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姬側過身子,臉上擠出笑容,再次開口:「真是羨慕皇上對姐姐好。」
她的目光中閃過複雜的神色,但很快又收斂起來,「可姐姐放心,我是不會吃醋的。」
安陵容盯著白蕊姬的表情,暗自揣測她這話的真假。
「妹妹說的哪裡話,咱們在這宮中都不容易。其實皇上對妹妹也很好,對我只不過是一時憐惜罷了。誰又知道明天會怎樣呢?」
白蕊姬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動作輕柔:「只要我能平安生下這孩子,今後定和姐姐同甘共苦。」
安陵容只是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等安陵容梳妝完畢,
等安陵容梳妝完畢,兩人一同去往長春宮給富察琅華請安。
踏入宮門,只見其他眾嬪妃早已等候在此。安陵容和白蕊姬放慢腳步,屈膝,一同向端坐在上方的富察琅嬅請安。
安陵容身姿婀娜,雙手交疊置於身前,聲音輕柔:「給皇后娘娘請安。」
白蕊姬動作略顯遲緩,但也十分恭順:「皇后娘娘萬安。」
富察琅嬅點頭,示意兩人起身。
等到兩人坐下,她用懷疑的目光盯著安陵容還未隆起的肚子。
身子不自覺地向前傾了傾,手中的帕子也被攥得更緊了。
安陵容早就料想到她會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孕。
畢竟皇后送她的手鐲里有讓女子不能受孕的東西。
她看著富察琅嬅的牙齒暗暗咬緊,表面上卻必須努力維持端莊的模樣,只覺得可笑又可悲。這深宮中的女子,哪個不是戴著面具生活,人前風光無限,人後不知咽下多少委屈和辛酸。
富察琅嬅輕輕抬起手,理了理頭上的髮飾。
嘴角勉強擠出笑容:「晞月,你如今身子金貴。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安陵容欠身,恭敬地道:「多謝皇后娘娘。」皇后又接著囑咐說:「本宮自會讓御膳房給咸福宮的膳食準備得精緻可口些,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安陵容和白蕊姬趕忙再次行禮謝恩。
安陵容起身之後,目光快速掃過四周,看到如懿的位置是空著的。
她又看向皇后,只見皇后一臉溫和地笑著,那笑容看似親切,卻又讓人難以捉摸。
當安陵容的目光轉向嘉貴人時,發現嘉貴人眼裡都是嫉妒。
嫉妒的火焰仿佛要噴薄而出。
但嘉貴人似乎意識到不妥,強壓著心中的情緒,臉上肌肉抽動,勉強擠出笑容。
安陵容心中一緊,知道這宮中眾人的心思皆深不可測。
皇后讓眾妃嬪在殿內坐了一會,隨後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宮女賜茶。
眾妃嬪接過茶盞,抿著,氣氛略顯沉悶。
皇后富察琅神色威嚴,目光冷冷地掃過下方一眾妃嬪。
「本宮今日在此警告爾等,莫要學如懿一般殘害皇嗣!否則,冷宮便是你們的下場!」
她的聲音冰冷而決絕,在偌大的宮殿中迴蕩。
眾妃嬪聽聞,皆嚇得花容失色,趕緊行禮,齊聲說道:「皇后娘娘息怒,臣妾等絕不敢。」
此時的宮殿中,氣氛緊張得仿佛能凝結出水來。
膽小的嬪妃已經微微顫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皇后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本宮念在諸位姐妹伺候皇上辛苦,不願多加苛責。
但這後宮的規矩不可破,皇家的威嚴不容侵犯!誰若膽敢越雷池一步,本宮絕不輕饒!」
眾妃嬪戰戰兢兢,連連點頭稱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富察琅華見此情形,神色稍緩:「都起來吧,望諸位好自為之。」
眾妃嬪這才如蒙大赦,緩緩起身,依舊低垂著頭,不敢直視皇后的目光。
過了片刻,皇后微笑著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說著,目光卻特意在嘉貴人和安陵容身上停留了一下。
眾妃嬪紛紛起身行禮告退,魚貫而出。
安陵容和嘉貴人由於剛才富察琅華的示意,便留了下來。
待眾人走後,富察琅嬅坐在椅子上,身體後仰。
神色悠然地對嘉貴人和安陵容說:「如今如懿已然進了冷宮,是個廢人了,本宮看著宮中一切太平,可真是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眼中透著得意。
嘉貴人連忙湊上前去,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連連點頭附和道:「皇后娘娘所言極是,這宮中沒了那如懿,確實安寧多了。」
安陵容則靜靜地站在一旁,低垂著眼帘,臉上並未表露什麼,只是沉默不語。
富察琅嬅眯起雙眼,目光盯著安陵容的肚子,眼神中透著幾分探究。
她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本宮之前說過,無論晞月和玉妍誰生下孩子,本宮都會當做自己的孩子。
如今晞月有了身孕,本宮真是替她高興。」
她的目光並未從安陵容的肚子上移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安陵容心中一緊,瞬間明白了富察琅嬅的心思。
她這是有心試探自己是否願意將生下來的孩子交給她撫養。
皇后心思深沉,她可不能輕易表露真心。
她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欠身:「皇后娘娘仁厚,能得娘娘如此照拂,是晞月的福氣。臣妾一切但憑娘娘做主。」
富察琅嬅側頭,朝著身旁的素練使了個眼色。素練心領神會,趕忙上前幾步,從旁邊的小几上雙手恭敬地捧起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
富察琅嬅面帶微笑,目光溫和地看著安陵容,:「本宮知曉你如今有孕辛苦,特意讓素練遞來一樣東西送給你,這是用上等的阿膠和珍貴藥材熬製而成的滋補膏方,給你保胎最為合適。」說著,素練便將檀木盒子遞到了安陵容面前。
安陵容一怔,趕忙起身行禮謝恩,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盒子,心中卻暗自猜測皇后此舉的真正用意。
富察琅嬅輕輕抬起一隻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臉上露出疲態,:「本宮這身子乏了,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吧。」
說完,她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顯得有些慵懶。
嘉貴人和安陵容趕忙起身,恭敬地行禮。嘉貴人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那皇后娘娘您好好歇息,臣妾告退。」
說著,她輕輕往後退了幾步。
安陵容也欠身行禮:「恭祝皇后娘娘萬安,臣妾告退。」
然後,轉身走出了宮殿。
在沫心的攙扶下她走了一會。
走著走著,她下意識回頭望了望,發現嘉貴人並沒有跟上來。
她心裡不禁狐疑起來:「莫不是嘉貴人還想和皇后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