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用力吻她，堵住深喉的聲音。
泥足深陷。
蘇悝軟軟伏他身上，揉揉手腕，含嬌似嗔，「……好累。」
男人臉深埋在她髮絲間，喘氣平息。
之後，衛生間出現一陣水聲。
接著，蘇悝先離開，幾分鐘後，沈君霖才離開，從走廊里走進了包廂。
包廂內，蘇悝已坐在座位上，若無其事地一勺一勺喝著湯。
「沈董，您終於來了，文房四寶等你開張呢！」
梁社長起身相迎，指指桌上擺的一道菜：文房四寶。
毛筆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筆架，筆筒像是冬瓜雕的，硯台里的墨黑黑的，也不知是什麼。
沈君霖笑著致了聲歉，拿起一支毛筆呈給了曾老，「曾老師，請您先開筆。」
曾老也不推辭，接過舔舔毛筆尖，「嗯～甜！」像個老頑童。
他持著毛筆遲疑，「那墨水～真能吃嗎？」
「我試試！」
蘇悝自告奮勇，用毛筆尖飽蘸了黑墨水，放舌尖舔舔，蹙眉歪頭仔細咂摸味道。
全桌的人都一眼不眨地盯著她，唯有沈君霖不看她，低下眼眸，端起麥茶杯。
蘇悝眉目一揚，「哈哈，原來是藍莓醬！」
眾人皆大笑起來，紛紛持筆蘸墨。
午宴結束。
楊聰和凌風負責開車送曾老和其他人。
包廂安靜下來，只剩兩個人。
沈君霖坐沙發上，身體有種事後疲倦。
蘇悝身體伏在他的沙發扶手上。
沈君霖輕聲說：「……以後不要再這樣。」
蘇悝一條腿向後翹起，腳尖一勾一勾，「剛才你……不舒服嗎？」
沈君霖眉間立時蹙起，不回答她。
「沈叔叔，我想請你幫個忙。」
軟軟的唇貼他耳邊，濕熱滾燙，「幫我破個……西瓜，哦不……處。」
沈君霖聞言喝斥，「蘇悝，這不是你現在該想的事！」
蘇悝噘嘴哼一聲，一臉理直氣壯，「怎麼啦，這是人成長的必經之路，與其是別的什麼男人，還不如是沈叔叔！」
「……」沈君霖語噎，竟無言反駁，……會是別的男人，他從來沒這樣想過。
蘇悝腳後跟一蹬，人撲到他懷裡，一雙無辜的眼睛眨巴，「沈叔叔不想幫忙嗎，那我就去找別人嘍！」
「你敢！」
沈君霖摁住她的身子，脫口而出，眉頭蹙起更深，全是無奈。
下午蘇悝要參加學校的社團活動，沈君霖開車送她到學校。
學校門口，櫻音和其他社員已經在等了，年輕的男男女女聚了一大群。
蘇悝下車朝他們奔去。
沈君霖坐在車上，看她很快被眾人包圍，男生們爭先恐後上前與她搭話。他們的目光，神色，他並不陌生，也不稀奇，因為蘇悝從小就是奪目的，光彩的，從初中起追求者就不斷。
只要在正常範圍里，他是不會幹涉她跟異性接觸的。
車子仍啟動著，沈君霖手輕搭方向盤，不知為什麼突然又不想走了。
反而熄了火，悠閒地從煙盒裡掂出一根煙，擱在鼻間吸聞。
淡淡薄荷香里，他的目光透過擋風玻璃，穿過高低參差的人頭，牢牢鎖在一個人身上。
直到蘇悝跟那群人走遠了，看不見了，他才遲遲啟動車子。
海城地處南方，十二月份溫度雖不低，卻潮濕陰冷。
下午上完課，大家都窩在宿舍，蘇悝也一樣，抱著個電熱水袋坐書桌看書。
曾老給她列了書單，她準備在一個月內看完。
有個同學來傳話：「蘇悝，校門口有人找你，開輛紅色超跑。」
宿舍同學嘴裡發出哇哦聲。
櫻音在上鋪伸出腦袋，「蘇悝，是不是沈皓換新車了，騷包！」
蘇悝往身上裏件羽絨服就出了門。
一出校門，竟然是謝柏川。
黑皮夾克黑皮褲，棕色馬靴，倒是很帥，很拉風。
可她最討厭皮褲男了，更讓人受不了的是他手裡還捧著一束玫瑰。
沈叔叔就從來不會這樣去泡妞，真是又油又土。
蘇悝轉身就跑。
「餵蘇悝蘇悝，你跑什麼？」
謝柏川衝刺速度攔到她面前，瀟灑一抬手，啾啾！
停在不遠的紅色跑車，兩扇門徐徐開啟，像一隻蝴蝶展開一對美麗的翅膀。
「小蘇，跑車坐過沒？」
見她目露新鮮，謝柏川得意挑挑眉。
倒是真沒坐過，蘇悝搖搖頭。
謝柏川紳士地引她坐上去。
蘇悝好奇地左摸右摸，說：「沈叔叔沒有跑車，不過他肯定買得起。」
謝柏川嘁一聲，「你說沈君霖啊，他就是個老古板，他那些車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見她頸上戴著一條細細的鉑金項鍊，鏈上拴著珍珠吊墜，吊墜很舊，都褪色了。
他從置物格挑出一個長條首飾盒，笑著說：「送給你的禮物。」
蘇悝啟開藍絲絨盒子，一條鑽石項鍊閃閃發光。
沒有意料中的哇一聲，女孩拈起項鍊，貌似天真地問：「謝叔叔，我1 7歲生日時，沈叔叔送我一條梵寶的銀河之心，你的這條跟那條比，哪個貴？」
「這……」天上地上，謝柏川語噎，臉有些發燙，沈君霖，我跟你不共戴天！
他找補解釋，「就隨手買的，上次注意你項鍊吊墜都舊了，所以……」
蘇悝低下頭，指頭擎起那個吊墜，是兩枚珍珠耳釘。
「這是一對耳釘，它對我有特殊的意義，它是一個……怎麼說呢，一個背誓的諾言，戴著它是警醒的作用，不是為了好看。」
謝柏川哦一聲，說：「那我請你去海城最高端的會所吃飯！」
「是歲雲亭嗎？」蘇悝神色平常，「我14歲時，沈叔叔就帶我去過了，也不是特別好吃，一般。」
沈君霖，我要殺了你！你把一個女孩富養成這樣，還叫人怎麼追！
謝柏川泄氣把玫瑰花扔到后座。
蘇悝笑了，「謝總，好了啦，我什麼都吃過，什麼都見過，現在超跑也坐過啦，所以你打動不了我。」
沈叔叔，三句不離沈叔叔！
謝柏川冷哼一聲，「我知道因為你父親沈君霖待你很好，但是……」
他朝她眨了個眼，「有一樣，他絕對比不過我。」
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