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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三章 我這人沒什麼別的本事就是想的多

2024-08-15 09:55:18 作者: 弟子龜
  周一給一汽車銷售點送完保險說明書回來,人還未進辦公室,邵韻就從後面跑進來一把抱住我。

  我說:「你又發什麼神經?」

  邵韻嘻嘻哈哈。「祝賀你,給咱們部門拉到了一大筆保單。」

  我說:「我沒有拉客戶啊,你開這愚人節玩笑也不挑時間。」

  邵韻故意板著臉。「還保密呢。你多好,有發小哥哥幫你,真羨慕死我了。唉,我的飯碗在哪裡喲。」

  我說:「哪兒有什麼發哥哥、發妹妹的,你少裝神弄鬼。」

  邵韻大喊冤枉,說:「我鬧是鬧,可從沒騙過你。不信你去老總的辦公室看看就知道了。」

  我感覺不對,心說誰這麼冤大頭要幫我?於是我放下書包,像一股旋風一樣衝到了老總辦公室。見到老總,心裡直打鼓,最近的說明書做得不是很好,老總認為沒完全體現該險種的精髓,為此訓了我好幾次。如果這期間有人再為我謊報軍情,我豈不是死定了。

  誰知老總見到我卻滿面熱情地說:「艾菲,來,請坐請坐。看來我不得不獎勵你了,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大的本事拉到方國強同志這樣的客戶,他今天帶來了一大筆保單,一個女士委託他給上500萬元的壽險,你可真為咱們公司做出了貢獻。」

  我說:「李總您等等,方國強是誰?我怎麼不認識?」

  「哈哈哈,艾菲,方國強就是我啊。」一個戴金框眼鏡、西裝革履的傢伙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一邊把手裡的一張單據交給我們老總,一邊沖我說:「我剛去財務室辦完手續,保費過兩天就打到帳上了。」

  這不是黑子哥?瞧我這記性,其實在我第一次接到電話時黑子就說過他的大名,但我從沒叫過,所以就想不起來黑子就是方國強,方國強就是黑子了。難怪邵韻說這人是我的發哥哥呢。發小加哥哥,嘿嘿!

  我疑惑地問:「你說這筆大單是你帶來的?」

  「是啊。聽說你們這兒的信用好,我就說服我的一個朋友從別的保險公司轉投到你門下。」

  我急忙將黑子拉到門外,小聲說:「信用好不好你自己可要看清了,我們這兒是小廟,是供不起大菩薩的。你知道為什麼老總要我們這些分析師也去拉客戶?原因是公司效益並不好,我們現在的工資水平在保險行業處在中等偏下,這說明我們確實把該打的牌都打光了。再說你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籌這麼多錢過來會有風險的。我們是朋友,我不想因為自己賺錢而害了你。」

  黑子笑。「這你別管,風險隨處都存在,你哥我沒別的本事,就是人際關係好。要上你這兒來交保險費的事是我朋友心甘情願的,出了事也算不到你頭上。所以你就放心吧。」

  我覺得好事來得太快,心裡則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黑子岔開話題說:「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財務手續都辦好了,就別再耿耿於懷了好嗎?走,你我去你的辦公室坐一會兒,咱們隨便聊聊。」

  我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說,可我還有一篇保險評估報告沒有寫呢,如果完不成任務,可要扣獎金的。

  黑子似有主意,他轉身進門沖老總祈求。「李總,你的員工一方面要聯繫客戶,一方面又要撰寫大量的文章,太累了吧?」

  老總沖我擺手。「艾菲,那我特批你這幾天自由活動,去跟方先生好好聊聊保單的事,文章交給別人去寫好了。」

  嘿嘿,已經完畢的事還有什麼好談的?一句話,我最起碼三天都不用工作了,那篇文章可有上萬字呢。有人幫真好,我似乎看到天上又掉餡兒餅啦!但我怎麼就高興不起來呢。黑子的做法確實讓我感到了一絲緊張。

  俗話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黑子的動機值得懷疑。

  他是如何為我拉到這份巨額保險單的?又是怎樣說服那個女大款的?他來北京的時間還很短,又是從哪裡得知我這樣一個保險分析員也需要去做客戶經理的?我曾經問他,可他不說。

  我在一張紙上寫下黑子投下這份巨額保險的原因:1、講義氣?2、有求於我?3、對我有非分之想?4、炫耀能耐?5、想幫被保險人尋找合適的項目?6、想從中提成?7、其它不為人知的目的?

  想來想去,覺得這筆保單光提成就能給我一百多萬元。雖說要分二十年付給我,但也確認讓人垂涎的了。既然都是黑子出的力,於是我把他的意圖定位在他想提成上。這麼一想,心也就安定下來。等錢發給我,我給他送去就是。

  半夜時分,邵韻打電話來。「艾菲你真行啊,自己抱上了金娃娃,卻把破銅爛鐵摔給了我。」


  我說:「我正發愁呢,誰知那筆保單是金娃娃還是燙手山芋,壓力啊。」

  邵韻大叫。「你要說你還有壓力,那我簡直就是被壓在了十八重地獄底下,永世不得翻身了。」

  我問她何出此言。

  「你這傢伙今天可是逍遙夠了,看不到別人的流淚啊。你和你的方總吹著空調,吃著大餐的時候,你知道李總把你要寫的那篇鬼東西推給誰了?」

  我回說總不是給你了吧?

  「呵,你倒問得輕鬆,不給我給誰?我的那一篇到現在還沒搞完呢,你這篇到後天又要去交。我有幾隻手啊,加班加班總是加班,為什麼那個李老頭就不睜眼看看。他這是欺負我沒有拉到大客戶,什麼人哪?」

  「你怎麼不對李總說你做不了呢?」

  「做不了?哼,我敢說嗎?他下句話肯定是:做不了回家去,公司不養閒人!你說我咋這麼倒霉,大概是這世沒投胎好。煩!乾脆我不幹了,明天就辭職,讓他愛找誰寫就找誰寫去!」

  從邵韻的言辭中我感到一股沖天的怒氣。也是,我自清閒她自累,一對朋友兩種待遇,要是換作我,也一樣會怨言滿腹的。

  得,先給人滅火吧。我說:「邵韻,很抱歉,我不知道這篇東西要你來做。算了,你別管,明天我接著弄吧。」

  這事鬧的,我嘆氣,誰知明天天上又會掉下什麼來?

  英語測驗成績出來了:滿分!我考了全班第一,同時也是同一期三個班學員中的第一名。

  我是鐵了心要學好英語的,不僅是因為這門課聯繫到我跟兒子今後的交流,同時也因為教我的是我最喜歡的老師。從班長那兒拿到成績單,我希望葉柯能過來祝賀我並給我鼓勵,然而他只是在上課時含糊地點了幾下頭就過去了。

  從延慶回來,我們已經上了好幾次課了,可葉柯就像一截生了鏽的鐵樁,冷冰冰爛臉色。上課準時進教室,下課準時出門,課間不是批改作業就是去教員室與其它老師聊天。他看我的眼神根本就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有的只是湖一樣深邃的謎。我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唯恐招惹邵韻的恥笑和全班同學異樣的眼光。相比以前,我倒更刻意迴避他了,這樣我們再也沒有過單獨見面的機會。

  書上說,人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在想好了要與進一一刀兩斷之後,葉柯就成為我下一個情感波浪中極想撈到的稻草。

  葉柯太冷漠,而我太矜持,看來我們連友情都難發展,更別說我期待中的愛情了。然而夢轉千回,這種相見不相識的局面卻折磨著我那易感的神經。

  他對我是生氣還是根本就沒有好感呢?這是我極想明白的一件事。

  也許,我拿了成績單直接去找葉柯,讓他給我一點什麼獎勵;也許,我穿那天去遊玩時穿的那件衣服,讓他的眼光在我身上多駐留幾秒;也許放學後開車在某個路口等著他,假裝碰巧撞上。然而想來想去,覺得這些方法都不可行。唉,乾脆以退為進,收藏自己的感情,觀察他一段時間再說。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極認死理的人,在沒搞清狀況以前,我會蟄伏很大時間來盤算得失,一旦想好對策,我則會毫不猶豫的沖向目標。但現在是我特別缺乏去主動愛人的經驗,又沒人過來教我,所以我只能陷在泥溝里不能自拔。

  成績好有什麼用?我需要的是成績能換來別的東西。從來不信神的我也偶爾會在夜裡祈禱:老天爺啊,讓我夢想早日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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