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開!」
雖然面對鞍馬彥根本沒有必要開啟白眼,但是初代目的孫子可是在旁邊,很難說他會不會突然插手,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與鞍馬彥相對而立,大約七八步之外的日向英式雙眼周圍青筋暴起,眸子從原本的顏色極淺的紫灰色變成完全的白色,瞳孔略微擴張,氣勢也變得凌厲起來。
即便是旁觀的原樹弘田和繩樹都覺到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起來,但是鞍馬彥卻不以為意,心中快速分析著這片刻間獲得的信息。
「果然如此,眼睛果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在其他人的眼裡,他已經開啟了白眼,而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日向英式還會被自己的潛意識『腦補』出白眼應有的洞察力,有這種機制我的幻境幾乎不可能出紕漏。」
得到有效情報的鞍馬彥嘴角止不住地上揚,現在他基本上可以確定,瞳術忍者並不像他原來想的那樣克制他。
今時今日與日向英式的相遇已經證實了,如果瞳術忍者不能在被鞍馬彥觀測到之前就開啟瞳術的話,等待他的,也只是與旁人一般無二的完全催眠而已。
甚至一直到死,都不會察覺到任何異常。
「不過,目前還是孤例,謹慎起見,今後還得尋找更多的白眼與寫輪眼的擁有者進行驗證。」
心滿意足之餘,鞍馬彥又提醒了自己一番。
「這個距離,在我的八卦領域之內。」
「居然還笑了,這個鞍馬彥,看來是真的沒把我放眼裡啊,哼!」
日向英式瞪視著不遠處的鞍馬彥,其全身上下的穴道都在他的視野中分毫畢現。緊接著他便縱身向前,查克拉已然凝聚在雙掌間。
「柔拳法」
「已經結束了……哼,這般遲鈍的反應,果然只是在說大話而已。」
須臾間他便跨越了七八步的短暫距離,隨著與鞍馬彥的距離越來越接近,日向英式果斷揮掌向前。
在他白眼的廣闊視野中,鞍馬彥微笑的表情還來不及出現任何變化,旁邊的繩樹則露出緊張地神態。
然而在鞍馬彥的感知中,日向英式正以及其緩慢的速度向他靠近,揮掌的速度更是緩如蝸牛。
對自身施加的催眠,可以讓他的反應能力,思維速度輕易超越物理學的界限——只要他願意,甚至能夠做到感知領域的時停。
「在這些人的視野中,我的動作儘量顯得更符合常理一些吧,不能因為這種無聊的爭鬥泄露出我的情報。」
在漫長的時間中,鞍馬彥輕易推測出日向英式的進攻路線,身體緩緩偏移著。
與此同時,他又揮出右手,根據預判,將之停留在日向英式脖頸即將要抵達的地方。
被催眠的日向英式,直到幾乎單掌即將擊中鞍馬彥時,才陡然發現鞍馬彥瞬間身體詭異地扭開了。
不僅讓他的攻擊無功而返,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側掌悄然出現在他前頸處。
「啪」
「咯咯……咯……」
日向英式一臉痛苦地捂著遭到重擊的喉嚨,要害處遭到攻擊,帶來的劇痛讓他不得不弓著身,瞪大的白眼中透露著難以置信。
「嗯?看起來還沒有完全喪失戰鬥力啊。」
鞍馬彥皺著眉,由於他有些害怕失手將日向英式給打死,出手的力道並不重,然而現在看來,還得補一刀才行。
趁著日向英式因疼痛顧不及招架,他又一擊勾拳打在日向英式的腹部。
無比的劇痛傳來,被擊中的瞬間,日向英式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無力地倒在地上。
「怎麼可能?英式大哥就這樣被打倒了?」
觀戰的原樹弘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他原本還摩拳擦掌,盯著繩樹,如果他插手進來的話就趕緊上去擋住的。
但是日向英式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
這可是日向一族的天才,中忍,一隻手就能輕易將他打敗的日向英式啊。
怎麼辦?
鞍馬彥的實力怎麼這麼強?
他會抓住自己盡情羞辱嗎?還是打斷自己的腿,讓自己做不了忍者,亦或是……殺掉自己?
原樹弘田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虛。他以己度人,只覺得鞍馬彥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
「拳頭的感覺真的是虛浮無力啊。」
沒有在意倒下的敵人,鞍馬彥有些失望地望著自己攥著拳的右手。
如果不是他可以將對方的痛覺無限放大,直接激發對方的意識保護系統,致使其直接昏迷。單靠這一拳的力度,根本沒法傷害到對方。
「算了,以後再想辦法吧。」嘆了口氣,他鬆開拳頭,又抬頭望向不遠處一臉驚懼的原樹弘田。
「這個人怎麼處理呢?也將他打倒嗎?」
鞍馬彥皺了皺眉,有些猶豫。
他並不是喜歡暴力的性格,與這日向英式交手也只是想試試自己的【五感支配】而已。至於這原樹弘田,他自然能輕易教訓,但是這對他又沒有絲毫的意義。
「要不,就給他加點料吧,將他的恐懼感放大一些,應該也很有意思。」
想到這裡,鞍馬彥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扭頭對身後的繩樹招呼道:「走了,繩樹。」
隨即,他又微微瞥了原樹弘田一眼,便雙手插在兜中,跨過日向英式躺倒在地上的身體,向巷口走去了。
「哎,等我啊。」繩樹收起臉上震驚地神情,急忙跟上他。
兩人一左一右,一先一後,與呆立在那裡,一臉驚懼的原樹弘田擦肩而過。
……
「喝……呼……呼」
待到兩人走遠,原樹弘田身體軟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當鞍馬彥向他走過來的時候,明明和原來一般無二的瘦削身材,戴著老土的方框眼鏡,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但是卻帶給他著如同實質般的壓迫感。
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甚至渾身僵直,汗毛直立,那一瞬間就像過了半個月一般難熬。
而鞍馬彥瞥向他的目光,似乎都帶有淡淡的戲謔之意,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壁虎盯上的蚊子一樣。
不……
實際上說起來,蚊子尚且還在壁虎的眼中。
「那個人,他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
原樹弘田跪坐在那裡,雙手緊緊地攥著,一臉的憤恨,隨即他又像變臉一般露出劫後餘生的慶幸表情。
「這樣才好!這樣我以前做過的事情也一定會被彥君遺忘的吧。」
他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望著癱倒在不遠處的日向英式,露出了險惡的笑容:「呵呵,幸好有這個蠢貨頂在前面。」
這般自語了一番,他單手輕輕地扶著牆,向日向英式走去。
「醒醒,醒醒。」
用力推了幾次,日向英式才悠悠轉醒。
「怎……怎麼回事?」
「英式大哥,你終於醒了。」見他醒來,原樹弘田又露出一副關切地神情。
日向英式艱難地坐起身,茫然地望了望四周。
「我……咳咳……」他剛想開口詢問,就被前頸傳來的陣陣痛楚打斷了,劇烈地咳了起來。
他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前頸一片瘀紫的傷處,頭腦漸漸清醒過來。
「那傢伙是怎麼回事?」
「居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看出柔拳攻擊的死角,通過簡簡單單的側身就躲了過去,而且速度快得驚人。」
日向英式回憶著之前與鞍馬彥短暫交手的場景,眼神中充滿了驚詫。
在他的印象里,就算是十分熟悉柔拳套路的家族長輩,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是屈指可數。
況且,鞍馬彥的反手一擊,更是讓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