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和星寒一樣,從來就不愛哭,紅眼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現下,見他摻雜著哭腔訴委屈,顧寧願只覺得心頭像是被刀割,心疼的不行。
她抱住他,輕拍著他的後背,極近溫柔地哄著。
「乖,星辰,跟媽咪說,是不是傷到哪裡了,他們弄疼你了,是不是?」
星辰卻是搖頭,小腦袋突然從她的懷裡抬起來,眼睛紅通通的像兔子,說話卻又急又快,還帶點兒咬牙切齒的意味。
「媽咪,他們欺負寧寶!打寧寶!還冤枉寧寶說謊!」
聽他這麼一說,顧寧願的臉色倏然沉了下來,陡然扭頭,犀利如刀的視線,直直朝李秀娟和蕭文勇射去。
那兩人不禁渾身一顫,下意識地移開了眼,竟被她的氣勢嚇到,不敢和她對視。
這時候,寧寶從厲文煙的懷裡出來,走到顧寧願的身邊,拉著她的袖子,眼睛也是紅紅的。
「媽咪,您專門為我設計的那條手鍊不見了,我今天親眼看到,這個壞女人從我的房間裡出來,看起來鬼鬼祟祟的,然後我回到房間拿手鍊的時候,手鍊就不見了。」
說到這兒,小傢伙扁扁嘴,委屈極了,差點兒又要哭。ღ(¯`◕‿◕´¯) ♫ ♪ ♫ ❻9s𝓱ù𝐱.ℂσⓂ ♫ ♪ ♫ (¯`◕‿◕´¯)ღ
「媽咪,我真的沒有說謊,您教育過我的,不可以說謊,說謊是壞孩子,要誠實,我一直都記在心裡,我的手鍊真的不見了,而且就是在那個壞女人去過我的房間之後,才不見的,我朝她要,她說我說謊,我想去她的房間找一找,她……她攔著我不讓我去,還罵我,還打了我一巴掌……」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添油加醋,誇大其詞,只是把事實陳述出來。
而不用她說,顧寧願也看到了她右臉上的巴掌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霎時間,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灼燒著她的心房。
她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先忍著怒氣關心著眼前的小姑娘,心疼的無以復加。
「疼不疼,寶貝?」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姑娘的臉,手指都在微微發顫。
寧寶原本是想忍住不的,可被自家媽咪這麼溫柔的安撫,她鼻子一酸,又掉下眼淚來。
「嗚嗚……疼,媽咪,她打的好用力,不僅罵我,還罵哥哥們,還氣奶奶,還得爺爺心臟也不舒服,他們好壞,我不想見到他們了,還有我的手鍊,我,我想拿回我的手鍊……」
小傢伙哭的直打嗝,傷心極了。
顧寧願的心都像是被撕碎了,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哄著。§.•´¨'°÷•..× ❻➈şⓗ𝔲א.Ⓒ𝕠м ×,.•´¨'°÷•..§
旁邊,薄靳夜的眼神凜冽如寒冬,面色森寒,眉宇間籠罩著濃濃的煞氣。
他視線凝在李秀娟身上,像是要吃人。
李秀娟被他嚇得渾身一個勁兒的抖,磕磕巴巴地說,「你……你想幹嘛?我可是個女人,你,你敢動手打我……」
被這種眼神看著,她覺得自己下一秒,似乎就會被劈成兩半。
聽到這話,薄靳夜突然揚起一抹冷笑,眼神充滿了蔑視。
「我從不動手打女人。」他說。
李秀娟聽了,剛想鬆口氣,卻見男人的腳,突然狠狠地踩在了蕭文勇的手上!
下一秒,殺豬般的叫喊聲,從蕭文勇的喉嚨深處鑽出來,刺耳地響徹這棟別墅!
李秀娟嚇壞了,人都是懵的,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連忙制止。
「你——你幹什麼!你快起開……」
嘴上制止著,可她壓根都不敢上前靠近一步。
熟料,薄靳夜聽了後,腳上更加用力,鞋尖還刻意在蕭文勇的手上碾了碾。
蕭文勇頓時叫的更撕心裂肺了。
就在他的嗓子都快要啞了的時候,薄靳夜才稍稍鬆了些力氣,森寒道,「我是不打女人,但是膽敢欺負我女兒兒子的人,我絕不可能放過。」
說話間,他冷眼看向李秀娟,「既然是你動的手,那就由他來償還。」
音落,他再次用力。
這一次,連骨頭咯咯作響的聲音,都聽得分外清楚。
蕭文勇卻依然疼的,連喊都沒有了力氣。
李秀娟嚇瘋了,崩潰地叫喊著,「你快放開他,再這樣下去,他的手就廢了啊!」
薄靳夜眸中卻掠過嗜血的冷笑。
「廢了?我的目的就是要廢了他的手,你們的那隻髒手,既然敢碰我的孩子,那就別想著好好留著!之前不是一直裝病麼?現在不用裝了,我給你們住院好好治療的機會!」
此時此刻,他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阿修羅,更像是閻王,面目可怖,渾身上下都被戾氣包裹,很是駭人。
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
就連三小隻,都被他這幅樣子給嚇到了。
寧寶縮在顧寧願的懷中,半遮住臉,小心翼翼地叫了聲「爹地」,滿眼都是害怕。
就這麼一聲奶聲奶氣的呼喚,立刻將薄靳夜從暴怒的深淵拉了出來。
他回頭,目光觸及到小傢伙們眼中的恐懼,眸光一閃,這才意識到,自己嚇到他們了。
當下,他眸光微閃,突然收回了腳,依舊噙著那抹嗜血的冷笑。
「罷了,不想嚇到我的小傢伙們,暫時先放過你們,算你們走運。」
音落,他轉身,朝妻女走去,蹲下身子,目光凝著寧寶的臉。
「寧寶不怕,爹地在這裡,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們。」
寧寶眨眨眼,眼裡的恐懼頓時一掃而空,在他溫柔的聲音中找回了那種熟悉的依賴和安全感。
她扭過小身子,摟住薄靳夜的脖子,鑽進他的懷裡,聲音悶悶的。
「爹地,還好你和媽咪回來了……」
薄靳夜單手抱著她,站起身,又垂眸摸了摸星辰和星寒的小腦袋,再一次說,「不怕,爹地回來了。」
看著這一幕,顧寧願抿了抿嘴角,轉頭朝李秀娟和蕭文勇看去。
「你們兩個,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我對你們道德底線的認知,沒想到居然能舔著臉,跑到薄家來蹭吃蹭喝,不止這樣吧?是不是還要了錢?要了多少?是嫌少麼?居然還打起了偷東西的主意,連小孩子的東西都不放過?你們還是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