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告訴顧妍,於覺請她們喝奶茶是真,但這並不足以讓她們「出賣」好朋友,她們願意幫忙,是因為於覺跟她們講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葉楚握住顧妍的手,語氣情真意切,「妍妍你知道嗎,當我看到於覺拿出的照片,我真的驚訝到了,我……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那樣的表情。」
合照里,抱著於覺手臂的顧妍,溫柔可愛,一雙清亮的美眸似黑夜的星星,璀璨耀眼,她的紅唇揚起,噙著笑意,也是愛意,漣漪層層,令人沉淪。
見過顧妍的人都知道,她是極其好看的,但美麗的外表下總是透著冷,用沈小棠的話說就是,顧妍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和任何男人站一起都沒有CP感,她總是獨美。
也是在於覺講述過去的事,拿出照片的時候,葉楚她們才明白,顧妍不是冷,她只是不喜歡而已,看吧,在於覺身邊,她很鮮活,他們倆很搭。
「你看於覺的眼神很不一樣,和你看其他任何人的時候都不一樣。」
沈小棠補充道。
……
翌日上午,顧妍上完第一講課走出教學樓,就見於覺斜靠在欄杆處直直望著她,眼裡含笑。
顧妍跟沈小棠她們「拜拜」,隨後大步往於覺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來啦?」顧妍挽著他的手臂。
於覺握著她的手,捏了捏她纖細的手指,「帶你去逛街。」
不料,顧妍搖搖頭,「我現在得去超市上班,十點到十二點。」
下一秒,於覺從衣兜里掏出一張卡塞到顧妍手裡,「隨便花。」
顧妍立即鬆開手表示拒絕,「我不要。」
她不能要。
於覺深深凝著她,良久,他收起卡,勾唇一笑,「走吧,去超市。」
顧妍在收銀台忙碌的時候,於覺也沒閒著,他在一旁幫忙取購物袋,還幫客人裝東西。
大部分學生認出他來,都客氣地說,「我自己來裝就好了。」
都害怕他秋後算帳。
還有人偷偷拍了照片和小視頻上傳學校的論壇,帖子很快就爆了。
這些,於覺都知道,他也不在意,確切地講,他求之不得。
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顧妍在一起了。
他和她,在一起了!
超市有貨到,於覺積極主動地去搬貨理貨,顧妍看他忙得滿頭大汗的樣子,不由地笑出了聲,心裡暗想,把於家大少爺哄來做苦力,真是罪過~
顧妍也知道,有同學會將於覺在超市幫忙的事傳到網上,只是沒想到消息會傳那麼快,連整天泡在醫院學習的時庭舟也在當天就知道了這個事。
下午,顧妍就收到時庭舟的信息——
【時庭舟:你和於覺在一起了?】
【無言:是的,學長。】
顧妍一點也沒掩飾,直接承認了,這讓時庭舟十分難受。
【時庭舟:晚上有空見一面?】
【無言:好。】
顧妍雖不清楚時庭舟和於覺究竟有什麼過節,但從之前的事可以猜出,他們關係不一般。
如果顧妍告訴於覺,她要和時庭舟見面,他肯定不會同意。但時庭舟幫過她許多,她不可能連面都不肯和他見,而且,有些東西確實也應該當面說清楚的。
顧妍找了個藉口,說是要陪外婆,推掉了晚上和於覺的約會。
晚上八點,顧妍來到家附近的公園門口,她約了時庭舟在這裡見面。
時庭舟也是準時到的,顧妍剛來,他也到了。
「時學長,最近忙嗎?」顧妍寒暄道。
時庭舟露出一貫溫和的微笑,「還行,不算很忙。」
顧妍禮貌地勾了勾唇,「你找我……」
此時,時庭舟不禁目光暗了下來,沉默半晌後艱難地開口道,「你怎麼和於覺在一起了,之前不是說不會喜歡他麼?」
顧妍早知道他是來問這個的,但此時還是免不了生出些愧疚,她低頭抿唇,須臾後低聲道,「對不起,學長,是我瞞了你。」
她頓了頓,抬頭接著道,「我和他……其實很早就認識了,我以前就喜歡他,因為一些事我們分開了很久,再次相逢,我發現我心裡還是有他。」
時庭舟直勾勾地盯著顧妍,仿佛要把她看穿,他長嘆一口氣,無奈道,「顧妍,你要知道,現在的於覺和小時候很不一樣了,現在的他比誰都心狠比誰都冷血,你和他在一起早晚會受傷的。」
他本以為會在顧妍臉上看到一些情緒波動,但實際上什麼都沒有,她始終一副淡然的表情。
時庭舟有點急,肅聲道,「他前些日子怎麼對你的,你都忘了?」
顧妍掃視四周來來往往的行人,倏地指向公園裡不遠處的石凳,「學長,我們去那裡坐一下吧。」
兩人走進公園坐了下來,這裡光線較暗,但時庭舟還是能看清顧妍的臉。
還是一臉淡然。
很快,他就聽見顧妍說,「抱歉啊學長,讓你擔心了,不過呢,我決定和他在一起,未來是什麼樣子都是我和他的事,我自己願意承擔。前段時間,他確實對我不好,但不能怪他,是我先對不起他的,現在我們很好,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時庭舟臉色越來越難看,手指微微蜷縮著,像是在極力隱忍著。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這麼凝視著顧妍。
顧妍覺察到他的情緒,繼續說道,「謝謝你以前幫助我,我一直把你當好朋友,以前是,以後也會是,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的,我一定全力以赴,不過……人都有私心,會護短,我也不例外,我請求學長以後不要再說於覺不好的話,謝謝了。」
霎時,時庭舟低聲笑了,是諷刺,是自嘲。
他站起身,愣神了片刻,很快恢復了儒雅的模樣。
「知道了,我先走了。」
時庭舟說了這麼一句,便邁步往公園外走去。
顧妍心不在焉地跟在他後面,忽地,他一轉身,顧妍直接撞在他的胸膛。
「不好意思!」
顧妍驚呼。
她下意識拉開和時庭舟的距離,沒想到動作太急,身體止不住往後仰,差點要摔倒,所幸時庭舟及時扶住了她。
顧妍站穩後,時庭舟的手掌還扶在顧妍纖細的腰上,沒來得及鬆開,不料很快就聽到顧妍焦急慌亂的聲音——
「快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