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軍先動手。
袁洪沒有一絲遲疑,手中馬鞭一揚,喝道:「吹響號角,全軍進攻!」
嗚嗚嗚~~
南軍陣中,肅殺的號角聲也緊隨而起,刺破天際。
南軍百餘軍陣也轟然而動,熱血已沸的南軍將士們,挾著獵獵殺機,大步向前推進。
兩軍穩步推進,轉眼已逼近四百餘步。
袁熙看著士氣高昂,陣形整肅的南軍陣,眉頭微微一凝,眼眸中掠過一絲忌憚。
他嘴上雖然傲慢,但心中卻對袁洪士卒充滿了忌憚。
袁洪的那些將士,可是經歷了無數的戰陣,與劉備,曹操,呂布袁術等中原諸軍交過鋒,經歷過了血與火的考驗。
而他手下的河北軍,這麼多年來,唯一的敵人不過是公孫瓚的幽州軍而已,所經錘鍊,遠不及南軍艱辛。
袁熙很清楚,兩軍正面交鋒,他的北軍未必是袁洪南軍對手。
他之所以敢一戰,無非是仗著幽并鐵騎這個殺手鐧。
那可是天下兩大騎兵之一,可與西涼鐵騎相提並論的幽并鐵騎!
此戰,騎兵勝負,決定一切。
「袁洪,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嫡子永遠是嫡子!」
袁熙眼眸一聚,殺機狂燃,拔劍而出,大喝道:「傳令顏良,騎兵出擊!」
號令傳下,中軍令旗搖動如風。
左翼顏良看到令旗,陡然間戰意爆漲,手中大刀一招,大喝道:「騎兵勇士們,隨我顏良輾碎袁洪那叛賊!」
「輾碎袁洪~~」
「輾碎袁洪~~」
四千鐵騎震臂狂呼,如野獸咆哮,聲勢遮天。
顏良一夾馬腹,如風而出。
四千鐵騎轟然裂陣,捲起漫空狂塵,朝著南軍側翼迂迴而去。
敵軍動用了殺手鐧。
幽并鐵騎襲取側翼,南軍若想抵擋,就必須要變陣,但一變陣,正面的北軍步軍主力便將無法全力抵擋。
袁熙這一招使出,袁洪已沒有辦法,唯有以騎兵破解對方騎兵。
袁洪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沒有半分猶豫,馬鞭一揚,喝道:「傳令蘇烈,騎兵出擊,給我對攻幽并鐵騎!」
嗵嗵嗵~~
南軍鼓點聲驟然而變,向右翼騎兵陣發出了號令。
蘇烈深吸一口氣,傲然吼道:「弟兄們,再立奇功的時刻就在此時,是男兒的都給我拿出血性來,隨我拼死一戰!」
「拼死一戰!」
「拼死一戰!」
三千騎士,發出海潮般的怒吼,震碎天地。
騎兵陣轟然裂陣,挾著天崩地裂之勢,朝著斜擊而來的幽并鐵騎殺去。
兩支鐵騎在曠野在奔騰,腳下的地面在劇烈顫動,仿佛沉睡於地下的遠古巨獸,欲要破土而出,掀起的遮天狂塵,幾欲將頭頂驕陽遮蔽。
顏良手提大刀,飛奔在前,凌厲的目光死死盯著那面「蘇」字大旗。
「蘇烈麼,聽說你竟然滅了曹操的豹騎,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無名小卒,能有幾分真本事……」
顏良猙獰的臉上,儘是傲慢之色,策馬如飛。
五十步——
三十步——
二十步——
幾秒鐘後,兩支鐵騎如同兩支巨大的鐵矛,在曠野間轟然相撞。
一瞬間,撕裂聲,破碎聲,慘叫聲,馬鳴聲沖天而起,天噬掉了天地間一切的聲音。
騰空而起的血霧下,數以百計的兩軍騎兵,彼此撞成人仰馬翻。
對攻開始。
蘇烈飛馳在前,手中大槍亂舞,90多武力值摧動下的槍式,瘋狂的收割敵卒人頭,將血路留在身後。
對攻開始的短短時間裡,南軍陷入了被動。
他們數量既少,騎術不及敵人精湛,武力也不及對手強悍,對沖之下,自然處於下風。
也僅僅是短短時間而已。
騎神天賦,發動!
轉眼間,那一名名南軍騎士,便覺自己的力量爆漲,武力大增,胯下戰馬的奔馳速度,似乎也邁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戰力爆漲!
驚喜之下,南軍騎士們鬥志狂燃,刀槍瘋狂的攻上沖涌而來的敵騎。
一名名敵軍被斬倒於地,原本堅如磐石的敵軍騎陣,在南軍的衝擊撕扯之下,很快就被撕成了數截,陷入各自混戰的境地。
強弱之勢逆轉,不到一刻鐘時間,南軍便占據絕對上風,殺的幽并鐵騎現出敗潰之勢。
「怎麼會這樣,我的幽并騎兵竟然被壓制?這怎麼可能,無論數量還是戰力,我都占有優勢啊!?」
亂戰中的顏良,看著己軍隱露敗勢,猙獰的臉上不禁湧起驚色,眼眸中更是深深困惑。
十步外,蘇烈鎖定了顏良,眼中殺機爆漲,大喝道:「顏良,原來你也是徒有虛名,給我把人頭留下吧!」
狂嘯聲中,蘇烈縱馬破開血路,武技發動,大槍挾著雷霆般的威勢,直撲顏良而來。
顏良怒了。
身為河北第一猛將,他被蘇烈這個無名小卒騎戰壓制也就罷了,竟然還被對方叫囂著要取他性命。
河北第一上將的尊嚴,豈容這等羞辱。
怒極的顏良,大罵道:「無名鼠輩,我顏良縱橫河北之時,你還不知在哪個石頭縫裡,也敢在我面前囂張,你是找死!」
雄獅般的怒吼聲中,他手中戰刀扇掃而出,卷著血腥的尾塵,迎擊而上。
吭!
槍與刀相撞,兩騎相撞,就此戰成一團。
他二人武力值不相上下,武技各有所長,一時片刻又豈能分出勝負。
主將擊戰不下,騎兵們的對攻,卻勝負已分。
騎神天賦作用下,南軍戰力爆漲,轉眼間把敵軍殺了個鬼哭狼嚎,望風而潰。
纏鬥中的顏良,瞟了一眼四周,只見己軍騎兵已兵敗如山倒,再這麼纏鬥下去,他就要陷入南軍萬千兵馬的包圍之中。
他可沒有呂布那份自信,可以在萬軍之中出入,如入無人之境。
「該死,沒想到這個姓蘇的無名小卒,不但騎戰了得,武力竟然也能與我匹敵,多年不曾交手,袁洪那叛賊手下,怎就多了這麼一員猛將……」
顏良心中震撼困惑,原本還打算發動神技,以氣刃一戰,卻被這兵敗如山倒的形勢打擊到放棄了希望。
再戰十招,顏良徹底膽寒,急是強攻幾招稍稍逼退蘇烈,撥馬跳出戰團便逃。
「姓顏的,哪裡逃,有膽再戰三百回合——」蘇烈自信心爆漲,口中大罵,拍馬窮追。
幽并鐵騎崩潰,一路向本陣逃去,蘇烈的鐵騎則尾隨於後,眼看著就要順勢輾向北軍側翼。
三萬正在前進中的北軍步卒,眼見己軍騎兵敗潰,側翼受到嚴重威脅,無不驚到譁然變色,鬥志大挫。
中軍的袁熙,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臉上的傲慢自信,頃刻間也土崩瓦解,被無盡的驚愕所取代。
那眼神,就仿佛看到了天方夜譚一般,口中顫聲驚道:「顏良的幽并鐵騎竟然……竟然敗了?這……這怎麼可能?」
北軍高昂的鬥志,就此跌落谷底。
百餘步外的南軍將士,卻為騎兵的勝利所激勵,無不歡欣鼓舞,興奮的山呼海嘯。袁洪也欣慰的笑了,仰頭灌盡葫中酒,豪然喝道:「還等什麼,給我一鼓作氣輾平敵軍,得袁熙人頭者,重賞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