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邊。」
飛船此時已經開放了更多的觀景區域,幾個人所在的位置旁側幾乎都切換成透視材料,外界的一草一木盡收眼底。
海面上,兩隻身形巨大的焰龜緩緩浮出,一眼望去竟比臨近的高山還要大上數倍,龜甲上的每一片鱗甲都閃耀著火紅與暗金交織的光芒。
海水因被擠壓又是一波洶湧地倒灌入城。
背上的火山口不斷噴吐著熾熱的岩漿,沖天而起,高達百米。待岩漿落下,將周圍的海水染成一片火紅。
火山口邊緣,已隱約可見形態各異的不知名生物掙扎著向外爬出,有的身形龐大;有的精幹靈活,在滾燙的岩漿上跳躍;更有一些,形態扭曲、缺胳膊少腿的。
它們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聲,迴蕩在空曠的海面上,令人心悸。
這一幕,讓除了卡夫之外的幾人呆立當場,屏住了呼吸。
「沒見過是吧?」卡夫的聲音穿透喧囂,驚醒眾人:「那這次你們得好好看看,因為這次獸潮之後,你們曾經熟悉的家將不復存在。」
「現在不也沒有了嗎?都被洪水淹沒了。」
「我說的是藍星將徹底易主,人類族群——這個曾經統治藍球數千年的種族,即將迎來滅絕的危機。也許,你們幾人會是這場浩劫後僅存的火種。」
「怎麼會這樣?!」
「怎麼不會。你們對這次出現的獸群一無所知,它們的力量、智慧,遠超你們的想像。現在是出現在這片區域,但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它們就能適應藍星的生態系統,然後迅速繁殖、擴張,最終遍布整個星球。」
「我們的武器……難道無法與之對抗嗎?再不濟也不至於被滅族吧?」
「覺醒了異能的人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或許能繞道而行遠離高階妖獸,在邊角處尋得一線生機,但不要肖想對獸群造成有效的打擊。」
「況且,你們藍星覺醒異能的人又少得可憐,有也只是處於摸索階段,遠未達到能夠扭轉局勢的程度。」
「焰龜,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對自然法則的極端挑戰。」
停頓片刻後,卡夫補充了一句:「水面下,這種生物可不止一隻。」
眾人的心臟仿佛被無形之手緊緊攥住,絕望的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那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嗎?」
「你能怎麼做?你有辦法對付它們?還是你的朋友,亦或是你們信賴的最高部門,擁有足以抗衡這種力量的武器?」
「面對這樣的存在,藍星的力量顯得如此渺小。」
「我先給你們補充一個基礎信息——焰龜,一種被我們的人視作活體巢穴的物種。它本體的防禦力超乎想像,而攻擊方式則主要依靠背上的火山噴發岩漿,能瞬間融化鋼鐵,缺點是行動比較緩慢。」
「防禦高就從攻擊頻率、強度入手。速度慢,我們就攻其不備。」
「天真!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速度的優勢微乎其微。而你們藍星那些引以為傲的武器,無論是雷射炮還是粒子束,在它面前或許能夠留下些許痕跡,卻無法觸及其核心。」
「怎麼可能!如果真有這樣的生物存在,人類文明恐怕早已在歷史的塵埃中消散。」
王新男的父親試圖從邏輯上找到一絲反駁的縫隙,但現實卻如鐵壁般冰冷無情。
卡夫以一種近乎悲憫的口吻說道:「所以我這不就是在說,你們這次完了呀。」
季琳:「按這個說法,我們面對焰龜就如同螻蟻撼樹,毫無勝算!我以為至少能斷個尾巴,或者少個爪子之類的。」
王新男:「這麼說,我們真的沒有任何希望了嗎?」
這時,飛船外傳來「砰砰砰」的響聲。
狐狸般的男人從身旁的精緻酒櫃中取出一瓶塵封已久的佳釀,輕輕旋開瓶蓋,若無其事地將酒液緩緩倒入一隻晶瑩剔透的酒杯中,搖晃著酒杯,最後卻一飲而盡。
「這是什麼聲音?」
「不過是有妖獸在襲擊飛船,與防護罩相撞而已。」
「什麼?!」季琳聞言臉色驟變,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那我們趕緊去把梅拉接回來,然後離開這裡吧!」
「呵,」狐狸男人輕笑一聲,目光中閃過一絲讚賞,「還能想到去救梅拉,看來你和你那個只知逃命的表兄確實有所不同。」
「她馬上就會回來。」
王新男:「又是防禦力驚人的焰龜,又是能飛的妖獸,我們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王新男一家和季琳處在要被滅族、進入人類末日倒計時的情緒當中,無力地耷拉著頭。
「我還沒說完呢。」
「你說吧,還能有什麼比這更絕望的事情。」
「你剛才也看到了,從它背上的火山口出來的可不僅僅是岩漿這一種東西,還有妖獸。不然怎麼配說是獸潮呢?它們經過火山極端環境淬鍊,擁有比普通獸類更強韌的身體和力量。」
「你的意思是…」
他們瞪得碩大的眼睛,此時已經布滿血絲:「這都已經是滅頂之災,難不成還要把我們拖出來鞭屍嗎?」
「鞭屍倒是不會,只不過妖獸們會將一切可食之物納入腹中,包括我們的遺骸。」
我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側,補充道:「每一座火山中能產出的妖獸數量與種類,連最博學的學者也無法精確估量。」
「從那些微不足道、卻也能致人死地的低等級妖獸,到那些能夠獨霸一方的大凶獸,最後更是會誕生一隻堪比王級的惡鬼。」
「梅拉!你沒事吧?」
「我好得很。」
「而這些大妖的每一次現身,都伴隨著城市的毀滅與生命的消逝。」
「那惡鬼…會強到何種地步?」
我看了一眼若無其事喝著酒的卡夫,「那自然是橫掃整個藍星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