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殺你，髒了我的手

  時繁星的大腦一片空白。

  福媽怎麼會墜樓，怎麼會……

  她慌不擇路，急匆匆跑了下去，連鞋子都忘了穿。

  可是草坪上此時已經多了一個人。

  顧心蕊就蹲在福媽的屍體旁邊，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嘴角滑過一抹笑意：「你來晚了，已經死了。」

  「顧心蕊，是你……」

  顧心蕊緩緩站了起來，看向她：「我之前倒是忘記了，這個老婆子從小看著你長大，心裡肯定還是偏向你的。」

  「她並不能阻止你的計劃，你為什麼要殺了她？！她跟你無冤無仇！」

  「因為她知道的太多了，還看到了不該看的，」顧心蕊輕笑一聲：「知道太多的人，都該死！」

  時繁星不可置信的搖頭：「你真是個瘋子！！！」

  顧心蕊卻絲毫不在意，笑的越發肆意了：「我連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都能犧牲，更何況一個種花的老婆子。」

  時繁星只覺得渾身發冷。

  「喂，雲霆，你快來，時繁星把福媽從樓頂推下來摔死了！」

  她冷眼看著顧心蕊給封雲霆打電話告狀。

  她幾乎可以聽到從電話里傳出來的，封雲霆暴怒的嘶吼。

  他的父母死後，是福媽一直像長輩一樣照顧著他，福媽在他心裡的地位，無人可以取代。

  可是現在她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別墅前，而且還是從樓頂墜下。

  「顧心蕊，我覺得，你在4S店工作，真的是屈才了，你應該去當演員，奧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顧心蕊晃了晃手中的電話，挑眉一笑：「隨便你怎麼說，這個老婆子死了，五年前那場車禍就再也沒有了證人，我依舊是封雲霆心中最珍愛的那個女人。」

  很快，封雲霆就趕到了。

  車子一個甩尾停了下來，封雲霆幾乎是衝下了車，看到福媽屍體的那一剎那，他整個人如遭雷擊。

  顧心蕊走了過去，拉住他的手，溫柔細語：「雲霆，你不要看了，福媽那麼疼你，她一定不想讓你看到她現在這副樣子……」

  「時、繁、星！！！」

  封雲霆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把抓住她的領口，力道大的幾乎把她提了起來，雙腳都離開了地面。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時繁星閉了閉眼睛，被提起來身子搖搖欲墜：「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你覺得呢？」

  「如果是我，我也不信，」她自嘲的笑：「別墅里只有我一個人住，也只有我一個人會上到樓頂去看星星，福媽墜樓，只可能是我推下來的……對嗎？」

  封雲霆死死的咬著牙，雙眼赤紅，看著她的目光像是要在她身上扎出無數個窟窿：「告訴我原因，時繁星，之前是我爸媽，現在又是福媽，我真想把你的心肝都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雲霆，你冷靜一點，時小姐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顧心蕊裝作很著急的樣子去拉他的手，「是不是因為這幾天你沒有來陪時小姐看星星，所以她很生氣，一時沒控制住自己，就……做出了衝動的事情。我之前勸過你，時小姐現在精神有些不穩定，我們應該多包容她的……」

  封雲霆盯著時繁星的眼睛：「是這樣嗎，嗯？時繁星，就因為我沒有陪你看星星，你就這樣報復我，嗯？」

  她苦笑，她還真是佩服顧心蕊，替她把殺人動機都想好了。

  「我沒有，」她說：「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

  「你在我這裡的信用值已經為零。」

  「那你想怎麼做？」

  「殺、人、償、命！」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的齒關被擠出來的一樣：「時繁星，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顧心蕊連忙去拉他的手：「雲霆，雲霆你不要衝動。時小姐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她就是愛你愛的太深了，她想要見到你，跟你一起看星星，可是你又不來，她只能用這種方法逼你過來……你先放手好不好？」

  「心蕊，你先走，你剛失去了孩子，先回去休息，等我料理了她就來找你。」

  「雲霆，我不走，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聽話……」

  多溫柔的語調，多纏綿的話？

  男人啊，都有兩副面孔。

  在面對愛的人和不愛的人時，可以無縫切換，連心都是偏的。

  「封雲霆，你真的要殺了我？」她絕望的問。

  「我已經報警了，」封雲霆道：「殺你，髒了我的手。」

  「警察應該快來了吧？」時繁星拍了拍他的手：「你先放開我，我餓了。」

  封雲霆眉頭深深擰著，盯死了她。

  「放心，我不會跑的，福媽的鍋里還煮著小餛飩呢，我吃完了警察應該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