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奉旨上班摸魚？
去新單位報導之前的這幾天，張曉照常吃吃喝喝，更新《熙德之歌》的稿子，抄寫《四書章句集注》，不知不覺上班的時間就要到了。
翰林院在皇城跟腳下，離張曉之前租住的屋子有一段距離。第一天上班，張曉可不敢遲到。
到了翰林院門口，張曉第一眼就看到了熟人，陳矩陳公公。那天進宮面聖完畢後，就是陳矩把自己單獨留了下來，把自己的各種情況打聽的是一乾二淨。當然，除了穿越這件事情，這個秘密張曉當然要埋一輩子。
「陳公公，這是《熙德之歌》的稿子，勞煩您交給聖上。還有這是我抄寫的《四書章句集注》稿子，請公公把關。」張曉把兩沓稿子拿了出來。
「《熙德之歌》的稿子給我吧。《四書章句集注》你自己把握，你久在海外，聖人之言更要多學。」陳矩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陳公公教誨的是。」張曉客氣說道。
翰林院裡，張曉找到了自己的工位，安安靜靜坐了下來。但是等了許久，也沒啥活派給自己。只是自己剛來，也不敢在這養望之地公然搞副業，於是找了幾本書翻閱了起來。
只是張曉剛剛坐下來沒多久，門外就來了一位面相威嚴的中年官員，王錫爵。
「閣老，您怎麼來了？」
「閣老，您怎麼招呼都不打就來了，都什麼眼色，還不快去準備茶水點心。」
原本各自忙碌的翰林院頓時雜亂了起來。
「諸位同僚先不忙，本官今天不是來視察，只是來找找張曉。」
「張曉？王閣老可是說今天剛來報導的張檢討，他在最裡面那間書屋。」
這麼大動靜，張曉只要是不聾，那就肯定聽到了。
不過早有同僚先進來一步：「張檢討，是王大學士來了。」
「哪位大學士？」
「你這真的什麼都不懂啊，就是在內閣的王閣老啊……」
話音剛落，王錫爵已經走進了屋子。
「下官拜見王閣老。」張曉看到正主來，趕緊恭敬問好。
「伱就是張曉，長得倒是一表人才。看你寫的《射鵰英雄傳》，把蒙古西征滅的數十個國家都列的整整齊齊，想必是對西邊之地的歷史地理頗有了解。四夷的語言文字，你知道多少？可會蒙古語？」王錫爵問道。
「秉閣老，下官不會蒙古語，會的是西班牙語、葡萄牙語、英語、法語這些歐羅巴諸國的語言，歐羅巴的雅言拉丁語也能略通。」穿越之後，張曉發覺自己的語言文字能力大大增強，這些語言本來自己就會一些，穿越之後更是記憶深刻。明朝的歐洲語言雖然與現代的語言有所不同，但是大同小異，自己倒也不怕。
「你久居海外，儒學典籍可有學習？聖人的八股文章可曾做過？」
「秉閣老，四書五經都讀過，《史記》《漢書》也曾讀過。本來小人家中在西洋，也算是書香門第，後來趕上佛郎機入侵，下官也只能捨棄家業，一路輾轉來此。」張曉又是趁機把自己的身世說了一通。
「你也是難得的人才了，這樣吧，翰林院內其他的活你先不用管，聖上要你寫的書你寫好，我去替你跟國子監問問，讓你進去入讀，多學學聖人文章。」王錫爵說道。
「多謝閣老。」張曉是真的開心，要是插班在國子監當了監生，以後可沒幾個人敢說自己是野路子了，自己乾的很多事那就是有大明正統學術界的認可了。
。。。
皇宮之內，陳矩侍立在皇帝身邊，開始念起了張曉寫的稿子：
熙德曾經發誓效忠的卡斯蒂利亞國王萊昂二世，就這樣在他的大軍的保護下，莫名其妙死在了他姐姐的城堡下，死在了熙德的懷中。他到底死於何人之手，至今仍眾說紛紜。
繼位大典正在熱烈召開，阿方索六世的親兄弟已經失去了他們的王位甚至是生命，如今他是卡斯蒂利亞-萊昂王國唯一的合法王位繼承人。
一系列複雜的即位典禮後，阿方索戴上了他的王冠，要求在場的王公貴族和武士跪下，代表著他們承認了阿方索的合法王權。眾人皆跪下，只有熙德沒有跪下。
眾人皆看向熙德，只是熙德依然如木樁般站立著。
「羅德里戈，也被尊稱為熙德，作為王國最傑出的武士和將領，你為什麼不展示你的忠誠。」
「尊敬的陛下，在場之人雖然無人敢問，但是我還是要問，您是否真的與您的兄弟桑喬二世的死無關。您必須發誓，您與桑喬的死無關，否則我無法對您效忠。」
「你讓我發誓？！」
「是的，我尊敬的陛下。」
……
「陳矩，你接著念啊，怎麼不念了。」
「這裡面用語犯忌諱啊，這個熙德也太目無君上了。」陳矩擦了擦冷汗，向著皇帝解釋道。
「沒有啊。熙德這是不忘故主，但是又只能顧全大局，有什麼不對嗎？再說這是西夷的故事，有啥關係，接著念。」皇帝命令道。
陳矩輕咳了一下，恢復了神色，接著念了起來，一直講到熙德被國王逐出，在外邊招兵買馬，準備攻取瓦倫西亞城。
「這就講完了嗎？」
「是的陛下。」
「還真是意猶未盡，等下把張曉叫來吧。你給我指一下地名，那個瓦倫西亞在哪？」
陳矩看向那副巨大的世界地圖，指著伊比利亞半島東邊沿海的一處地方：「啟稟陛下，大概就是這個位置。」
皇帝看了眼位置：「果然是要害之地，熙德如果占據此處，也可自稱王侯。罷了，你去把張曉叫來吧。」
萬曆皇帝眼盯著世界地圖，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不一會兒，張曉又被帶到。
「張曉，你的章節寫到要緊處，怎麼就沒了，能不能寫的更快一些。下面的故事我就先不聽了，你指著地圖，跟我說你故事上的那些國家、城池在哪。」
張曉當仁不讓，跟皇帝講解起歐洲的各個國家還有著名的城市還有著名景點起來。
「你說的那個叫做埃及，他們國王的陵墓就是用磚塊堆成一座山，那是不是要耗費許多人力，那怎麼防止盜墓呢？」萬曆皇帝聽完張曉介紹的金字塔，好奇問道。
「回稟陛下，這個金字塔建的地方離他們的採石場不遠，所以人工雖多，還能承受。至於盜墓這個事，微臣就不太懂了。」
「滑頭，你無非是想說什麼在德不在險、厚葬傷德傷民的話，又怕朕不高興，你這可是有阿諛之臣的樣子。」
「微臣不敢！」張曉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你再想辦法寫快一些。還有你之前《射鵰英雄傳》《神鵰俠侶》寫的半文不白，還算頗有章法，用語也算典雅。怎麼這個《熙德之歌》，雖說故事不錯，這言語也太白了點。」皇帝有些不滿地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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