠在周院令之上,您可放心讓她診治。」雲瀚也在一旁說道。
容太后點了點,看著慕雪鳶說:「好吧。」
隨後,慕雪鳶便坐於容太后身邊,仔細地為她把脈,還看了一眼她的舌象。她突然有了一個重大發現,連忙問道:「母后,臣妾斗膽問您,今年貴庚?」
容太后雖然覺得慕雪鳶提的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認真地回答:「哀家今年43歲了。」
「按母后的年齡,以及脈向的顯示,您這是到了更年期了,因此才會有頭暈、失眠、煩躁的症狀。但您無須過度擔心,只要放鬆心情,就能平安順利地度過更年期。」慕雪鳶若有所思地說道。
「什麼是更年期?」容太后還是第一次聽說到這個詞語,所以感到驚訝。
雲瀚也沒有聽說過「更年期」,因為「更年期」這個說法是西方現代醫學對人生命周期的一個理論稱呼。
慕雪鳶也不知道如何向他們解釋清楚,就簡明扼要道:「更年期簡單來說是女人從中年即將步入老年的一個時期。這時,女子的身體會停止生育,各項身體機能也會從旺盛狀態逐漸進入衰退。」
「你的意思是……,哀家到了這個年齡,就會出現這個時期的症狀?那有沒有藥物可以緩解?讓哀家不這麼難受。」容太后焦急地說道。
「當然會有中藥材可以調理,臣妾這就給你開個舒肝解郁、健脾補腎的方子,有助於緩解更年期的各種症狀。」慕雪鳶說著,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就是更年期的女子,會出現崩漏的症狀,因為癸水也已經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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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崩漏?哀家之前有出現過一次……」容太后突然想起了這件事來。
「母后,是不是孟太醫為您開了幾劑方子的那一次?」慕雪鳶趁勢問道。
「是的!就是那一次,哀家服用了孟太醫開的湯藥,不久就出現了崩漏的症狀,還以為是孟太醫開錯了藥方導致的。」容太后的思緒又回到了從前。
「母后,如此說來,那次事故並非孟太醫的錯啊!當時臣妾也知道此事,孟太醫為您診斷出肝鬱,還有血瘀。他便開了疏肝理氣,消除體內瘀血的方子調理,沒想到卻碰上您的更年期出現的崩漏症狀。」
「這……!母后,那我們就錯怪孟詵了。」雲瀚聽到慕雪鳶的話語,深感內疚。
「可是當時周太醫為哀家診治時,並沒有診出哀家是更年交替所導致的病症啊。」容太后頓了頓說道。
「周太醫的醫術當然遠在孟太醫之下,他又怎麼可能會診治這種疑難雜症呢。」慕雪鳶嘆息道。
「鳶兒,既然如此,我們應該去為孟詵正名,洗脫他當初誤診的冤屈才是。」雲瀚沉吟片刻說道。
「陛下說得極是。」慕雪鳶點了點頭,眼神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臣妾還有一個想法,孟詵既然是被誤解的,那麼除了為他正名,我們還應該恢復他的院令之職,讓他重新回到屬於他的位置上。」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容太后便皺起了眉頭,不滿地反駁道:「這可不行!哀家已經任命周昌為院令了,若是再改變,豈不是顯得皇家的任命如同兒戲一般?」
「母后,有一件事,臣妾必須要告知您了。其實數日之前,薜凡已替臣妾搜集到了確鑿的證據,證明周昌在掌管各地惠民醫藥局撥款之際,竟敢中飽私囊,貪污公款。周昌此人品行不端,怎可繼續擔任太醫署院令一職?這不僅會玷污了太醫署的名聲,更會對朝廷的聲譽造成極大的損害。」慕雪鳶上前一步,振振有詞地說道。
容太后聞言,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憤怒。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曾經最為信任和倚重的太醫周昌,竟會做出如此齷齪之事,真是丟盡她的臉面了!
「這個周昌,真是狼心狗肺,竟辜負了哀家的一番栽培!」容太后氣得渾身發抖,恨恨地說道。
「豈有此理!鳶兒,你趕快把收集的證據拿去大理寺,讓他們抓拿周昌歸案。朕是絕不允許發生貪贓枉法之事,特別還是關係到民生的。」雲瀚也非常憤怒,握著拳頭說道。
「好的,陛下。臣妾立即就去辦,另外臣妾還想出宮,到德濟堂親自把孟詵請回來。」慕雪鳶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但朕會派遣三位武藝高強的暗衛陪你一同前往,以免有任何閃失,畢竟你如今有孕在身,還是萬事小心為妙。」雲瀚仔細地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