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路馳騁

  念頭一起，睡意就來了，房間的呼嚕聲又加了一道。

  「小山子，快把你師兄叫起來，咱們好走了。」

  孟廖的大嗓門從外面傳來，直接把王老大從睡夢中驚醒，一骨碌從通鋪上爬起來。

  「師兄，你可醒了，快點收拾收拾，咱們一會就走。」韓山把濕毛巾遞給王老大。

  王老大也沒磨嘰，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和屋外的人匯合了。

  八個人，七匹馬，一輛馬車，離開客棧，出了東城門，馬不停蹄的往家走。

  「師傅怎麼沒看見龍威鏢局的人？」王老大隻看到他們一行人。

  「劉大掌柜他們臨時有事，昨天早上就走了。你個混小子，連續兩天睡懶覺，我還沒說你呢？」孟廖拿起馬鞭敲向王老大。

  王老大不但沒躲，還把頭往孟廖方向湊，弄得孟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你個混小子，滾一邊去。」孟廖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王老大。

  「就知道，師傅最疼我。」王老大打開油紙包，拿起一個包子，塞進嘴裡。

  「不過，師傅，我還真有事同你說。」王老大把嘴裡的包子咽下，湊近孟廖，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事，說給孟廖聽。

  孟廖聽了之後，不在意的說：「別想了，受傷的人是誰，跟咱們沒半個銅板的關係。」

  王老大聽了孟廖的話，想想也是，王公貴族的事，跟他一個小老百姓有什麼關係。

  「不過，小可那小子要說上幾句，以後讓他看到貴人的車駕，都給我躲得遠遠的，別一個不注意惹上禍事！」

  於是，孟廖把周可勁叫過來，罵了一頓，連帶著把李顯和韓山也教育了一番。

  八個人快馬加鞭，一路馳騁。

  中午的時候，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架起臨時爐灶，高福東燒了一鍋乾菜板鴨湯，大家烤著饅頭，一口饅頭一口湯吃的熱火朝天。

  「高叔燒的湯就是鮮。」王老大喝了一口湯，滿足的說。

  「我們這次和高叔一起出來，真是享福了。」李顯也奉承道。

  「老高的廚藝真是一絕，如果不做鏢師，改行做廚子都行。」李大亮也誇獎道。

  「你們這些人，可得了，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讓我多做飯嗎？」高福東太知道這些人的德行了。

  三人看自己的小九九被識破，呵呵的尬笑幾聲。

  「你們聽說沒？」孫木楊趕忙轉移話題。

  「聽說啥？」周可勁附和道。

  「我聽說，昨天晚上，三個從封地拖家帶口上來給太后賀壽的王爺都受傷了。」孫木楊壓低聲音說。

  「孫叔，這裡就咱們幾個人，你說的那么小聲幹嘛？」韓山感覺孫木楊有點大驚小怪，空曠的四周也沒個外人。

  「你小子懂個啥，小心使得萬年船，在談論貴人時要小聲點。二十年前，我就看到一個說李閣老壞話的讀書人被官府的人抓走了。」孫木楊敲了一下韓山的腦袋。

  韓山摸摸腦袋不作聲了。

  「今天才是太后娘娘的壽辰，怎麼三個王爺昨天都受傷了，這個預兆不好呀！」王老大把話題轉過來。

  「就因為兆頭不好，消息才傳的那麼快。昨天晚上受的傷，今天早上都傳到外城來了。」孫木楊接著說。

  「聽說，趙王對皇上不敬被打了三十板子，抬出宮時，屁股上全是血；魯王在昌平大長公主的宴會上，磕破了腦袋，當時就昏迷不醒；燕王掉進昌平大長公主家的湖水裡，撈出來時都快沒氣了。」

  「這麼冷的天，湖水不是都結冰了嗎？怎麼還能掉進湖水裡。」周可勁插了一句話。

  「人要是倒霉了，喝口水都能嗆死，別說掉進結冰的湖裡了。」李大顯認為萬事皆有可能。

  「你倆別搗亂，老孫，接著說，之後呢？」孟廖問。

  「之後，昌平大長公主的府上就亂套了，一會兒救魯王，一會兒救燕王的，宴會也散了。我就聽到這，你就叫我收拾東西走了。」孫木楊朝孟廖聳聳肩。

  「今天太后的壽誕過得肯定不高興，聽說皇上年前就一病不起，再加上三個王爺都受了傷，也沒個兒子給她祝壽了。」李顯嘆氣。

  「你還替天王老子擔心上了！你快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那麼輕的鐲子，看你老娘怎麼打你！」李大亮恨鐵不成鋼的說。

  李大亮是李現的老娘帶大的，所以對嫂子很敬重，對侄子的行為很是看不上。

  「叔，你別說了，我到了府城就給我娘換個沉的。讓我娘一看就開心的那種實心沉甸甸的。」李顯馬上說。

  「這還差不多，你要是惹你娘生氣，我可不饒你。」李大亮放下話來。

  「行了，也休息好了，大家收拾收拾，啟程吧。」

  孟廖發話，大家都動了起來，向下個州府出發。

  天色暗了下來，八人才停下腳步。

  前面探路的孫木楊和周可勁找到了一個有水源的地方，大家餵馬的餵馬，煮飯的煮飯，搭帳篷的搭帳篷，撿柴的撿柴，每個人都沒閒著。

  「師傅，這頂帳篷是新買的呀。」王老大正在協助孟廖搭帳篷。

  「之前看到龍威鏢局的帳篷好，你們幾個小子不是眼饞的很嘛！在上京採買的時候，我在雜貨鋪看到了那種帳篷，一打聽，要二十兩銀子。」

  「我一聽，不是我們鏢局能消費的起的。我就買了四個這種小一點的，一個才五兩銀子，你看這種是不是也很好。」孟廖指了指地上要搭的帳篷。

  王老大拿起地上一個撐杆，看了看，是高耐竹，不管它的強度還是耐久度都是竹子裡最好的。再看了看篷布用是油帆布既防水又防寒。很適合他們這種天南海北到處走的人用。

  「師傅，還是您老睿智，這帳篷便宜又實用。等帳篷搭好了，我給你鋪上狼皮，讓你今天晚上睡個好覺。」

  王老大蹲在孟廖旁邊，看孟廖拿著帳篷的配件比劃著名。

  「老李、老孫，你們還記不記的帳篷是怎麼搭的。」孟廖拿起支撐杆比比劃劃好久，也沒搭出個樣子來，只好喊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