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梨聽著身後夏兒和小寶的動靜,心便不由緊繃起來。記住本站域名走進屋子,只見那美男子靠坐在一個太師椅上。
屋子裡還點著燈,姚青梨這才正經看清他的容貌。
他正側著臉,一雙清艷入骨的鳳眸低垂,眼梢微微往上挑出矜貴而慵懶的弧度,劍眉輕斂間帶著凌厲的機鋒,紅唇不染而朱,挑著邪氣的笑意。
右手滴滴嗒嗒地滴著血,左手卻悠閒地給自己倒著茶,動作優雅,好像感受不到痛一樣。
一身行雲流水的暗紅華裳,隨著他轉頭的動作,如瀑的墨發順著肩膀往下滑。
「再盯,爺便要失血而亡。」那美男子輕啜一口茶,華艷的鳳眸幽暗明滅,帶著絲絲惱意,唇角的笑意越發邪氣,「寒星,準備點火。」
「主子,你死了嗎?」外頭響起一個聲音。
「還沒,死了你就點火。」
「哦。」外頭應著。
姚青梨嘴角微抽,這人渣!!
她黑著臉走到臥室,不一會兒,就拿出一捆蠟燭,一根根點亮,布滿了整間屋子,做了一個簡易的無影燈。
接著,她再回到臥室,從空間裡尋找自己手術所需要的東西,高倍顯微鏡、消毒藥水、克氏針等小手術需要用到的物品,接著便一件件拿出來。
一邊拿,姚青梨一邊盤算著,現在他的身體交給了自己,以自己的醫術,要是給他下些慢性毒,讓他過個一年半載,無聲無息地後毒發身亡,也是可以的。
「唔……嗚嗚……」外面響起小寶不知是太冷,還是綁得太難受而發出來的哼唧聲。
姚青梨心中一凜,想到外頭被綁著的三人,不但在受凍,而且旁邊點著火爐,一不小心,說不定就燒著了。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就算她自詡醫術高超,但這個時代也不泛能人。若自己對他下毒,被人發現一點蛛絲馬跡,眼前這個人渣手段狠辣,殺人不眨眼,一定會十倍百倍地報復回來。
若她自己一人的話倒是可以瀟灑自保,可帶上小寶和秋雲她們,她沒有十足把握能全身而退。
姚青梨小臉陰沉,只得快速地把所需之物一一放到托盤上。
坐在廳里的男子正閉目養神,因失血而蒼白的臉,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來。
姚青梨端著托盤出來,正好瞧見他那一抹笑意,不由的小臉一沉。這人渣,心理戰玩得真溜!
故意把小寶他們綁在外面,還淋油,放火盆……時刻提醒著她,他們的命握在他手裡。
姚青梨抿了抿唇,最後微微一嘆,也罷,盡力救治。
她把托盤放在桌上。
那男子看到這些東西,眼底掠過驚異,這都是些什麼?他從未見過。特別是那個白色的東西,這是什麼?
一瞬間,男子覺得姚青梨身上充滿詭異。
姚青梨把東西一一擺到桌上,便觀察他的手,斷裂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血管吻合,切口整齊,非常適合做手術!
姚青梨眸子一轉,冷聲道:「我告訴你,這個手術不但要把你的血管和皮肉一點點縫起來,還得打進兩根針!你若忍得了,那就做,否則,別浪費大家時間。」
「廢話什麼。」那男子嗤笑一聲,左手還端起瓷杯,「來。」
姚青梨輕哼一聲,眼裡掠過一抹嘲諷,便開始為他清創。
清創後,她便拿起手術刀和聶子去除污染組織。
接下來便是正式的手術,打進兩根固定他手指的針!
原以為他只能忍著不哼聲,但至少手也會做出反應,不想,他怔是手指尾都沒動一下,每一分每一寸肌理,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即使是打進兩根針,他竟然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過是臉色蒼白了幾分。
姚青梨不由驚住了,真是個怪物!
她故意不給他上麻藥,好折磨他,哪裡想到,他竟然全忍了過來!
姚青梨收起心中的詫異,沉下心來,在高倍顯微鏡下,進行指動脈端對端的縫合,然後是背側兩根指靜脈根……
那男子認真地盯著她看。
手指掉了兩根,他不在乎!因為這他影響不大,一樣可以靈活使弓舞劍。至於美醜,他無所謂。
眼前這個女子,自碰到她那刻起,就透著渾身詭異,讓他不由產生好奇。
而且……總覺得她有些熟悉,卻又說不上來哪裡熟悉。
後來,她竟然說能斷肢再接,他倒是想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原以為她會憑小聰明拖誕,或耍花招糊弄他。哪裡想到,她竟然一言不發,然後開始著手準備。
當看到她拿出的奇異東西,還真下手為他縫合時,她那專注的神色,他竟也被感染了,不由專注起來。
她竟然是來真的?
他神色不由凝重起來,她專注地為他縫合血管,而他專注地盯著她。
她額上布滿細細密密的汗珠,神情專注,在那血肉模糊之下,沒有一般女孩的驚恐與害怕。
那雙眼睛,甚至因為專注而無比爍亮。那似是千錘百練出來的威嚴和從容不迫,似乎在醫之道上,她就是帝皇!
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還有她唇角輕抿而出的悠然,似都帶著達到極致的圓融美感,讓人看著她工作,就似一種享受。
他看著,竟有些出神,
正想著,她已經把他的傷口都縫合了起來,接著,便剪了線。
終於好了!姚青梨輕輕吐出一口氣。
縫合用的是羊腸線,就連固定他指骨的針,也是她歷經數年研發,屬於她個人專利的針,是用稀缺材料製作而成的,隨著手指的成活,可以被身體一點點吸收的材料。
所以,他不用回來拆線和拔針。
只要他不作大死,亂動這手,她敢保證,99.9%成活率。
「一個月,別動這隻爪子!」姚清梨冷瞪他一眼,「還有,不准喝酒,忌辛辣和刺激性的食物。」
他一怔,這是大夫對病患很普通的叮囑,她語氣還兇巴巴的。
但卻不知為何,他一直冰冷的心卻微微一暖。
可那也只是一瞬間,像錯覺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見,恢復以往的陰暗與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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