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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誰不說我們是神仙眷侶

2024-08-15 09:52:56 作者: 弟子龜
  那是2000年的那個冬天…

  「那小姑娘真不是吃素的,你長點心眼!」邵韻警告我說。

  可我卻嗤之以鼻,哼!就憑她一個小柴火妞,能把我老公搶走,那她可真長本事了。

  邵韻卻喋喋不休:「今時不同往日,你們家進一如今有錢有地位,多少人眼睜睜地看著呢。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別看人家是柴火妞,可她有青春、有學識,各方面的本事不見得比你弱。看剛才她那雙勾搭搭的眼睛,我想你絕非她的對手。」

  我回眸一笑,心道這邵韻真是雞婆。我們大家不就是坐在一起吃了頓飯然後再順便唱了唱歌嗎?既然是進一的生日,他帶他的朋友和同事來參加他的生日派對完全合乎情理。所以酒桌上敬個酒或是來個小合唱又算得了什麼,誰想到就把邵韻緊張成這個樣子。其實,我的老公我知道,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他要想干出點出軌的事應該早就幹了,何必等到現在。我可是進一當初追了足足五年的女人啊。

  愛就要互相信任,何況我向來大大咧咧,沖邵韻一努嘴開玩笑說:「好啊,讓她放馬過來!」

  邵韻點著我的鼻子嚷:「傻冒兒,你就不在乎吧,有你哭的時候!」

  「哭?」我從來不知眼淚為何物,也實在是瞧不出邵韻為我擔心的理由。真是的,邵韻自己生活得倖幸福福的,腦子裡哪來這些齷齪的想法?

  我和邵韻說的那個「小姑娘」就是徐玉青,她比我和我老公蘇進一小十五、六歲。別瞧她描眉畫眼穿時裝,模樣兒也還標緻,但瘦削的身材一點也不性感。現在她和進一同在一個公司供職,而且是最直接的上下級關係,交往多一點很平常嘛。我知道如今的女孩子都很開放,眼光也高。之所以在自己的領導面前撒嬌裝嗲,無非是想讓領導安排些體面又有錢的活兒乾乾。象我們保險公司很多女孩子就成天圍在李總桌前嘰嘰喳喳的,哪象我們這些中年人幹活穩重踏實?何況進一又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即使有小女孩遞個秋波什麼的自然也就不算新聞。所以這對於一個總叫我艾姐的小姑娘來說,我也只是把她當成小一輩的人看待。

  可我卻做夢也沒想到,邵韻這回看人還真沒走眼!

  2002年春節,各單位照例放七天假。進一說他七天裡頭有六天要加班,邵韻的老公則說要去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沒辦法,我和邵韻都成了被丈夫完全「拋棄」的人。

  「趕緊找個『託管班』吧。」向來耐不住寂寞的邵韻沖我打了個招呼後,就開始早早籌劃春節期間的活動。她所說的「託管班」其實就是把我們倆都交給旅行社,有吃有住還有人帶著玩,真就跟幼兒園的孩子差不多了。挑來挑去,我們最後選定了海南,一是我們都喜歡水,二是這季節也只能往南方去。兩個四十歲的女人就伴,出行卻也大張旗鼓驚天動地。買新衣、購新鞋、備膠捲,拿相機……。兩人電話來電話去,總怕忘了點什麼。倒不是沒錢,確實是因為旅遊點的導遊除了帶你購買當地的土特產和珠寶首飾外,其它的商場你根本沒時間去逛。所以我們只得受點累,出門時一人一個大手推箱和一個大提包外加一個大塑膠袋。

  送我們到機場的活被迫交給了進一。我本不想麻煩他的,這些年我也單獨出去過多次,哪一次不是自己打的呼嘯而去,同時又打的呼嘯而來的。可邵韻是個驕氣包,嘴上功夫了得,行動上卻是個依賴狂,出門總得有人在旁邊陪著。她老公不在,於是就千方百計地慫恿我讓進一「犧牲」一下。我沒求過進一什麼,這次只好借晚上睡覺的枕邊風婉轉地向進一提出請求,沒想到進一卻是滿口應承。

  這可是十分罕見的,我雖然是進一的妻子,可進一的車我很少用過。我有自己的代步工具,一輛紅色的小跑車,平時就靠它載著我和兒子上學上班。進一知道我的能耐和性格,沒事是不會用公車辦私事的。這是我爸留下的傳統:絕不占公家便宜。記得多年前我回幾十里地外的奶奶家,奶奶送我一大袋農村的土特產,我用自行車把它馱回家時,半路車胎扎了。當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天氣又要馬上黑下來。沒辦法,我只得給進一打電話。這是我唯一的一次請求進一幫我辦的一件大事。進一此時還在國營單位,工作比較閒,知道我自行車壞了很擔心我,馬上就找領導批示要了個三輪蹦蹦車去接我。沒想到回來後這事讓我爸知道了,他狠狠地批評了我們,而且還親自跑到單位去給領導道歉。自此之後,我倆凡事都得自己動手。

  隨著進一工作越來越忙,金錢地位也同步上升。男主外女主內,漸漸地,我成了進一名副其實的賢內助,而他對家庭瑣事的操心越來越少,整個身心都全力撲在了工作上。所以我認為進一這次也許感到內疚了,親自送站,這真讓我感動不已。

  出門這天,天空陰霾霾的,似乎正在醞釀一場大雪。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有一種飛機要晚點起飛的感覺。跟進一說了,可進一似乎一點也不在乎我的預感,反而不斷地催著我們快走快走。他提前一個多小時就把我們送到了機場。還未等我婆婆媽媽地囑咐完「別太累,注意休息」之類的話,他的車子就飛也似的開走了。這我能理解,機場門口停車時間有限。

  好在我和邵韻都是常乘飛機的老油條,知道在咖啡廳或是雜誌攤旁能消磨時間。可是怕什麼來什麼,這次我的壞預感確實起了作用,就在去換登機牌時,才得知我們去海南的本次班機因天氣原因要晚點。我的天啊,當時看到這張紙我的眼睛就一片漆黑。按我的經驗,航空公司一說晚點就沒準兒,何況還是天氣原因。看來我們真是起了個大早來趕晚集啊,照這情形,海南似乎遠在天邊。但願別在夜裡到達,邵韻的生物鐘有點問題,一旦晚於夜裡11點睡覺,那這一晚上就看她如何折騰吧。

  邵韻愛咋呼,一點小事也總弄得驚天動地。何況此事非同小可,顯然影響到了她的心情。只見她拿出手機沖父母、同事、朋友一通亂撥,抱怨的話說得我都要瘋了。我平時獨立慣了,沒有多少可以訴說的聽眾,只有進一……。我拿出手機撥了進一的號碼。剛要喂,對方手機卻傳來一個機械的聲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難道他手機沒電了?我看看表,心想進一說過他要加班的,現在人應該到辦公室了吧?

  於是又撥了另一組座機號碼。這回則是一串「嘟、嘟」的聲音,沒人接。

  我看看表,奇怪,照進一的速度不應該還在路上啊。

  我把電話打到娘家,媽說進一今天沒跟他們和孩子聯繫。打到進一的幾個好朋友家,他們也說進一沒找過他們。這麼冷的天,進一除了單位還能上哪兒?候機室里人來人往,非常嘈雜,我一手拖著行李,一手握著沒有對方信息的無線工具,就像一隻斷線的風箏四處亂竄。不知過了多久,我無意間看見大廳窗戶外有什麼東西明晃晃的在飄。湊近了,才知是雪花,這時整個地面已經白茫茫一片,停泊在機場的飛機上也掛上了一層銀霜。啊,下雪啦,真的下雪啦!嗡的一下,我腦子裡這時又出現一個不好的預感,心裡頓時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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