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城。
某處豪華病房內。
蘇遠翔正無奈的躺在vip病床上,看著眼前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
「媽。我真的沒事,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
「你啊你,本事沒有還給別人擋槍子,你要是出點事,讓你媽改怎麼辦啊!」
女人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看得蘇遠翔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媽媽孫蓉可是鵬城出了名的女強人,在他出事後丟下十幾億的生意不要,第一時間守在了他身旁,一直等到他現在醒來。
「媽,放心吧。你兒子命大的很呢。」蘇遠翔一邊安慰著,內心卻也是一陣說不出來的慶幸。
前幾天的任務,真是運氣好。他跟同事兩人前往的那個小偷窩點,實際上背地卻是一夥潛伏著的國際通緝犯。
如果不是他臨時放心不下,又叫了一隊人前往,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蘇遠翔腦海中又一次划過了前段時間碰巧遇見的那張臉龐,內心那叫一個止不住的疑惑。
這一切,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只是他正好奇著呢,病床旁的手機卻突然震動了起來。
從孫蓉手中接過震動的手機,蘇遠翔剛剛一放到耳旁,在聽到電話里聲音的那一刻,卻突然驚呼了出來。
「是你!」
蘇遠翔突如其來的反應,讓一旁的孫蓉怔住了。他兒子向來都是沉穩,這次怎麼會震驚成這樣?
「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做到!你等著!」
掛斷了電話後,蘇遠翔快速的抬頭看向了孫蓉。「媽,咱們蘇家應該有人在西江省工作的吧,您把電話給我。」
孫蓉皺了皺眉,勸說道,「遠翔,你現在還沒有正式執掌蘇家。現在動用家族的人脈,我擔心……」
「不!」蘇遠翔出聲打斷了孫蓉接下來的話,抬頭鄭重的說道。
「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恐怕你兒子這次就死了,」
……
另一邊,村委會。
打完給蘇遠翔的電話後,楊建光將話筒掛回了座機身上。
「秀蓮嬸,謝謝你了。」
吳秀蓮這回倒是客氣的不行,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多大點的事,村委會的電話本來就是給大家用的嘛,我這剛好有一把通話辦公室的鑰匙。」
說著,吳秀蓮特地摸了把鑰匙,熱情的塞到了楊建光手中,「嬸知道,你在外頭做大生意的人,肯定要隨時用電話,這房間的鑰匙就給你了。」
楊建光猶豫了一會,還是笑著收下了鑰匙。內心倒是尋思著下次還是得配個手機,自己秘密也不少,總不能每次打電話都到村委會來。
「那就麻煩秀蓮嬸了,」
「應該的應該的,我跟你媽關係可好了,前幾年還一塊上山抓松毛呢,我記得那時候你還小,又黑又瘦,想不到現在就成了大老闆了……」
聽著吳秀蓮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楊建光忙落荒而逃,這要是扯下去,恐怕都能扯到自己穿開襠褲時的關係了。
這會兒,楊建光算是明白了在村子裡有錢與否的重要性了。
之前他家沒錢,去村委會打個電話吳秀蓮都愛答不理了。現在聽說自己賺了錢,吳秀蓮那叫恨不得把座機塞到他家去……
從村委會出來之後,楊建光又貓著腰穿進了一條小巷子,順著小巷子一路來到了楊村祠堂的附近。
楊村有兩間大祠堂,一間稍微新點的在大象手中,天天聚著一幫小弟村民在哪裡賭博。
而緊挨著新祠堂的是一個破舊的老祠堂,村子裡從來也不修,所以裡頭很少有人進去。
打量了兩眼周圍,確定這會兒沒有人之後,楊建光這才一躍而起,抓住了老祠堂的破窗戶,費力的爬了進去。
因為兩個祠堂緊挨著,楊建光現在都已經能聽見隔壁祠堂打牌的叫罵聲。
小時候捉迷藏的時候,楊建光跟小夥伴經常就偷偷爬進裡頭玩,一進去也算是輕車熟路。
記得有一回,為了躲到別人找不到,膽大的楊建光還爬到了祠堂二樓擺著的大黑棺材裡,藏了一個晚上。
只是後面回去後,楊建光就高燒不退,養了十幾天才好,從此之後楊建光就對棺材之內的東西有些發怵,連帶著老祠堂是從來都不敢進了。
想不到現在居然還要進來這一趟,也不知道現在那口大黑棺材還在不在。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貓著手腳剛上樓的楊建光便看見昏暗的燈光下,熟悉的大黑棺材橫在二樓樓梯口,格外的顯眼。
這恐怖的一幕,讓楊建光瞬間炸毛,心臟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忍不住就要轉身走掉。
只是剛一轉身,附近祠堂熟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靠,今天不弄死這楊建光一家,我大象的臉面還往哪裡擱……」
聽到大象的聲音,楊建光突然攥緊了拳頭,狠狠的給了自己一拳,對自己罵道。
楊建光啊楊建光,都重生過一次的人,你怕個球啊!
不處理掉大象他們,難道你要讓父母一輩子活在危險之中?
猶豫了一會,楊建光還是咬著牙一步一步走近了這口大黑棺材。
走近之後看到眼前大黑棺材蓋住了,楊建光反倒鬆了一口氣。
記憶中大黑棺材沒有蓋住,裡頭黑洞洞的,那才叫一個嚇人。
楊建光沒有猶豫,小心的將棺材推到了一旁,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二樓的窗戶旁,透過窗戶的大洞,隔壁打著牌的大象等人模樣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就連剛剛還離得遠有些不太清晰的聲音,現在也能聽得清楚。
大象跟他一幫馬仔在牆角坐著一桌,附近一幫村民正一張張牌桌上賭博,一沓一沓的錢跟不值錢的紙一樣擺在桌子上。
「老大,不怪我們幾個不動手,這大志家兒子擺明就是個不怕死的,咱們跟他一般見識啊!」大象對面,一個小弟愁眉苦臉的嘟囔著。「再說,您不也沒有打過嗎?」
「你……」大象怒極,就差沒有一巴掌扇在這小弟身上了,也有些無可奈何。
楊建光現在就像是一個長了刺的刺蝟一樣,棘手得不行。
俗話說,橫得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碰上楊建光這麼個不要命的,大象都有些頭疼。
瞬間,幾個人沉默了,很快一個小弟好奇問道。「老大,欠咱們錢的人這麼多,您為啥非得惹楊建光這個不要命的,上回他還提著菜刀砍別人呢。」
「你以為我願意,還不是楊忠這傢伙叫我做的,這……」大象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扯開了話題。
「靠,我今天還不信這個邪了,不弄死這個楊建光,我大象名字倒過來寫算了!」
「今晚把兄弟們叫上,這小子不是有孝心嗎,晚上綁了他媽,看看他還敢不敢對我們動手。」
大象氣勢洶洶的一番話,幾個小弟也紛紛響應。
「對對對,這楊建光不知哪裡賺的錢,一個星期就好幾千快,肯定有什麼財路,得逼著說出來!」
「就是,一個窮鬼這麼多錢,他家配嗎?」
「這陳芳還有幾分姿色,不然咱們綁回來之後,也讓兄弟們偷偷爽一爽?」
「哈哈哈,你小子可別把人家玩死了……」
該死!
聽著底下大象們肆無忌憚的聲音,楊建光眼中瞬間湧起熊熊的怒火,他就說這大象怎麼突然針對他。
一定是之前自己把楊忠賣山的事說出來了,他故意找的大象對付自己一家!
現在居然還想對他母親下手,楊建光猛得攥緊了拳頭,雙眼變得通紅,狗日的,大象,楊忠,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想到這裡,楊建光立馬轉身衝下了樓,甚至因為太著急,將棺材蓋都給撞歪到了一邊都沒有注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祠堂里賭徒卻依舊昏天黑地的打著牌,沒有任何回家的欲望。
楊建光蹲在了老祠堂二樓,死死的盯著大象等人的動向,昏暗的老祠堂已經將他完全吞沒。
他一直在看到村頭一輛警車緩緩駛來,他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衝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