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橫斷山脈

  「高叔、師兄，你們安全回來了！怎麼還多出了四匹馬？」韓山和周可勁從東面走過來，看到王老大他們很是高興。

  「師傅，這兩匹馬，可是我和高叔從官兵那裡搶回來的，可得歸我們自己！」王老大這時才想起馬的事來。

  他們現在騎的馬都屬於鏢局，哪個男人不想自己擁有一匹馬呢？

  韓山和周可勁聽到這兩匹馬是搶來的，也是興奮不已。要知道，在山河縣，一匹老馬都要二十兩銀子。

  「官兵的馬，都有烙馬印，這你也想留著，我看你是不想要小命了。」孟廖看著天真的徒弟，真想上手打幾下。

  大興王朝軍隊和官府里的馬匹都是有烙馬印的，馬印一般烙在馬的左前肩稍下平整部位或是馬後腿及馬屁股上。這種烙印一輩子也無法消除。

  如果老百姓偷盜了軍隊或官府的馬，那是要殺頭的。

  「師傅，我找了半天也沒看到烙馬印呀！」韓山對著馬一頓的找尋。

  「什麼？」孟廖有點吃驚，也走到馬前查看。

  孟廖來到馬前，仔仔細細的又查看了一番，還真沒有！不由的暗自心驚。

  軍隊和官府的馬肯定是有烙馬印的，如果沒有烙馬印，還是穿兵服的人的馬，就說明這伙官兵有問題，可能是私兵。

  再回想一下，被官兵屠殺的那些人，一個個穿的破破爛爛，骨瘦如柴，還全都是男人！

  細思極恐呀！細思極恐！

  那些男人肯定是逃出來的！要麼被抓去當兵，要麼被抓去當壯丁。看那些人的狀態，當壯丁的機率要大很多，其中當礦工的機率更大。

  因為永州乃是橫斷山脈的起源之所，橫斷山脈氣勢磅礴地貫穿了整個永州，繼而東延展，分出兩條岔路，其一通往青州，其二通往濰州。

  在大興王朝，多達百分之四十的鐵礦皆源自這橫斷山脈。

  橫斷山脈不僅盛產鐵礦外，還蘊藏著數量可觀的金礦、銀礦、銅礦等。

  永州府之所以能夠如此富庶，很大程度上都是託了橫斷山脈的福。

  當山、私兵、壯丁等字眼出現在孟廖的腦海中時，他首先想到的是，那裡很可能有個私礦！

  私兵抓人當壯丁多半是為了開採礦石，壯丁跑了，害怕私礦之事敗露，便只能選擇殺人滅口，妄圖焚屍滅跡。

  那麼這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

  想到這裡，孟廖暗自佩服自己寶刀未老，頭腦還是那麼的清晰！

  再瞧瞧還在馬旁打轉的年輕人，危險正在悄然逼近，年輕人啊，離了我，你們可真不行呀！

  他又自我傲嬌了一番。

  「師傅，沒有烙馬印，是不是這兩匹馬就能歸我和高叔了！」王老大高興的說。

  「誰搶來的歸誰，但被官府的抓到了，可別找我哈！」孟廖沒好氣的說。

  韓山和周可勁既羨慕又欣喜，期望下次自己也能這般好運，不花一分錢，便能弄到一匹好馬。

  高福東無暇顧及馬匹的事，他見鍋里的粥已經煮好了，就將鍋里的粥倒進木桶里，刷好鍋後再添上清水，緊接著盛了四碗粥送到帳篷里。

  李大亮、李顯和孫木楊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一一的向孟廖回稟了巡查的情況。

  大家都圍著臨時灶，端著碗喝起粥來。

  王老大又把昨天遇到的事，跟大家說了一遍。孟廖也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眾人聽了孟廖的猜測都驚住了！

  「如果那些私兵是來抓出逃的壯丁，那麼為什麼要殺龍威鏢局的人呢？」李大亮不解的問。

  「真有那個連環殺人魔嗎？」孫木楊也有疑問。

  幾人看向孟廖，孟廖被問懵了。

  「師傅，我們要不要問問龍威鏢局的人，他們是怎麼跟官兵發生衝突的？」王老大替孟廖解圍。

  「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忘記問了？」孟廖懊惱的拍了拍頭。

  「我真是糊塗了，你快去，找個人過來問問。」孟廖踢了王老大一腳。

  王老大屁顛屁顛的跑去找人了。

  不一會兒，王猛就跟著王老大過來了。

  「謝謝各位，拔刀相助！」他先向鎮遠鏢局的眾人抱拳行了一禮。

  王猛一下子這麼客氣，整的鎮遠鏢局的人都愣住了，趕忙站起來回禮。

  孟廖客氣的問了一下傷者的情況，就進入正題，問道：「不知，你們怎麼會遇到官兵？」

  王猛似乎也預料到孟廖會有此一問，就把情況詳細說了一下。

  原來，龍威鏢局的人，三天前就到達了永州。他們剛到達永州的時候，一切還很正常，路上還有不少行人。

  只是在經過龍頭山時，看到了一幫從山上跑下來的難民。

  那些難民個個面黃肌瘦，穿著破衣爛衫，看到他們一行人也不避讓，拼了命的逃跑。

  他們聽說過徐州地動的事，以為是從徐州逃過來的難民，也沒往心裡去，繼續前行。

  然而，就在他們行至一個峽谷之際，遇到一隊二十多人的官兵。官兵們看到他們後，並未言語，只是用眼神打量了他們一番。他們並未將此放在心上，待官兵離去後，才繼續前行。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他們又在官道上，碰到了一隊五十多人的官兵。這伙官兵查看了他們的路引後，竟下令要卸去他們的武器。

  劉大掌柜察覺事情不妙，趕忙上前詢問緣由，可為首的官兵悶不吭聲，直接揮刀就砍。

  幸而劉大掌柜身手矯健，成功避開了那致命的一刀，隨即大聲喝道：「你們隸屬何處？意欲何為？」

  「給你們這些賤民狗膽了，還敢質疑我們。要麼跟我們走，要麼死！」為首的官兵輕蔑一笑，而後，對手下說道：「把他們拿下。」

  「官爺，息怒！有話好好說。」劉大掌柜立馬換上狗腿般的笑容，趕忙說道，同時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遞了過去，「這點小意思，還望官爺笑納。」

  那為首的官兵看都不看那銀票一眼，冷哼一聲：「哼，誰稀罕你們這點臭錢，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跑，乖乖的跟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