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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圩四章 戀愛腦又犯了

2024-08-15 09:57:35 作者: 弟子龜
  就在這時,我看到他了。

  他對著光,出現在走廊盡頭。

  身形挺拔,瀟灑自如,雙目炯炯,風度翩翩。

  我在夢中無數次見過他,但真正面對時他還是有些陌生。

  很快,原來的不安立刻變成了焦躁,我欲起身就走,無奈身邊的同事都盯著我,讓我動彈不得。

  「你好!艾菲。剛才妮娜告訴我,我還不敢相信呢。」葉柯鎮定自若,滿面笑容。絲毫沒有虛假的成分,似乎我是他多年的老朋友。

  我真佩服他的表情。

  「你好!」我低著頭不敢看他眼睛,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胃部。

  「不握個手嗎?」看樣子葉柯心情不錯,他熱情地向我伸出手來。

  我只得把放在胃部的手遞過去。

  「你們都是從北京來的?」之後葉柯開始與大家寒暄。

  我的同事們見來了個普通話說得異常標準的英俊男人,自然一下就對他有了好感。

  葉柯接著把妮娜介紹給大家。「想必你們已經認識我女兒了。」

  「是的,就是她領我們來的。」眾人看到英俊的葉柯都很興奮,開始七嘴八舌地讚揚起妮娜和他家的小店來。看來葉柯真有女人緣吶,給點陽光就燦爛,我的女同事們也不能免俗。

  我心裡卻一直在打鼓,上次黑子說的那個孩子真的是妮娜嗎?

  我不敢張口問葉柯,真怕他象上次說邵韻那樣說黑子。

  葉柯卻不愧為常在講台上泡的,馬上就找到了話題。「艾菲,妮娜就是邵韻上次在車裡看到的那個女孩,那天她剛從英國回來,我帶她去我曾經工作的地方參觀。」

  「是嗎?」我更窘迫了,臉膛有些發燒,葉柯的話重新揭開了我的傷疤。邵韻是看走了眼,可我提起的心此時卻懸得更高,突然對葉柯說了句讓我腸子都悔青的話:「那妮娜的媽媽來了嗎?」

  這話實在太突兀了,像是溫暖的火苗被人猛地澆了一勺涼水。葉柯的笑容漸漸變得僵硬,看我的眼神也迷惘而傷感。

  「對不起!」我用這三個字來掩飾我的唐突。

  然而一切都晚了,葉柯此時卻藉故岔開了話題。他不再理我,而是定了定神,勉強恢復了一些笑容對大家說:「你們就要這兒好好玩吧!今天我這兒來了很多過去的同學,我得先過去陪陪他們,你們請自便!」

  「OK!」除我之外,大家在一片笑聲中連聲說好。

  於是葉柯象一陣風似的去了另一張桌上。那兒是他分別多年的故友,他過去和那幾個人交杯換盞,用英語交流。

  這邊只有我完全聽懂了他們的談話。那幾個人問葉柯為什麼不在陽朔成個家,那麼英俊那麼有人緣的人不應該獨身。他們都有了女伴,就勸葉柯也在當地找一個。

  葉柯說他只要女兒就夠了,別的女人誰也打動不了他的心。

  我已經有了些許醉意。因為同事們本是各自點了咖啡的,見到店內也賣酒,有人就提議酒能消除疲勞,為了讓自己睡得更香,於是我們也跟那些英國人一樣小喝了幾杯。

  南方的天氣非常善變,大概到九、十點鐘的時候窗外透出淅淅瀝瀝的雨聲。

  這時咖啡店裡的人多了起來,漸漸地,竟有一部分人找不到座位。

  看到這些,我們決定起身告辭。

  妮娜一直陪伴身側,此時見我們要走,趕緊過來一邊說抱歉一邊進內室給我們幾個找了兩把小傘。

  我趁機拉住她的手問:「妮娜,還去北京嗎?」

  妮娜開心地說:「當然會去的了,我爸爸在那兒教書,我會經常去看他。」

  我是真有點喜歡這姑娘了,於是客氣地說:「要是去北京的話就到我家去玩兒。」

  「謝謝阿姨。」妮娜好看的眼睛忽閃了一下,神情跟葉柯有點像。不過,她的臉很快又沉下來,低聲說:「阿姨,剛才您問我爸爸…您也別怪他,我媽媽幾個月前得肺炎去世了。」

  「對不起!」我為自己的殘忍道歉。其實我只想證實一下黑子跟我和邵韻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現在明白了,妮娜就是葉柯和安的孩子,安也死了。

  不過看到妮娜,我也完全死心。葉柯不僅有他痛苦的愛情故事,並且還有我過去不知道的愛情果實。即使我曾經有多麼愛他,現在必須放棄!因為我永遠成不了別人生死戀故事裡的主角,也不可能生活在另一個人的陰影里。葉柯此生怕是永遠要負罪下去了,他的情感世界容不下任何女人,我縱有天大的熱情也融化不了他內心的寒冰。


  而且我也真累了。

  咖啡店裡不知何時放出一首老歌,是葉柯最喜歡的那首。

  葉柯大概也早醉了,根本沒在意我的離開,他還在那邊舉杯暢飲。冷峻的側影非常迷人,但外表的歡快掩映不住內心的掙扎。

  這一刻我覺得他離我竟是那麼遙遠。

  我只能默默用眼神祝福他:葉老師,但願你的女兒能給你帶來真正的快樂。

  十月的陽朔異常涼爽,我們頂著薄醉,在濕滑的路面上躑躅前行。大概同事們還沉浸在剛才的熱鬧氣氛中,有人出主意說另一條街有好東西賣,大家由此緊隨其而去。

  在一家大商場裡,我毫不猶豫地花上千元買了一條男人領帶和一件男襯衫。

  我不知自己的未來會怎樣,只是想試試情感能不能再一次轉移。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晚上獨自走在一條兩邊長滿荊棘的小路上。小道並不寬,四周偶有斑駁的燈影順著樹縫灑進來,照得荊棘林朦朦朧朧。但依然能看清刺和葉的模樣,它們像是被秋風驚擾過,枝頂上全都光禿禿的,很狼狽,樹上也沒有花。只在一叢低矮的荊棘前,我才發現了一朵瘦弱的玫瑰。當時它低伏於另一株挺拔的玫瑰刺下不停掙扎,花瓣一片片破碎。但刺卻死死勾住花不肯放手,讓我不忍直視。

  難道是花遭到刺的蹂躪?一股責任心促使我想上前去解救花。誰料手剛觸向花朵,一段錄音似的對白就從花和刺的中間發出。

  先是刺在說話:你為什麼要走?你為什麼要走?

  我驚訝極了,把手急忙縮了回來。不明白刺在問誰。

  很快有了答案,花搖擺了一下後發出聲音,語氣極盡悲哀。可聲音溫柔極了,有著詩詞歌賦般的浪漫。它像是在回答刺,又像是自言自語。

  昨夜那場紛爭,容顏已經受損,昔日繁華不再,我將獨自凋零。

  刺這時卻安慰花道:請別在乎過去榮華,也別去想仙境奇葩,不管未來多難多苦,我願與你長相廝守。

  說完,刺更緊地抓住了花。

  花掙扎著,悲傷的喊道:你何必對我痴迷,花和刺哪能走到一起?縱然你能拋卻世俗眼光,你的同伴也不會容忍異類情意。再見了,我的刺,請你別為我流淚!

  之後花哭了,刺也合上了它的小嘴。花和刺深深相擁。

  我被它們的精神所感動,站在荊棘前躊躇了很長一段時間。燈光下,花的光環逐漸暗淡,刺的威力也大不如前,令人不忍直視。我正打算離開,可這時花又開始掙扎,刺也被迫再次開口。

  刺:你為什麼要走?你為什麼要走?

  花:花瓣已經腐爛,花香也已飄散,生命即將終結,我想獨自休眠。

  刺:我不求天長地久,只希望曾經擁有。想永遠陪伴你左右,死也與你隨風飄遊。

  花:快別談天長地久的愛情,我不想我的死帶給你傷心。你的生活依然華光溢彩,明年玫瑰樹還要你再鑄花魂。永別了,我的愛,請你別為我傷懷!

  玫瑰花說完用盡最後力氣猛地掙脫了刺,之後花瓣片片散落,玫瑰樹上只剩下了一顆孤零零的花托。

  此時一陣狂風吹來。

  刺沉默不語,捧著花留下的最後一片彩衣,毅然將頭轉向狂風肆虐的方向!

  它想就這樣毀掉自己……

  不!我決定拉刺一把,不料卻被自己的叫聲驚醒。

  醒來一頭冷汗。

  睡我隔壁的那個女孩正發出輕微的鼾聲,我慶幸自己沒吵醒她。

  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才發現剛才的夢很蹊蹺,似乎與某些人的人生跡遇相似。

  像誰呢?夜晚的客房異常安靜,可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突然,腦海中映出妮娜咖啡館的巧遇,這讓我聯想到葉柯和她的情人安。那一場長達20年的感情糾葛,絕對就象我夢中的花和刺,愛得那麼深切卻又無可奈何,最終生死兩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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