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飛雲之所以拋下偌大的家業和妻兒,就是為了完成終極計劃,那種決絕和果斷,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覺得在他們出發之前,可以先給他們來點刺激的,最好把那老傢伙做掉,讓他們自亂陣腳,無暇來對付我們!」齊羽說道。
「你這個辦法好是好,可是很難完成!」吳二白說道。
作為「它」的首腦,身邊是有許多的保安的,而且一直待在基地,一般人根本就無法靠近。
而想要潛入他們的基地,萬軍叢中取首腦的首級,那更是難上加難,除非是那個人的身手極其了得!
否則去了就是送死,成功的概率極低!
張雲峰說道:「我覺得這個計劃可行,我去完成吧!」
眾人的眼光齊刷刷的看向了他。
「我覺得可以,這世界上除了你,恐怕沒有第2個人能完成任務!」吳二白說道。
其餘人對張雲峰的本事也很了解,他能夠接下這個任務,無疑是最合適,也是不二的人選。
「那你可要千萬小心點,如果被抓住了,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齊羽說道。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連累終極計劃的!」張雲峰說道。
「事不宜遲,你儘早出發,我們靜候你的好消息!」解飛雲說道。
「嗯。」張雲峰點了點頭。
他也不猶豫,直接離開了指揮室,來到地面,準備現在就去車站,連夜出發去它的基地。
沒想到,齊羽卻跟了上來,表示要跟他一起去完成任務,因為只有他親自去過那個基地。
張雲峰自然是沒有拒絕,有這傢伙在,也有個照應,等他完成任務的時候,方便撤離。
不過出發之前,他們去了一間廢棄的民房。
民房的裡屋,有兩個外圍成員看守著,裡面關押著裘德考。
兩人走進屋子內,就見裘德考奄奄一息的蹲在牆角,沒有了機器,他離死已經很近了。
「是你把消息告訴他們的吧?」
張雲峰面無表情地說道。
裘德考眼神渙散的看了他一眼:「沒錯,就是我,吳二白自以為是,不跟我合作,既然如此,大家就一起毀滅吧!」
「你是個禍害,留著你,只會死更多無辜的人,所以,你去死吧!」
齊羽說著,忽然上前,一把掐住了裘德考的咽喉,猛然加大力量,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裘德考馬上就變得呼吸困難,他伸出手,想要掰開那隻抓住他咽喉的手,可是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撼動,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張雲峰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裘德考活的已經夠夠的了,他這一生當中,不知道犯下了多少的罪惡,殺了多少無辜的人,這樣的禍害,絲毫無法讓他起憐憫之心。
很快裘德考就雙腿蹬直,眼睛圓睜,徹底沒有了生命跡象。
齊羽面無表情的鬆開了手:「我們出發吧!」
另一邊巴乃寨子內。
經過一天的恢復,眾人的傷勢都已經差不多好了,小花帶著失魂落魄的秀秀回到了京城。
老太婆的死,讓秀秀丫頭處於崩潰邊緣,短時間內,她恐怕無法從陰影中走出。
天真和小哥,則是留在寨子內照顧胖子。
潘子的屍體被他們埋在了山上,給他立了一塊碑,每當天真覺得悲傷,或者是疑惑,無助的時候,他就會跑到潘子的墓碑前,跟他說說話,訴說心中的苦惱。
這些年為了追尋所謂的秘密,已經有太多太多的人離開了他,大奎,三叔,解連環,文錦,潘子,這些熟悉的人影,時不時的從他的腦海中划過,每一次划過都讓他心如刀割!
還有那些無辜的人,比如雲彩一家。
以及那些死去的夥計……
這一刻他開始後悔了,後悔沒有聽三叔的話,後悔去追尋這些所謂的謎底。
到最後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繼續做那個無知的小三爺,天天窩在自己的鋪子裡,躺在藤椅上混吃等死,也就沒有這些讓人痛苦不堪的煩惱。
這天,天真坐在潘子的墓碑前自言自語。
他帶來了很多的紙錢,香菸,還有酒水,一股腦的燒給了潘子,只希望他能在地府過得安樂一些。
「三叔,潘子,你們還好嗎?」
「為什麼,為什麼追尋秘密的代價會這麼大?為什麼那麼多鮮活的生命要離我而去?為什麼到最後,我卻依舊什麼都沒有弄清楚?」
天真有些魔怔的自言自語。
不遠處的小哥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悲傷的表情,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看著同伴一個個離自己而去,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村民的屍體,還有雲彩一家人,都被葬在了後山上,那裡新立了幾十個墓碑,村子裡的人隔三差五的會過去祭奠一番。
三天後,昏迷中的胖子醒了過來。
不過他身上的槍傷很嚴重,至少得在床上躺個一兩個月,才能康復。
胖子醒來之後,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第一時間去找雲彩,可是他找遍了整棟木角樓,也沒有發現雲彩的影子,甚至連阿貴一家人都不見了。
「他們去哪裡了?」胖子抓住天真追問道。
天真看著他那著急的樣子,內心的悲痛有些無法抑制,眼淚差點就流了出來。
可是他無法欺騙胖子,阿貴一家的死已經成為了事實,胖子遲早會知道的,紙里包不住火,他根本就隱瞞不住。
「她們死了,就埋在後山!」
天真沉痛的說出了這句話。
「什麼!死了?」胖子頓時感覺五雷轟頂,整個人都有些癲狂了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答應過我要嫁給我的,我也答應過要娶她,她怎麼可能離我而去……」
「胖子,你冷靜點,她們一家都死了!」天真推了推他。
可是胖子卻一把推開了他,飛也似的沖向了後山,沒一會兒,山上便傳來了胖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嚎,迴蕩在寂靜的村子內。
「天殺的!誰幹的!」
「丫頭,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胖子那痛苦的哭嚎聲不時的傳來。
天真不想再聽見他那悲慘的叫聲,於是便捂住自己的耳朵,呆呆的看著門外。
他也沒有精力去安慰胖子,因為胖子的情緒已經崩潰了。
可就在這時,小哥忽然來到他的旁邊說道:「我要離開了,你們保重。」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著村子外走去。
天真沒有精力再去攔著他,這時候他什麼都不想管,就只想找一個無人的角落,安靜的呆著。
可是這個地方,處處都留下了悲痛的回憶,他也不想看見胖子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於是不辭而別,離開了巴乃,回到了杭州。
回去的路上,他也有些失魂落魄,一路不停的在想,他苦苦追尋了這麼多為了什麼?最後他又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這一切都值得嗎?
結果顯而易見。
可是他又極其的不甘,付出了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死了那麼多的人,到最後卻什麼都沒得到。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更讓他無法接受!
回到杭州的時候,他坐著最後一班公交車回家,車上除了司機以外,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他自己,而另一個則是坐在靠窗位置,眼神迷離,看著窗外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看著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樣貌清純,看著竟然跟雲彩孔雀有些相似,她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眼神迷離,帶著憂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一刻,天真才發覺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和秘密,好像人生下來就是為了煩惱而活著,永遠都不會知足。
半個小時後,公交車停在了他的家門口,他下了車,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裡。
那個眼神迷離的女孩子,忽然看了他一眼,天真一時間眼花了,感覺她是那麼的像雲彩和孔雀。
就這樣,他一路失魂落魄的來到家門口,下意識的掏出鑰匙,插入鎖孔,擰了幾下。
結果卻發現打不開,甚至連轉都轉不動。
他看了一下裡面,這才發現,他竟然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三叔的別墅,而不是自己的家裡。
「天真啊,天真,你已經病入膏肓了!」
天真無奈的自嘲了一番。
隨後他找到這扇門的鑰匙,插進鎖孔,打開了門,走進了院子,表情有些呆滯的看著四周。
就在他打量院子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座高樓中,一支望遠鏡的鏡頭已經對準了他。
此人正是解飛雲!
這附近方圓十里,已經成為了一片死域,周圍的住戶們都被清空了,天真的出現,第一時間引起了終極計劃成員的注意。
「這小子想幹什麼?」解飛雲說道。
院子內,天真看著周圍那熟悉的環境,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了當年大家一起在這裡團聚的畫面,心中好一陣的悲涼。
如今物是人非,曾經那些熟悉的身影一個個都離開了,只剩下這座荒涼的別墅。
他來到那張石桌坐下,趴在桌子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夜空,一動不動。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的眼睛累了,心也累了,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另一邊一輛越野車內。
齊羽坐在駕駛位上,全神貫注的開著車,張雲峰則是靠在后座閉目養神。
他們要去的地方路程有點遠,將近1000公里。
此刻,張雲峰的心裡也在隱隱作痛,他想起了孔雀死去的那一幕。
他知道這丫頭對他有意思,可是當時,他並沒有接受她,現在孔雀死了,而她活著的畫面,卻不斷的在張雲峰的腦海中浮現。
多好的一個姑娘,那麼的純情,那麼得年輕,可最後卻死在了那些自私自利,濫殺無辜的人手中!
張雲峰對它的恨,已經到了骨子裡。
他發誓,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殺掉它的首腦,擊潰這個為了追尋長生秘密,而不擇手段的組織!
…………
次日。
金萬堂端著一隻瓷器,來到了吳老三的別墅門外。
他朝裡面看了看,一眼就看到天真趴在石桌上睡著了,於是便敲了敲大鐵門。
是的,他在昨晚收到了一條奇怪的消息,讓他務必要來這座別墅一趟。
給他發消息的人,正是終極計劃的成員。
「砰砰砰……」
鐵門頓時發出了一連串的悶響。
現在已經是早上的8點多,天真睡了一夜,已經快要醒了,聽到敲門聲後馬上就醒了過來。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往門外看了一眼,頓時就愣了一下,因為那個人他認識!
正是這個老傢伙的出現,才開始了他接下來所經歷的一切。
一瞬間,天真的腦海湧出了無數的疑惑,不解,和憤怒,他快步上前打開鐵門,一把揪住了金萬堂。
「老傢伙,你到底是誰!」
金萬堂明顯被他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別別別……鬆手,鬆手,有話好好說……」
天真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粗暴,然後鬆開了他,沒好氣的說道:「你到底是誰?你來幹什麼?」
金萬堂放下手中的瓷器,有些尷尬的說道:「我是來找你三叔的。」
天真看了看那隻瓷器,然後說道:「我三叔都已經失蹤一年多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什麼!三爺失蹤一年多了?這……這我還真不知道!」金萬堂一臉懵逼的說道。
當然了,這些都是他裝出來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吳老三失蹤了?
「裝,你他娘的繼續給我裝!當初要不是你來找我買戰國帛書的拓本,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發生,你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天真罵道。
「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和我三叔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天真怒道。
「小三爺,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嘛……」金萬堂打著哈哈說道。
「我和你三叔,就是生意上的往來啊,能有什麼秘密?」金萬堂說道。
「你在放屁!你和我三叔合作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什麼秘密都沒有?你當初要那份戰國帛書的拓本,是為了什麼?」天真問道。
「不為什麼啊,就是感興趣而已……」金萬堂含糊其辭的說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