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先來後到

  「小姐」「楚楚」

  孟映雪問：「你去府衙里做什麼？」

  「我找縣令有一些事。」

  蘇楚楚沒說完被一個官兵穿著的人攔下：「站住，這裡是府衙，閒雜人等不得隨便出入，有何冤屈或是重要事的事情去外面擊鼓。」

  小官兵態度極其惡劣，蘇楚楚一楞，古籍上是有過記載，平民進入府衙通常有一定的限制和程序。

  「愣在這裡做什麼？再往裡進視你為擾亂公堂。」話落小官兵將手裡的長刀從刀鞘里抽出一半。

  蘇楚楚嚇了一跳，怎麼還一言不合就拔刀啊？她就是想來找縣令反映民情，深想一下也是，自己現在屬於一介草民，而且這也不算是二十一世紀人人平等的時代。

  蘇楚楚對小官兵的態度非常的生氣，什麼服務態度。

  「小姐，我們還是走吧。」小小拉著蘇楚楚。

  被驅逐出來，府衙大門被那名官兵關個嚴實，蘇楚楚氣的叉著腰，她真的沒想到會這麼難。

  歷陌言擰著眉，剛剛官兵的態度也讓他非常不滿意，他是微服私訪出來的，朝廷撥了大筆的救災金，他收到飛鴿傳書興縣有些百姓們仍然過得流離失所，便瞞著朝廷里所有人只帶了卓林出來，看看興縣府衙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一路快馬加鞭，在周邊村莊轉了一圈著實是像傳書中說的一樣，可奏摺中沒有一人提起興縣現狀。

  蘇楚楚走近鳴冤鼓拿起鼓槌，魏村的老百姓不能在等了，在這樣下去估計整個村莊的百姓都得病死。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敲的時候，鼓槌被人奪去「咚咚咚」敲了起來。

  蘇楚楚仰頭看著比他高很多的男人，就是剛剛害他摔倒的人，一臉嚴肅的敲著，她生氣的說：「還有沒有個先來後到啊？」

  「我幫你敲的。」歷陌言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樣行為。

  卓林疑惑他們出來時間緊，他家王爺竟然幫小姑娘敲鳴冤鼓，還是個不領情滿身刺頭的姑娘，為什麼呢？

  歷國國法，有人擊鼓，府衙就必須立即升堂受理。

  鳴冤鼓響，府衙大門打開，蘇楚楚抬頭看了一眼男人，問他：「你來府衙做什麼？」

  「來不及說，縣令馬上升堂了。」歷陌言一時間沒想好怎麼編，便岔開了話題。

  「威…武…」

  「升堂」

  蘇楚楚進入公堂，衙役們手持棍棒和刑具站在兩旁，這樣場面她一時間有些心慌，是不是草率了？

  從一側門裡出來三個人，為首的是一肥頭油麵滿臉橫肉穿著官服，扣子還沒扣好坐到了公案桌前，拿起驚堂木狠拍了一下。

  「堂下何人，狀告何人？」

  震的蘇楚楚耳鳴，偏頭看了看旁邊的男人，他竟然沒想說話，於是蘇楚楚說：「大老爺，草民蘇楚楚，為興縣管轄魏村申冤，那裡的百姓水災過後無人問津，全村人都得了疫病，需要大夫，草藥，和乾淨的飲用水。」

  歷陌言為之一震：她找縣衙為這事？

  縣令面色一冷，拿起驚堂木又拍了一下：「休得胡言，本官怎沒聽說魏村百姓像你所說？」「主簿，你可有聽說？」

  主簿長的尖嘴猴腮，不緊不慢地說：「回縣令大人，未曾聽說。」

  鳴冤鼓響，也引起了附近流離失所的百姓前來觀望，紛紛七嘴八舌。

  「我們逃荒過來周邊村莊確實如此。」

  「是啊，有的村里臭氣熏天。」

  「Duang」一聲。

  「肅靜！」「一群刁民本縣令收留你們，還敢在那裡胡言亂語。」「啊~」橫肉縣令捂住嘴疼的說不出來話。

  堂下一陣鬨笑…

  「誰，襲擊朝廷官員要受到嚴重處罰。」疼的齜牙咧嘴的縣令一臉醜態。

  蘇楚楚剛剛看到了是旁邊的男人彈出去一個東西，暗嘆好功夫。

  「望大人明查，救百姓於苦難。」蘇楚楚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敢與縣令爭辯，其實心裡怕極了，說完手心都是汗。

  縣令揉了揉嘴角，正襟坐好：「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本官派人查明情況待做定奪。」

  縣令心裡想不能惹了這群刁民，若是事情鬧大反而不利，明日把帶頭鬧事的收押起來，查不查他們也不知道。

  蘇楚楚氣的哆嗦，這分明就是懶政：「縣令大人，他們等不及，急需大夫啊。」

  「堂下女子，沒聽本官說明嗎？天色已晚，若還是不依不饒，莫要怪本官治你…啊~疼疼疼。」

  縣令又捂起另一邊臉，疼的不行：「誰~大膽~」

  「先退堂，明日再審。」

  歷陌言臉黑如炭，這次他要不是私訪出來，竟然不知道有這樣的狗官欺壓一方百姓，他暫時還不能暴露身份，小小縣衙如此膽大，定是有人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