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法國軍官在德國離奇死亡,有傳言竟然是三車連環相撞這樣匪夷所思的交通事故,讓所有人都為德國捏了一把汗。
在1922年年初的時候,汽車還沒有像現在一樣普及,大街小巷上還沒有看不見盡頭的車流,尤其是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街上的汽車更是少的可憐,而在這樣的背景下發生一起三車連續高速碰撞案,讓不少人產生了懷疑,尤其是這四名法國軍官是趕去檢查德國一座軍營的時候出的意外,讓這起案件更加可疑起來。
不過德國方面卻不配合法國調查此案,草草的作為一場交通事故完結了調查,德國軍方代表西克特在聯軍軍控委員會面前大吐苦水,認為法國軍官深夜外出本身就很可疑,這個說法至少博取了部分聯軍委員會官員的同情。
這件事讓國防軍和法國軍方的關係冷到了冰點,雙方在國際會議上互相指責對手,而另一個突然爆發的危機讓法國再也無法容忍德國政府的敵視態度。
1922年年底,德國馬克開始瘋狂貶值,德國領導人埃伯特致電法國總理以及英國首相,並且照會法國英國駐德國大使。目的是為了請求協約國政府暫時終止凡爾賽和約要求的沉重戰爭賠款。
然而這一個看似無奈卻又合理的要求,卻被法國總理雷蒙?彭加勒一口回絕。法國軍方在一邊推波助瀾,頻繁調動邊境軍隊,讓這位總理先生有一點騎虎難下。一時間歐洲上空陰雲密布,戰爭似乎隨時可能爆發。
此時此刻,在法國巴黎,一間會議室里,法國高層正在為了這件事情召開臨時會議。會議上多數將軍認為應該出兵德國,徹底摧毀德國獨霸整個歐洲大陸,但是略微懂得政治的人完全不看好這個方案,美國、英國甚至是蘇聯都不可能忍受一個強大的法國獨霸歐洲大陸,所以行動一旦展開,法國就會幾面受敵陷入危機。
「總理先生,我們必須讓德國人付出代價!法國軍人的鮮血不能白流!」一名將軍坐在坐位上向法國總理雷蒙?彭加勒發難。
法國總理彭加勒無奈的搖頭:「將軍閣下!我們不能因為一次看起來像是謀殺的意外對一個國家宣戰!國家預算已經因為戰爭結束而削減了三倍,我拿什麼支持一場浩大的戰爭?」
「哼。」另一名將軍冷笑了一聲:「德國現在只有十萬人,我們只要出動兩個集團軍的力量,就能徹底摧毀他們的全部軍隊,然後我們可以打到柏林,讓德國的埃伯特還有那個可惡的西克特跪在我們的面前!」
「英國呢?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如果一旦企圖獨霸德國,英國就會站在德國那邊,美國也會跟著落井下石,到時候《凡爾賽和約》就是拴在我們身上的狗鏈子了!」對於一群不懂政治的將軍們,法國總理彭加勒有些無奈,他不得不把自己面對的問題翻譯成這些將軍能聽得懂的話。
他指了指地圖,用手指用力戳著法國和德國的邊境地區,那裡法國的領土上有一個綿長的細線:「議會剛剛通過了修建馬奇諾防線的議案,軍費的大部分將會使用在建立這條保證法國永遠不會被入侵的超級防線上,你們設想的攻擊計劃,根本不會得到允許。」
「那麼,先生,如果我們將這個計劃做一點點小小的修改呢?」角落裡,一個上校舉起了自己的手:「我們只派出一個師,用德國拖欠我們的戰爭賠款作為理由,占領德國重要的工業基地魯爾地區呢?」
他上前一步說道:「我們可以藉此達成兩個目的:第一,最近聯軍軍控委員會得到消息,德國正在秘密擴充自己的軍隊,顯然他們不甘心上一次的失敗,我們完全可以毀掉他們重新武裝的根基!那就是魯爾工業區;第二,如果德國反抗,那麼就會暴露他們的軍事實力,這樣他們就會立刻引起英國的警惕,這樣一來我們的行動就不會被英國敵視了,對麼?」
「說的有道理,戴高樂上校,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就穩妥多了,我們出兵少,就不會引起英國政府的敵視和反感,只要我們的外交部門堅持住一周時間,德國就會屈服。」一位將軍站起身說道。
戴高樂上校皺起了眉頭:「將軍,我想我們不能如此樂觀的估計情況,我預計至少這個行動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收到預期效果。我們必須做好德國國防軍不反抗的準備。」
「不反抗?那我們就占領魯爾區,用那裡的產品彌補我們出兵的費用還有戰爭的補償款。」將軍冷笑了一聲。
戴高樂還要再說什麼,可是已經被總理先生打斷了,因為總理彭加勒迫不及待的想要答應這個規模較小的行動方案,畢竟這和當初決定出兵幾十個師的計劃相比讓人舒服太多了:「完全沒有問題,將軍閣下,我會說服議會,同意軍方的這次行動。」
「但願德國人和我們的將軍們一樣愚蠢。」會議結束的時候,戴高樂對自己的副手感嘆:「一旦這個計劃失敗,德國重新武裝自己的腳步就沒有人能夠阻止了。」
入侵德國魯爾工業區的行動計劃被議會通過,法國軍隊立刻開始動員起來,後勤部門開始為參加行動的前線部隊配發後備彈藥以及油料。
「鈴!鈴!鈴!」德國國防軍總司令部情報科,加斯科爾少校拿起了電話,幾秒鐘後,他的眉毛就擰成了一團,接著他用他那濃厚的普魯士強調下命令道:「再有這個方面的情報,直接把內容呈報阿卡多上校。」
然後他匆匆掛上了電話,拿起帽子扣在腦袋上,就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上了樓,來到了一間關閉著房門的房間前,門上掛著一個小木牌,上面寫著「特別事務辦公室」。
加斯科爾整理了一下裝束,然後鄭重的敲響了房門。聽到裡面說道進來,才推開了房門,然後一臉熱切的看著面前坐著沒有抬頭的男人,用腳後跟磕出了咔的一聲,立正敬禮:「阿卡多上校!情報科有重要情報向您匯報!法國人行動了!」
其實阿卡多論起軍銜只比他大了兩級,而且並不是加斯科爾的直屬上級,畢竟名義上來說情報科直接對西克特將軍負責,按理說加斯科爾不應該如此對待阿卡多。
不過阿卡多一手創建了德國現在的情報部門,嘔心瀝血的打造了現在這個幾乎無孔不入的德國暗影部隊,讓德國的情報部門有了一個後世如雷貫耳的大名蓋世太保。
而加斯科爾少校,就是經過阿卡多一手培養,暗中提拔,對阿卡多敬如神明的衷心部下。
所以西克特一直非常滿意的德國國防軍情報科部隊蓋世太保,其實一直是阿卡多掌控的重要力量。
「法國人行動了?」阿卡多抬起頭看著自己激動的部下,微笑了起來:「他們終於忍不住出手了!我們的機會來了!」
「上校先生,和您預計的完全一致,法國人準備入侵魯爾地區,我們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把第4師和第6師部署在了魯爾區附近,這次我們可以輕而易舉的吃掉法國的入侵部隊。」加斯科爾覺得阿卡多的深謀遠慮無人匹敵,他竟然在危機的一開始就成功預測出了法國人的行動內容。
「不需要了!A計劃擱置,下命令執行B計劃,我立刻向西克特將軍匯報此事,這一次,我要用這個陷阱埋葬很多人。」阿卡多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回去吧!下次不要隨便過來找我,被西克特將軍發現了什麼,你就可能位置不保了!」
加斯科爾離開後,阿卡多拿出了準備好的計劃書,夾在腋下來到了西克特的辦公室。
「看看你做的好事,法國人果然行動了!你知道戰爭一旦爆發,我們就會被徹底消滅麼?」西克特皺著眉頭看著一臉輕鬆的阿卡多,佯裝生氣的責備道:「說說看,你有什麼計劃!」
「戰爭不會爆發!因為國防軍不會進行任何抵抗!」阿卡多笑了笑說道:「抵抗是自發的,是魯爾工業區人民發動的!不是我們國防軍。」
眉毛一挑,西克特立刻就明白了阿卡多的用意:「一石二鳥的妙計!不愧是阿卡多上校。」
「將軍不也早就已經這麼想了麼?不然也不會把作戰能力最強的第1師還有第17師按在原地,半分調動的跡象都沒有。」阿卡多很是輕鬆,根本看不出來他已經向法國以及德國內部幾個敵人同時出刀了。
「第一,國防軍無力反擊,證明軍費還要增加。德國政府陷入危機,需要軍方支持,這是我們賺了;第二,法國政府和英國政府出現裂痕,軍控委員會受到了沉重打擊,我們渾水摸魚更容易了。」西克特看著阿卡多:「我越來越覺得當初選你作為我的副官是正確的了!」
「至少,對於國防軍來說,是無比正確的!」阿卡多看著越來越提防著他的西克特將軍,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