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喝茶，是為了不說話
回國？！
聽著史密斯的話，程牧心裡一驚。
經常買賣軍火的朋友們都知道，這種生意講究交情。
程牧喜歡史密斯對於尼格的看法，因為對方很少和尼格打交道，賣給它們的武器就少。
如果史密斯走了，萬一新派來的專員到處賣武器怎麼辦？
況且史密斯也說了，自己周邊的那些勢力，已經開始學著購買武器了。
程牧感覺這是自己最近起勢太猛，帶的衣索比亞馬上要捲起來了。
老實說，程牧對自己周邊的那些勢力去找史密斯買軍火這件事有擔憂，但不多。
黑洲現階段的戰爭，真正起決定作用的還是人。
但他必須要把自己所遭受的風險降到最小。
程牧抽了口雪茄，對著電話沉聲說道：「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他注意到剛才史密斯說的是可能要被調走。
「還沒有，但是過幾天上頭就會出正式文件了。」
「那你想被調回國嗎？」
「法克！你這是什麼話！」史密斯情緒有些激動，「他媽的我當然不想回國！回去後我就等於退休了！」
「讓我想想辦法，也許你可以不用回國，我等會去找伱，我們見面聊。」
電話掛斷，在一旁將過程全部聽完的王文立即開口道：「史密斯不能走，我們不知道新來的人是什麼性格，更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賣給我們武器。」
程牧轉頭看向臉色凝重的王文，「你有什麼辦法。」
王文沉思片刻，方才開口道：「辦法是有，就是不知道他那邊夠不夠種了。」
兩人對視一眼，不再多言。
程牧和史密斯約在離駐紮基地上百公里遠的一家隱蔽餐館裡。
等程牧和王文到時，史密斯已經在包廂里喝的臉色通紅。
看見兩人，史密斯站起身子迎接，他的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慍怒和沮喪。
程牧對此表示理解。
剛被派到一個有油水可撈的位置沒多久，才嘗到一點甜頭，屁股都沒坐熱就被調走，這誰受得了？
程牧給這個傷心男人來了個強有力的擁抱，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穩聲說道：
「先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然後我們一起來想辦法。」
這場面，怎麼感覺像是教父在敲打自己不成器的教子？
在聽完史密斯倒苦水一般的描述後，程牧和王文也被搞的鬱悶起來。
史密斯混到今天這個位置，那還是一路勤勤懇懇歷經磨難、再加上昂撒血統才走上來。
結果他收到上級的消息，頂替他的是一個剛從軍校畢業的年輕人，就因為對方是國會老爺的兒子。
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能懂個什麼？
純純就他媽來刷履歷的。
這種事發生在別人身上，史密斯只會笑著罵一句該死的體制。
但當輪到自己時，奮鬥了幾十年的史密斯直接被干破防了。
說完這些，史密斯沮喪的趴在桌子上，好像心中某些東西被揉碎了。
程牧一把抓起史密斯的衣領，帶著幾分戾氣說道：「聽著！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們合作的這麼愉快，我他媽的也不想你離開這裡！」
此刻，本就快要崩潰的史密斯被程牧兇惡的氣勢震住了，他語氣有些結巴道：「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程牧深吸一口氣，語氣有所緩和，「既然他是來鍍金的，那如果這地方死了一些人，那他還會選擇這裡嗎？」
「要知道衣索比亞每天都有人離世，米國人也不能免俗。」
「你你是要偷襲我的軍營？！」史密斯聽懂了程牧的意思，瞬間大驚失色。
程牧鬆開他的衣領，順便幫他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然後坐回位置上點了根雪茄。
當煙霧在屋子裡散開時，他方才一臉平靜的緩緩開口道：「你當然可以選擇就此回去，但你撈的那點錢夠幹嘛的？夠把你的兒孫們安排好一切了嗎？」
「當你看到那些議員的兒子開著法拉利住著豪宅時，你會不會後悔今天沒有再勇敢些？」
「況且你有沒有想過，你回國後政府和寡頭們會榨乾你口袋裡的最後一枚硬幣？」
「記住，如果你不在餐桌上，那就一定會出現在菜單上。」
程牧說完這句話後頓了頓，而王文則適時的拿起桌子上精緻的酒杯，倒了三杯茶水放在每人面前。
看著桌上的三個杯子，程牧繼續道：「喝了這杯茶，你有可能還是駐紮亞肯州的最高長官，不喝的話，我們就當作今天晚上的事從未發生過，好聚好散。」
說完這些程牧便不再言語，房間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痛苦和糾結在史密斯臉上交織輝映，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漲紅的臉看起來像是一個怪物。
「可是.」
史密斯剛想開口，卻被程牧擺手打斷，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喝茶，就是為了不說話。」
房間裡再度陷入沉默。
程牧剛才的那些話卻在史密斯耳邊不斷迴繞。
在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之後，史密斯一把抓起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
程牧和王文也將自己面前杯中的茶水灌進喉嚨。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中不約而同透出一種默契。
程牧趁機查看了史密斯的忠誠度。
剛才，他對自己的忠誠指數還只是停留于欣賞，而現在，程牧可以把他看作自己人了。
而辦完這件事後，程牧相信他的忠誠會再度上升。
對於維繫一段關係而言，沒有什麼比得上巨大的利益捆綁。
如果不夠，那就再加上可以置對方於死地的把柄。
「明天夜裡，睡覺時離軍營遠一些，我會將這事辦的漂亮。」程牧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離開房間。
翌日，夜。
由於工業污染少的原因，亞肯州的月光還算明亮。
一支喬裝打扮的小隊扛著火箭筒，潛入米軍軍營附近。
至於軍營的守衛？
聲色犬馬的生活，早就擊潰了士兵們本就不算堅強的意志。
衣索比亞是他們的天堂。
一塊巧克力就能讓一個女人為你脫下衣服，而且還是從倉庫帶出來的那種，不用自己花錢買。
如果想來點刺激的比如說用強的？
那幾十米刀就能擺平當地所謂的警局或者首領。
更別提這裡泛濫的酒精或是違禁藥物。
隨著啾的一聲。
數道火光刺破黑暗，火箭彈射向史密斯特別指定的那支軍營。
這裡喜歡找刺激的比較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