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嚮往

  星野源意味深長地盯著清水優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忽地，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一抹堪稱不懷好意的笑容：「你確定你想知道？」

  一聽這話，清水優的眼睛頓時一亮，忙不迭點頭。

  星野源走到飄窗邊坐下，微笑地與清水優對視：「我記得你劍道水平好像不錯的樣子，實戰起來怎麼樣？」

  「啊？」清水優一愣，有點不明白星野源為什麼說這個，但她還是老老實實點頭：「我參加過國中生劍道全國大賽，拿到了亞軍。」

  「那應該挺厲害的。」星野源思索了一下，笑容更加明媚了幾分：「我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清水優眨眨眼，接著警惕地抱住胸口，神情變得兇巴巴的：「如果是什麼過分的要求我是不會答應的。」

  星野源沒有理會，笑容依舊地道：「只要你幫我達成目標，我不僅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事，而且還可以教你一些你學得會的神秘學技巧。」

  「真的？！」清水優興奮的差點跳起來，腦海里立刻幻想起了自己化身魔法少女對戰惡鬼的畫面。

  但下一刻，星野源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般將她渾身上下澆透：「我要你幫我正面對抗道館裡的那隻厲鬼，成功了皆大歡喜，失敗了我也會免費幫你收屍。」

  「哈？！開……開玩笑的吧？」清水優神情一僵：「我……我又沒有對付鬼的力量。」

  「我可以給你。」星野源笑著道：「對付鬼沒你想的那麼難，只要有對應的工具就好，就像你昨天看到的那樣，我只不過是用一柄加了料的木劍和那傢伙對砍而已，你的劍道水平不是很厲害嗎？我可以幫你給木劍加料，然後你像我昨天那樣上去和那隻鬼對砍——不需要你幹掉它，只要能拖住三十秒就好。」

  隔著屏幕或者隔著書籍，看故事裡的主角去冒險，去挑戰強敵，或許會覺得很刺激很熱血，但如果將故事裡的怪物放入現實，並讓你親身去面對——相信絕大多數人，對這種比「赤手空拳去對付持槍歹徒」還要危險數倍的事情不會太感興趣。

  畢竟沒人喜歡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

  所以此刻面對星野源那絲毫沒有玩笑意味的話和表情，清水優心中那對於「超能力」高漲的興致一下子就蔫吧了下來。

  「能不能……換個條件啊？」清水優努力擠出一個可愛的笑容：「萬一我要是真被殺死了，你應該也會很麻煩不是嗎？」

  「那確實。」星野源笑道：「但你對於我來說，唯一的價值就只有這個，連流浪貓都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不會不明白吧。」

  「……」清水優沉默了，她微微低頭，在腦海里迅速稱量了一下，「獲得超能力」這麼個報酬，值不值得自己「冒一次生命危險」。

  大概是小說動漫看得多了，亦或者是中二的年紀還沒有過去，「超能力」的誘惑對於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來說幾乎是無法抗拒的，所以清水優很快就做出了抉擇，她一咬牙：「如果成功了，你就教我超能力？」

  「我不會超能力，也沒辦法教你什麼超能力。」星野源搖搖頭，想了想道：「如果你說的是我會的那些神秘側能力的話，那大概可以歸納為一點點道法，和一點點鍊金術。」

  接著他又道：「而且就算你真的成功了，我也最多只能教你一點淺顯簡單的技巧，更多的你也學不會。」

  「為什麼？」

  「你沒有那份先天資質。」星野源的話言簡意賅且直戳本心。

  「嗚！」清水優臉頰一抽，有被打擊到。

  她不甘心地問：「你怎麼知道？」

  星野源露出微笑，靜靜地看著她，清水優抽了抽嘴角，移開了視線。

  「怎麼樣？要不要答應？答應的話，咱們準備準備就出發，不答應的話……天色已經不早了，就不留你吃飯了。」

  清水優低著頭沉默良久，最後抬臉試探性問：「你會教我什麼樣的小技巧？」

  星野源隨手在自己後腰上一抹，一張明黃色的符紙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輕輕一抖，符紙瞬間化作灰燼，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通紅的火球靜靜地飄在了星野源的掌心。

  清水優下巴「咔吧」一聲脆響，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星野源手上的火球，小嘴張的老大。

  儘管心裡知道星野源有一些不可思議的能力，但真的如此近距離的親眼目睹，這份衝擊還是有點太大。

  直到星野源揮揮手將火球散去，清水優才漸漸回神，她的聲音有點顫抖：「你……你要教我搓火球？」

  「你難道看不出來，火球是由符紙顯化的嗎？」星野源歪著腦袋看清水優，大概在好奇為什麼這傢伙的智商這麼低。

  清水優沒有在意，此刻她探究神秘學的熱情前所未有的高漲，她依舊壓不住地興奮：「那你是要教我製作符紙？」

  星野源嘆了口氣：「都說了你沒有那份資質，就算教你畫符，以後也最多是去和神社搶生意，而且還一定搶不過。」

  「……」清水優的小臉又黑了下來，小嘴也微微嘟了起來：「那你要教我什麼啊？」

  「教你怎麼激活符籙。」

  「可是你說我學不會製作……」話說到一半，清水優意識到了什麼，她眼角跳動著問：「所以就算我學會了怎麼激活，也只能從你這裡獲得那種真正的符籙——」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星野源笑著道：「所以你的回答是？」

  清水優糾結地捏住了自己的衣擺，現實和期望的落差實在太大，她覺得這樣的收益有點不值得她冒生命危險去獲得了，但她的內心深處又實在渴望親手觸碰一下那份搬進現實的幻想，或者說剛剛星野源手掌一甩，就出現一顆大火球的模樣實在太令人嚮往。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堅持不住……你會救我嗎？」

  「大概吧，不過別抱太大希望，來不及的。」星野源笑意溫和，但說出的話卻很冰冷。

  清水優深吸了口氣，閉上了雙眼，幾乎拿出了這輩子最大勇氣——

  「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