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小棠和葉楚痴狂亢奮的樣子，顧妍也好奇地跟隨她們的目光往後望了望。
往相同的方向，入目的是……
？？
藍毛？
顧妍有點懵，趕忙回頭瞥了沈小棠一眼。
方向沒錯啊。
「於覺太特麼帥了，我的第一號男神！」
只見沈小棠左手緊握右手，放在心口，半眯雙眸，神情極其虔誠。
顧妍眉心動了動，沒跑了，藍毛就是沈小棠口中的於覺。
她不由地伸手戳了下沈小棠的臉蛋，「眼睛什麼時候瞎的？」
聞言，沈小棠睨了顧妍一眼，很快又將目光挪回於覺的方向。須臾後，她輕笑一聲，喃喃道，「難道於覺還不夠帥？那臉那身材那身高，誰能有他優越？」
於覺正坐在餐廳最裡面那列第三排的位置，看起來比同桌的另外幾個人高出一大截，如鶴立雞群。
顧妍仔細觀察了一番，不得不承認，於覺是帥的。劍眉星目，五官精緻，英俊不凡……只是那一頭藍毛和白灰條紋襯衫怎麼看也不搭。
「呵呵，原來你們都喜歡這種非主流。」
顧妍陰陽怪氣脫口而出。
葉楚似笑非笑，「妍妍，他那是高級感，你不懂……」
神特麼的高級感，顧妍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就算不信我們的眼光，也應該相信大眾審美吧，你看這短短几分鐘，已經有三個美女過去搭訕了。」葉楚若有所思，片刻後又鄭重其事道，「妍妍，你幫個忙。」
顧妍毫不猶豫，「不幫。」
這時候提幫忙，准沒好事，多半要她出賣色相，以前領教過好幾次了。
葉楚向沈小棠使了個眼色，沈小棠立即心領神會，只見她一個箭步往顧妍身上撞去，「妍兒，求求你，救救孩子——」
顧妍趕緊推開她，「少發癲，有話直說。」
葉楚急忙接話，「幫我們要於覺的微信！」
顧妍預料到是這種事，以前她也幫她們幹過。倘若對方不是那個人，她可能勉為其難答應，但……
「葉楚，你不是有男朋友了麼？為什麼還——」
「我就單純地想和於覺交個朋友……不行麼？」
畢竟，能和於覺做朋友也是一件無比光彩的事了。
「行不行嘛……妍妍！」
沈小棠雙手搖晃著顧妍的肩膀。
「當然不行，這事兒沒得商量！」
顧妍一口回絕，沒留半點餘地。
倏然，沈小棠鬆開了手，火速往下蹲，語氣緊張地道，「於覺往我們這邊看了。」
顧妍側頭一看，恰好和於覺四目相對。
忽地，她的耳朵不受控制地發燙，紅得像滴血。
「還真是哎！看來有希望，我過去試試。」
葉楚一向英勇，只見她甩了甩頭髮，一臉無所畏懼，徑直往於覺那桌走去。
不到兩分鐘，她就回來了。
沈小棠見葉楚一臉呆滯，打趣道，「沒見他罵你呀？你怎麼這個表情。」
葉楚沉默。
顧妍也急了，葉楚只是去了兩分鐘，怎麼看著像受了多大的打擊一樣。
「葉楚！」
顧妍拍拍她的手臂，試圖讓她給點反應。
良久，葉楚終於張口說話了，「瑪德，真的帥爆了！剛剛走近看他，你們不知道他那皮膚，跟剝了雞蛋的殼一樣——」
「誒……是剝了殼的雞蛋吧？」
沈小棠打岔道。
「就差不多這個意思，反正就是皮膚好得不得了，真想上手摸一把。那五官精緻得跟雕刻的一樣，誘的老娘的心砰砰砰差點心臟病復發——」
「你什麼時候有心臟病了？」
顧妍忍不住關心道。
「差不多這個意思，就是我這個心啊，心如小鹿亂撞懂不懂。」
顧妍摸了一下葉楚的額頭，沒發燒啊。
「你有男朋友了，親。」
讓她清醒一下。
「可以分。」
「……」
顧妍還不死心。
「那人一看就是個渣渣。」
「我不在乎，如果可以和他……嘿嘿，下半輩子做尼姑都值了。」
沈小棠一手捂著嘴，一手向葉楚豎起大拇指，「楚姐就是我的嘴替！」
顧妍瞠目結舌，無言以對，她徹底服了這兩個花痴。
驀然，她轉頭往於覺那桌看了看——
同桌的人都在吃早餐，只有於覺慵懶肆意靠著椅背，叼著一根煙，吞雲吐霧，弄得四周烏煙瘴氣，真是個顯眼包。
倏地，聽到葉楚一聲尖叫，「通過了，他真的加我了！」
聞言，沈小棠趕忙說道，「快推給我，我也要加！」
「我一直以為像於覺那樣的人會很矜貴高冷呢，沒想到這麼平易近人。」葉楚邊操作手機邊說話，「妍妍要不要加一個？」
顧妍急忙拒絕，「我可不湊熱鬧！你看他那個樣子，和「平易近人」有毛關係……說「來者不拒」比較合適。」
霎時，葉楚對著顧妍邪魅一笑，「嘿……妍妍，你是不是擔心時學長生氣，所以——」
葉楚的話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沈小棠興奮的聲音，「他也通過我了！」
果然來者不拒。
顧妍再一次確定自己的結論。
「呵呵，「無語」！沒想到於覺這麼個性張力十足的男人竟然取了個這麼性冷淡的名字！」
顧妍睨向沈小棠，好奇一問，「什麼名字？」
「無語。」
「？？說來聽下，有多無語？」
「他微信名字叫「無語」。」
「……」
瞬間，葉楚眸子一深，打岔道，「跟咱妍姐的微信名有點那啥……異曲同工之妙。」
於覺叫「無語」，顧妍叫「無言」。
這麼一說，顧妍深感晦氣，欲哭無淚，心想著修改微信名必須提上日程了。
不久，葉楚的男朋友謝崇也過來了，葉楚熱情體貼地幫他拿早餐，好像方才花痴於覺的人不是她一樣。
花痴歸花痴，男朋友還是要好好對待的。
這抽離能力，任誰見了都不得不說一句「佩服」。
顧妍從謝崇和葉楚的對話中得知，於覺讀工商管理系二年級，是謝崇隔壁班的，一個月前從A國紐市大學轉到華大。
之前因為外婆生病，顧妍請了一個月的假，也難怪她沒有聽過這號人物。
「那個女的是不是林瑾柔？她怎麼坐在於覺旁邊了？」
謝崇順著沈小棠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是林瑾柔，他倆現在談著呢。」
林瑾柔……柔……
柔兒？
原來於覺早上念叨的柔兒就是她……
思及此，顧妍眸光不禁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