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寒症

2024-08-15 10:03:35 作者: 林六一
  安陵容望著空空的門口,將自己手上的金鐲子取下來,快速和桌上那個對調。

  做完這一切,她眼睛一眨不眨瞪著門口。

  比起宜修,富察琅嬅還不算狠毒。

  她這也只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她本以為察琅嬅會傷到臉,自己再告訴她舒痕膠在用期間身上不能佩戴純金首飾,以此讓她脫下手鐲。

  沒想到這事情比她想像得更簡單。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富察琅嬅邁著輕盈的步子回來。

  她換了一身粉色衣裳,走到安陵容那裡:「讓妹妹久等了。」

  伸出纖細手指拿起金手鐲。

  手腕一轉,動作嫻熟將金手鐲戴回手上。

  門外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

  一人輕巧,兩人沉重。

  安陵容和富察琅嬅朝門口望去。

  弘曆神色匆匆,帶著太醫還有素練一同進來。

  這太醫是弘曆從宮裡帶來,本來是給安陵容治療寒症的。

  他在去青逸軒的路上遇到了素練,聽她說富察琅嬅受傷。

  這才帶太醫趕來。

  弘曆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到富察琅嬅身前。

  雙手握住她手:「琅嬅,傷勢如何?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是夫妻,他對這個妻子還是十分敬重。

  富察琅嬅望著弘曆對自己的關心 ,心裡生出暖意。

  但她有苦說不出,也不十分篤定弘曆在知道自己受傷和青櫻有關後是否會為她做主。

  素練見自己主子委屈,趕忙小步上前,低垂頭,恭順回道:「王爺,是青主子的狗抓傷了福晉。」

  弘曆蹙眉:「青櫻?」

  素練眼睛眯成一條縫,目光中透著思索,「按道理說狗不會無故發狂。

  是不是青主子給狗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導致狗發狂。」

  安陵容聽著素練井井有條的推理,暗自 覺得她倒是忠心護主,也頗有心計。

  素練的猜測不無道理。

  弘曆和富察琅嬅幾乎同時迅速扭頭對視一眼,彼此眼神中都流露出懷疑之色。

  弘曆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

  伸手示意江太醫道:「快給琅嬅把把脈,看看傷口如何。」

  說罷,拉著富察琅嬅坐了下來。

  江太醫趕忙上前,抬起富察琅嬅手腕,手指搭在脈上,神情專注。

  富察琅嬅面露憂色,輕聲問道:「江太醫,如何?」

  江太醫收回手,看看她手腕上的抓痕,以及上面敷的藥膏。

  躬身:「福晉莫憂,傷口沒什麼大礙,而且已經敷上了藥,這藥堪比上等金瘡藥,幾日便能好。」

  弘曆鬆了口氣,又問道:「那可還有其他不妥之處?」

  江太醫略作思索,:「福晉此次受到驚嚇,需得開點藥調理。」

  弘曆讓江太醫去開藥,而後開口:「讓人把青櫻帶來問問,看似怎麼回事。」

  他身邊的王欽領命離去。

  很快,青櫻在王欽引領下,腳步匆匆,宛如一陣疾風般來到幾人面前。

  她一臉委屈,肩膀垮了下來。

  雙手交疊在身前,膝蓋微屈給弘曆和富察琅嬅行禮。

  「青櫻見過王爺和福晉。」

  富察琅嬅臉雙眉高高豎起,目光凌厲如劍。

  「青櫻妹妹,方才你給我請安為什麼要帶狗?」

  青櫻眼中含淚,淚水在眼眶裡不停打轉,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她委屈看向弘曆,抽抽搭搭:「王爺,我只是喜歡雪球,沒想到雪球會如此。」

  這雪球是弘曆哥哥送她的,是他們愛情的象徵,自然得走到哪裡帶到哪裡。

  富察琅嬅盯著青櫻,身體前傾:「青櫻妹妹,你是否給狗吃過什麼讓它發狂的東西?」

  青櫻悶頭不語。


  弘曆皺了皺眉,看向青櫻:「說吧!你是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坐在琅嬅旁邊的安陵容眼神流轉:弘曆還挺護著青櫻,擺明了偏向他。

  青櫻聽到弘曆的話,心中暗喜。

  自己的弘曆哥哥和自己心意相通,她不必說他都會知道自己是冤枉的。

  咬了咬嘴唇,抬起頭:「福晉如果這麼說,我真是百口莫辯。」

  弘曆心裡著急,他都這麼問了,她都不知道否認。

  安陵容也在心裡服氣青櫻,連為自己辯解都不會,不知道腦袋裡裝的什麼。

  弘曆一甩衣袖,對青櫻道:「福晉的手是因為你的狗受傷,我得給琅嬅一個交代。」

  富察琅嬅嘴角上揚,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弘曆又厲聲道:「讓人把雪球抱走,以後府里不許養狗。」

  這狗本來是他用來安撫青櫻的,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有責任,所以煩躁。

  身邊的王欽趕忙彎腰作揖。

  「是,奴才這就去青逸軒抱狗。」

  說著,匆匆往門外去。

  青櫻眼淚汪汪看弘曆,嬌嗔扭動身子:「王爺,我待雪球如同孩子一般你怎麼能把它送走?」

  弘曆聽得頭疼,閉了閉眼睛。

  富察琅嬅直勾勾看著弘曆,眼裡似乎有所表達。人做錯了事情,只罰一隻狗,怎麼也說不過去。

  安陵容也是如此想,悄悄打量著弘曆。

  弘曆覺察出兩人的注視,睜開眼睛:「再有,罰青櫻在房中閉門思過一月,不得外出。」

  這下子,富察琅嬅的臉色才開始緩和。

  多日來她受到的這些也總算宣洩出來。

  青櫻只是抬眼,臉上淡淡。

  似乎禁足對她來說是小事,她真正在意的是弘曆哥哥對她的態度。

  一雙眼睛淚汪汪看著弘曆。

  可弘曆沒心情,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好了,本王累了,先走了。」

  說罷,他告別富察琅嬅和安陵容,離開了。

  青櫻還愣在那裡,眼淚要落不落。

  富察琅嬅需要休息,安陵容也很快告別。

  富察琅嬅和她相約了明日一起做繡品的時間,隨即讓她離去。

  走進青逸軒,安陵容坐在榻上。

  不一會,沫心進來 :「小姐,江太醫來給您請脈了。」

  安陵容坐了起來:「請進來。」

  江太醫很快進來。

  安陵容伸出手腕,:「江太醫,勞煩您為我看看。」

  江太醫躬身,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安陵容手腕上,閉眼細細感受。

  片刻後睜開眼睛,:「側福晉,您這寒症不打緊,只是難調養,需要仔細著。」

  安陵容皺起眉頭,憂心忡忡:「那依您之見,這調養之法該當如何?」

  在王府里,要想穩住位置,就得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她擔心著寒症會影響生育。

  江太醫捋了捋鬍鬚,:「平日裡需注意保暖,飲食上切勿貪涼。

  微臣會給側福晉開幾副藥,福晉要按時服藥。

  到時,我再來給側福晉把脈。」

  安陵容點了點頭,:「多謝江太醫指點。」

  江太醫收拾好藥箱,躬身行禮,:「側福晉多保重,微臣先行告退。」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