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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2024-08-15 09:38:36 作者: 慕義
  chater17

  幾分鐘後,俞寒抱著她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周圍樹林蔥綠,有一條小溪穿過碎石,寂靜又空靈。

  他這才把她放下來。

  「現在沒人了,可以說了。」

  男生開口,緩緩低沉。

  女孩此刻白皙的瓜子臉仿佛熟透了般,心跳還在怦怦作響,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似乎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男生低頭看著她糾結的小表情,莫名可愛,他煩躁的心情減了幾分,聲音放柔:

  「是不是別人又和你說什麼,還是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女孩被戳破心思,指尖糾纏在一塊,到底還是輕搖了搖頭:「沒有……他們只是說你很照顧我,對我很好。」

  「那為什麼還躲著我?」

  「我……」貝盈盈不知道該如何訴說自己的情感。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在乎他。

  男生見她遲遲不願意開口,不再逼問。他走去溪水旁,看著湍急的水流,眉間沉鬱。

  幾分鐘後,身後依舊一片安靜,他斂睫,轉身正打算帶她回去,突然就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輕輕揪住,身後女孩細軟的聲音響起——

  「俞寒……我不是故意躲著你。」

  他眼底滑過一道怔愣,貝盈盈的聲音還在繼續:「其實我耳朵……聽不見,平時都是帶著助聽器……你可能早就發現了,小時候就有人因為我耳朵不好歧視我,也有人同情我,我不想被別人區別對待。」

  七歲那年的春節,是她發生意外的時候。

  除夕夜前一天,因為家裡來了一些客人,爸爸媽媽要處理工作上的事,讓她去別墅區的小遊樂場找貝疏顏玩。

  她一個人出了門,走在路上,誰知突然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鞭炮扔到她面前,「砰」的一聲剛好爆炸,響聲如一道閃電一樣,她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她醒來後,發現在醫院,袁曼荷和貝洪和她說話,她卻發現……她幾乎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了。

  巨大的爆炸聲直接傷害了她的耳膜,導致她右耳幾乎失聰,左耳的聽力受損也極具下降。

  父母當時很生氣,說要徹查此事,但是事發當天監控就這麼湊巧地出了問題,誰都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誰。

  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但是在她的心裡,這就是個永遠抹不去的陰影,甚至還因此得了抑鬱症,一家人剛開始很同情心疼,可是一段時間內心過去後,大多數人就開始反感她。

  「耳朵聽不見又怎樣,你可以好好面對生活啊,為什麼你要一蹶不振呢。」

  有些人標榜自己樂觀向上,站在高處對她的消極的態度嗤之以鼻。但其實貝盈盈很想克服,卻很長時間走不出心裡的困境。

  以前她在的班級里,有人知道她耳朵有問題,大部分是同情把她當特殊群體照顧,也有一部分人看不起她,還私下罵她是聾子。

  所以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不管是同情還是羞辱。

  俞寒聞言轉過身來,看向眼眶發紅的她,無奈輕言:

  「所以你認為我對你好,是因為知道你耳朵有問題,同情心泛濫?」


  「……笨蛋。」

  她驚訝,仰頭看向他,他稍稍俯身,注視著她的眸子,聲音柔和:

  「其實我從來不認為你和正常人有什麼不同,帶上助聽器都一樣,而且——」

  他抬起雙手,輕輕蓋住她兩邊的小耳朵,唇畔輕勾:

  「瑕不掩瑜。」

  殘缺美何嘗不是一種美,依舊可以震撼人心。

  她懵懵地看著他,被他的話震驚到,心頭湧出一股暖流。

  他視線一轉,落在她左邊耳朵,「這邊的助聽器呢?」

  「唔,壞了……」

  「那我說的話你可以聽得清嗎?」

  她點點頭,「不過稍微有點不清晰。」

  於是男生放輕聲音在她左側說了一句,女孩沒聽清,「你在說什麼?」

  他笑了下,「沒聽到就算了。」

  她氣鼓鼓瞪他,這人怎麼還帶這麼欺負人的呢?

  她不理他,作勢轉頭走,就被他一把拉了回來。

  他笑意漸深,在她右耳邊低沉出聲:

  「真是挺傻的。」

  他熾熱的氣息落在耳廓,女孩頓時面紅耳赤,腦子裡如鞭炮一樣噼里啪啦。

  -

  兩人回到本營的時候,全班同學都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使得女孩臉又通紅一片。

  大家看到她臉紅成這樣,心裡:臥槽我知道你們去幹什麼了。

  下山前,大家一起拍了合照,作為這次實踐活動的證明。下山後,他們上了大巴,貝盈盈和紀妙坐在一起,後者敲激動地問她:「俞寒抱著你到底幹嘛去了!你們之間是不是……」

  「沒有什麼都沒有!別亂說了……」

  「你不知道,司葵看到俞寒抱你,整個人都氣炸了呢,任她再怎麼努力,還不是碰不到俞寒一下。」

  貝盈盈想起剛才男生手輕輕蓋在她耳朵,耳根又再次燒了起來。

  -

  下午,貝盈盈和俞寒終於回到了家,一進門,袁曼荷就迎了過來,看到女兒,整個人都驚呆了:「你這是怎麼了?!」

  貝盈盈被她攙著坐在沙發上,母親看到她身上的擦傷和膝蓋上的傷口,心疼壞了:「怎麼弄得弄成這樣……」

  女孩解釋了下,而後看向後腳走進來的俞寒,輕勾起唇角:「還是俞寒找到我的,把我從樹林裡帶出來。」

  袁曼荷看著男生,繼而感激一笑:「真是多虧了小寒,在外還要照顧你這個小麻煩。」

  「媽……」女孩嘟囔。

  「沒事的袁姨,」俞寒也回以淺淡的笑,「那我先回房了。」

  俞寒走後,貝盈盈靠在袁曼荷懷裡,輕聲說:「媽媽,其實俞寒他挺熱心的,這次我受傷,他也一直照顧我。」

  她不知道母親心裡是如何想俞寒的,但是她希望可以讓俞寒更多被人喜歡。

  袁曼荷嘆了聲氣,欣慰點頭:「這孩子確實改變了不少。」當初初中的時候,那麼叛逆,袁曼荷知道他母親操碎了多少心。


  人都是會改變的。

  -

  晚飯的時候,貝洪從公司回來,貝疏顏也從補課機構回來。

  飯桌上,貝疏顏提到了國慶結束後的事:

  「爸爸媽媽,我想參加校辯論賽。」一中每一年這個時候就會舉辦辯論賽,不同隊伍進行比賽,最後決出的冠軍隊伍,可以去市里參加比賽。

  去年的時候,貝疏顏就代表學校去參賽,還獲了獎。

  「可是顏顏你平時學業都這麼忙了,哪還有時間?」袁曼荷擔憂。

  「沒事呀,我覺得我學習不會落下的,而且這是最後一次比賽了,我不想錯過,爸爸你是支持我的吧?」

  貝洪放下筷子,淡淡一笑,「想去就去,爸爸支持你。」他對於女兒的能力十分信任。

  貝疏顏點頭,而後看向坐在對面的貝盈盈,輕勾起嘴角,提到她:

  「盈盈,要不然你也報名參加比賽吧?可以嘗試一下。」

  貝盈盈愣了下,下意識搖頭,就聽到貝洪的聲音:「辯論賽讓她去,她能在台上說得清楚話嗎?」

  貝盈盈低下腦袋,握著筷子的手不斷收緊,袁曼荷摸了摸她腦袋,說道:

  「盈盈好好讀書,可以做適合自己的事,辯論賽這種太為難她了。」

  貝疏顏點點頭,抿唇而笑。

  她本來也知道貝盈盈根本不敢去。

  -

  國慶第四天,袁曼荷就帶著兩個女兒去奶奶家小住幾天,因為奶奶貝賽娥一直念叨想兩個孫女。

  到了那邊,就能碰上許多親戚朋友,貝疏顏除了學習的時候待在房間裡,其他時間都在陪貝賽娥。

  親戚幾個看到了都說這大孫女真乖。而貝盈盈更多時候,則是一個人待著,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和那麼多人溝通。

  早晨,她坐在書桌前發呆。

  外頭卻很安靜。

  今天袁曼荷原本打算帶著貝盈盈,陪貝賽娥去醫院做個體檢,可是臨走前貝賽娥就說不用那麼多人陪著,貝盈盈就留在了家,貝疏顏則出去找同學玩了。

  她手肘撐著腦袋,看著桌面上的數學試卷,感到頭疼。

  國慶回去之後,就要月考,也有年段排名。

  想到年段排名,她就突然想到了俞寒。他應該絲毫不用擔心這樣的考試吧?

  她因為來到這,這幾天她都沒見到俞寒,也沒聯繫他。

  她拿起水杯想要喝水,卻發現杯子裡是空的,她起身去裝水,正推開了半扇房門,就聽到外面客廳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你們進來吧,今天家裡沒人,先坐一會兒,我去拿個東西……」

  「顏顏,你說我們多久沒見了,我看你都忘了我們這群老朋友了。」

  「哪裡呀,這不是國慶一回來就聯繫你們了嗎,你們中午想吃什麼?」

  「我記得小智上次推薦一家很好吃的小龍蝦……」

  貝疏顏以為貝盈盈陪奶奶去醫院,加之她有個東西落在家裡,就乾脆帶著朋友一起過來。

  貝盈盈在門邊聽著,很快認出來在外頭說話的人,是貝疏顏和小時候和她玩在一起的四五個發小,小智、東宇等人。


  她耳朵出事之前,也和他們關係不錯。後來不知怎麼,他們也漸漸不再主動聯繫她。

  只是沒想到,貝疏顏還和他們保持聯繫。

  女孩垂下頭,握著門把的手又放下。

  還是等會兒再出去吧,怕尷尬。

  她正要轉身回房,卻沒想到外面的人突然提到她——「顏顏,你妹妹現在怎麼樣了啊?」說話的是小智。

  「就那樣啊,怎麼了。」貝疏顏無所謂道。

  「她耳朵……還沒治療好嗎?」有人問。

  「不清楚,估計治不好了吧。」

  小智垂下腦袋,心裡再次升起一股懊惱:「都怪我,那天要不是我亂扔那個鞭炮……」

  在門後的聽到這句話的貝盈盈腦子咣當一下。

  外頭響起東宇不滿的聲音:「好了啦,這都過去多久的時間了,你還放在心上。當時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啊,就是單純想嚇嚇她。」

  小智搖頭:「可我覺得這麼久以來我們欠她一句道歉……」

  「你瘋了吧,現在再去提這件事?」東宇說。

  「我們當時不應該害怕就直接跑了!」

  貝疏顏煩躁開口:「夠了,別說了!你還想著道歉幹嘛?貝盈盈早就忘記這件事了,以後都別提了,要怪就只能怪她倒霉好吧!誰知道那個鞭炮會造成那麼嚴重的後果。行了走吧……」

  屋內,貝盈盈整個人呆站在原地。

  感覺腦中一片空白。

  幾秒後,她衝出去,看著空蕩蕩的客廳,發現他們已經離開了,她愣了下追出門去,到樓下,卻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她繼續向前走著,失神看著旁邊的街道鄰居,腦中迴蕩著貝疏顏他們剛才的對話。

  「小妹妹,看路一下好不啦!」

  貝盈盈不小心撞到到了一個買菜回來的大媽,大媽看著懵懵的她,眼神狐疑。

  -

  貝盈盈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看到出現在眼前的貝家別墅,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回了家。

  走進家裡,裡頭很安靜,這幾天傭人放假。

  她走去後院,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慢慢蹲下身。

  原來當初耳朵發生意外,竟然和姐姐還有昔日的那一群朋友有關……

  如果她今天不是剛好在家,她可能永遠都不知道他們就是罪魁禍首。

  她還以為是自己耳朵聽不見了,那些朋友嫌棄她,不和她玩,原來是他們愧疚,根本沒有勇氣去面對她!甚至從一開始討厭她。

  那群人,沒有道歉,沒有彌補,只有一次次的傷害、隱瞞。

  她一直以為貝疏顏是討厭她安靜柔弱的性格,哪怕嘴巴上再怎麼說她,都把她當妹妹。

  但是剛才那一句「倒霉」,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在她頭上。

  好像一切都是她活該。

  她感覺鼻尖越來越酸,她緊咬著唇,沒讓一滴眼淚流下來。

  過了一會兒,直到前面傳來聲響,她抬頭一看,從後院拐角處走進來一個男生。

  竟然是多日不見的俞寒。

  他藍色格襯衫的袖口挽起,此刻手裡拿著兩個小盆栽,黑褲子上沾染上了些土灰。

  他今早接到俞玲的命令,幫忙把後院整理一下,他剛去工具房準備,就聽到外頭有聲響。

  於是他走出來,就看到蹲在後院門口的女孩。

  兩人四目一對,貝盈盈眼底閃過一道慌張,連忙站起來。

  俞寒看到她通紅的眼眶,眉頭微蹙,朝她走去:「你怎麼了?」

  她面露驚慌,看著他越走越近,她轉身衝進別墅。

  飛奔回到房間,她把門鎖上。她咬著唇,指尖掐進掌心,全身都在顫抖。

  這時,她感覺到包里的手機振動了下。

  她拿出來一看,是俞寒發來的信息:【開門。】

  身後響起敲門聲,她抱著頭,蜷縮著身子,不願意回應。

  她此刻不想讓任何人靠近她。

  敲門聲漸漸停下,她猜著他終於走了。

  她鬆了口氣,這是手機發出再次振動——

  這回是俞寒的電話。

  她掛了,他又打,她再次掛掉,他再次打了過來。

  直到第三次,她終於按下了接聽。

  聽筒放到耳邊,那頭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開門。」

  她沒有應答,他就繼續說:「我就在門外,聽話,先開個門。」

  她掛斷了電話,半晌後,慢慢站起來,把門打開。

  俞寒看到她此刻的某樣,聲音放輕了幾分:「怎麼了到底,突然回來?」

  她呆呆地看著他,幾秒後,一路上憋回來的眼淚瞬時決堤。

  「嗚嗚嗚……」

  俞寒看著她如斷了線的淚珠子一顆顆砸在地面上,他嚇了一跳,頓時慌了,想要問原因卻根本插不上話。

  她哭得撕心裂肺,他又著急又心揪,整個心都被她弄亂了,想要安慰卻不知從而安慰。

  簡稱一個手忙腳亂。

  等她暫時停下來,他沉著臉,二話不說先把她拽去衛生間。

  他打開水龍頭,拿了條掛著的毛巾,開始沖洗。

  女孩停下來,懵懵然站在旁邊,看著他不發一言的舉動。

  他關掉水龍頭,把毛巾遞給她,冷聲命令:「把臉擦了。」

  她呆了下,聽話照做。擦完臉,他再次把她拽出了房間,讓她坐到沙發上。

  他站在旁邊,垂眸看著她,發問:「哭夠了,現在可以和我說了?」

  他溫柔的聲音使她眼睛再次被酸刺到,她緊抿唇,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見女孩不回答,在她面前半蹲下,輕輕撥開擋著臉的黑髮,聲音溫柔無奈了幾分:

  「是不是又被人欺負了,笨蛋?」

  她視線微微抬起,看著他,眼前不斷模糊,他心慌了下,把她從沙發上提了起來,手掌蓋住她的後腦勺,輕輕拍著她的背,很生氣:「貝盈盈,你再哭我就把你丟在這了。」


  他真的受不了她哭。

  從小到大,他覺得憑著自己什麼都能解決,那些欺負他的人,可以用拳頭和警告解決,那些煩他心的事,可以不用搭理。

  但是除了她。

  眼眶一紅,把他理智都弄沒了。

  見女孩逐漸緩過來,他鬆開手,什麼都沒再問,「先跟我去樓下。」

  -

  她疑惑地被他帶到樓下後院,走到工具房,他把手套遞給她,幫她圍好圍裙。

  「這是……」

  他牽著她出來,指了指後院的花圃,「今天要把所有月季的修剪一下,你能不能幫我澆個水?」

  「嗯。」

  「會嗎?」

  她點點頭,「以前在我外婆家,我就做過。」

  於是他先去修剪月季,她就把泥土裡的雜草拔一下。令她安心的是,他什麼都沒多問,她也逐漸放鬆下來。

  弄好後,她就開始澆水。

  她安靜地看著一朵朵粉黃色的月季,腦袋裡閃過從小到大許多畫面,直到身後響起男生的聲音:

  「再澆就泡水了。」

  她回過神,水龍頭已經關掉。她轉頭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來:

  「……謝謝你陪著我。」

  「如果有不開心的,你願意和我說也行,不願意也沒關係。」

  她抬頭看著天,眨了眨眼睛,咽下喉間的苦澀,半晌輕聲問:

  「你有體會過,原本美好的人生突然被人破壞的滋味嗎?」

  從她出生起,她因為愛笑,被父母取名為「盈盈」,那時候的她開朗可愛,就像個小天使。

  可是這種美好,就被最親的人毀於一旦。

  聞言,他扯起嘴角,聲音很涼:「那你體會過,從一出生開始,就處在谷底的滋味嗎?」

  她怔愣了瞬,轉頭,就看到他眼裡的落寞。

  「俞寒……」

  男生垂眸,掩飾情緒,扯了扯嗓子,「我爸從小就家暴我和我媽。」

  貝盈盈怔住。

  「他每天都出去打麻將喝酒,贏了不回來,輸了回到家,就開始打我們,讓我媽拿錢,那時候我身上的傷重到都不敢上學,我媽想離婚,他就打得更狠,有次直接進了醫院。」

  他冷笑一聲,「他後來喝酒,出車禍死了,我們解脫了倒好,他他媽留給我們一屁股債,我們每天都躲在家裡不敢出門,我媽那段時間像是老了好幾十歲,每天抱著我哭。」

  「我以前想和人好好相處,可是他們……」

  他喉結一滾,話音未落,女孩突然輕輕抱住了他。

  他腦中猛地一頓,就聽到她細軟的聲音:「錯的是他們,不是你。」就算被這個世界偏待,也要永遠愛自己。

  他心頭滾燙,幾秒後,抬手環住了她。

  「俞寒……我想和你說件事。」

  -

  客廳里,女孩說完今天發現的事,俞寒遞過來一張紙:

  「好了別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搖搖頭,「我覺得我自己好差勁,只會哭,只會被人欺負。」

  「你自己也知道?」

  「……」她看向他,「俞寒,我該怎麼辦?」

  俞寒看向她,沉聲說:「你自己不變強,你就只配『任人宰割』,一輩子活在自卑的陰影里。」

  「你只有兩種選擇,一種繼續這樣活在貝家,一種——奪回屬於自己東西。」

  她愣了下。

  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感覺有一把火扔到心底的枯木里,濃燒起一把火焰,漸漸沸騰起來。,新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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