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它,這幾天鄧玉麟找沈珍珠已經找瘋了。
眼看著兩天時間過去了,沈珍珠還是不見人影,鄧玉麟急得嘴皮上都上了火,鎮長倒是沒有催他,可是政府里的其他同事對他態度大變,不但對他的工作挑三揀四,而且他辦什麼事情都沒有人願意配合。
鄧玉麟知道這是鎮長在給他施加壓力,可他找不到沈珍珠也很無奈啊。
這兩天,鄧玉麟去了沈珍珠租住的糧站好幾次,還去了沈珍珠娘家,只要沈珍珠有可能去的地方,鄧玉麟幾乎都找遍了,他還給她們都留下口信,讓沈珍珠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去找他,自己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找她。
因為糧站是距離政府最近的地方,沈珍珠也最有可能回到那裡,鄧玉麟為了第一時間等到沈珍珠,這兩天連家都沒有回。
鄧玉麟是沒有回家,可是他滿天下找沈珍珠的事情,卻源源不斷的傳到了李桂英的耳朵里。
鄧玉麟找沈珍珠是事實,但鄧玉麟找沈珍珠有什麼事情,誰都不知道,因為就算有人問,鄧玉麟也是含糊其詞。
因為鄧玉麟擔心,如果沈珍珠知道自己找她是為了解除合同,就會一直躲著不出面。
但是他執意不說的態度,卻讓人各種猜測,這事情傳來傳去,就傳變了味,成了沈珍珠與鄧玉麟有一腿,甚至有人說鄧玉麟鬼迷心竅拿了錢給沈珍珠,事後後悔了,這才想方設法的找沈珍珠。
李桂英原本就對鄧玉麟追求過沈珍珠耿耿於懷,聽到的猜測多了後,她對沈珍珠與鄧玉麟勾搭上的事情深信不疑。
疑神疑鬼的李桂英第一個反應不是找鄧玉麟問個究竟,而是偷偷跑到金行查詢家裡的存款,發現存款全部不見後,她氣得幾乎要暈過去。
沈珍珠那賤人,剛剛離婚沒有了取款機,加上她娘家那個爛攤子急需用錢,肯定就盯上了她家的鄧玉麟。
鄧玉麟那混蛋一向對那賤人戀戀不忘,有次喝醉了酒把她當作沈珍珠的事情,讓李桂英一直暗恨在心,所以那女人只要賣弄風騷,鄧玉麟肯定抵抗不住。
李桂英從縣城直接回了娘家找到自己的兩個哥哥。
聽了她的哭訴,兩個哥哥怒火中燒,都要去沈家鎮給李桂英出氣。
可是她兩個嫂子卻冷靜一些,一番勸慰與商議後,一家人定下了一個自認為聰明的「打拉」方案。
這打,自然是兩個哥哥出面打沈珍珠了。
沈珍珠不在?
那就找她家人,反正要站在輿論制高點,不但要把她打怕,還要讓沈珍珠在沈家鎮甚至容縣都無法立足,只要把沈珍珠趕走,鄧玉麟自然也就沒有了念想,畢竟他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一輩子都會在沈家鎮。
這拉,自然就是鄧玉麟了。
李桂英不能找鄧玉麟吵鬧,不管鄧玉麟怎麼解釋,她就做出委屈的樣子嚎哭就好了,由兩個嫂子找鄧玉麟勸解加理論,再讓八十多歲的老母親出面,讓鄧玉麟保證不再找沈珍珠。
一家人定下這個計策後,便全部出動來到沈家鎮。
沈珍珠她們自然是找不到的,可沈珍珠的父母與弟妹都在家。
李桂英的兩個哥哥一鬧,就把沈珍珠的父母嚇得直哆嗦,為了不讓癱在床上的兒子聽到,她們主動要求前去李桂英家裡解決事情。
鄧玉麟也同時被請回了家,原本他是想解釋的,可一來李桂英一直哭哭啼啼不願意同他單獨說話,二來李桂英的娘家老母親寸步不離,他也不好跟李桂英說自己把錢轉到其他銀行的事情,他可是知道,李桂英的娘家一旦知道他們有這麼大一筆錢,肯定會開口借錢的。
李桂英的兩個哥哥很早以前就想翻修房子了。
再說李桂英的兩個哥哥這麼快就把沈珍珠的家人帶來了,也是他沒有想到的。
眼見事情已經朝不可控的地方發展,鄧玉麟只好保持了沉默,反正沈珍珠又沒有在這裡,等李桂英的娘家人出了氣離開了,事情也就過去了。
再說沈珍珠的父母也不是好東西,當初他那麼討好他們,他們居然說沈珍珠的婚事由爺爺做主,他們做父母的沒法干涉。
呸,
不就是因為他窮,看不上他唄。
現在他們被李桂英的娘家人折磨,鄧玉麟雖然覺得有些不妥,可心裡是暗爽的。
再說又不是他鄧玉麟折磨他們,他對沈珍珠的父母,可是一句也沒有辱罵,更沒有出手。
抱著這樣想法的鄧玉麟,索性坐在後面看熱鬧,任由李桂英的娘家人折騰沈珍珠的家人。
就這樣,沈珍珠剛剛下車,就被還在街上辦事的四伯母看到了。
「你還有臉回來,真不怕被打死嗎?想不到你為了過上好日子,居然去勾搭有婦之夫?真是丟人現眼。」四伯母厭惡的看著她。
「四伯母,你就這麼喜歡造謠?」沈珍珠臉色一沉。
「我造謠,你父母她們都去人家屋裡跪地道歉了,你還敢說我是造謠?」四伯母冷笑。
「她們去誰家裡跪地道歉?」沈珍珠臉色大變。
「還能去哪裡,自然是李桂英家裡,別以為偷偷摸摸的就可以瞞住別人,你跟鄧玉麟的事情全鎮人都知道了,我們這些長輩、、、、、、」
沈珍珠不等她說完,就大步朝李桂英家跑去。
李桂英家門口,雖然天色已經漸晚,可誰也沒有回家做飯,反而都聚集在這裡,沈珍珠到的時候,只見里三層外三層全是看熱鬧的人。
沈珍珠扒開人群朝里沖。
原本不滿的人,回頭看見是沈珍珠,都露出驚訝之色,可是緊隨著,驚訝變成了不屑與輕蔑。
」真是丟人,離了婚就開始勾搭男人,」
「不要臉的女人,連累得自己父母來下跪被打,」
「還有臉回來,真不知道這女人哪裡來的厚臉皮。」
「沈家把她剔出族譜是正確的,這種女人在從前只有被侵豬籠,」
「她父母就是心軟,明明都斷絕關係了,卻還是為了她向別人下跪,」
「換我我寧願她被人打死,也不願意承認她這種女兒,真是造孽喲。」
來到門口時,沈珍珠看見,屋裡的羅大菊,正跪在地上,臉上還有被打過的巴掌印,此時她低聲下氣的朝李桂英的娘家人說著好話。
父親臉上也有兩個紅彤彤的巴掌印,他蹲在地上垂著頭一言不發。
連一向脾氣急躁的沈曉燕,也是耷拉著腦袋,任由李桂英的娘家人指著自己一家人鼻子喝罵。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跪一下就可以讓我們原諒你,我告訴你沒門,要跪可以,明天去鎮上的菜市場,給我跪三天三夜還差不多,」李桂英的大嫂指著沈樹仁口沫橫飛,「還有你,養子不教父之過,你不是會寫嗎,明天一大早你給我寫一張大字報讓你老婆拿著,讓所有人都來看看,你們生下的賤貨是什麼樣的下賤東西。」
「對,寫大字報好,上面就寫,我們都是賤人,我們一家都是下三濫的下賤東西,還要寫明沈珍珠怎麼勾搭我們家鄧玉麟的,」李桂英的二嫂雙手叉腰。
沈珍珠看得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