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一旦破戒必死無疑
在俞老先生的訝然中，顏俏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就連她轉身望過來的笑容都不再是禮貌溫柔的，更像是一種威嚴篤定的縹緲感。
燃香幽遠，尋常人聞之可清心明目，而如俞老這樣的修行之人，簡直如獲至寶。
沒有修行根基的人，只覺香氣沁人心脾，卻不能將這香氣中的靈氣化用；而修行之人卻能將靈氣化為己用，全身經脈宛如沐浴在驕陽之下，通體舒服極了。
此地雖有靈氣，可時代在進步，科技在發展，畢竟不如古時那般充沛。
人族的修行功法也在無數次劫難中消亡大半，流傳下來的也多是各路殘本，有時一個體系的拼湊在一起，還能按圖索驥依稀望見遠古時的輝煌。
可靈氣不裕，人族想再塑輝煌，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是以，在車上偶然看見顏俏身上那純粹而磅礴的靈力，俞老喜出望外。
但他真的沒有想到，這位姑娘身上隨隨便便拿出的一根香，燃之都能釋放出如此純粹的靈氣。
俞老從那香氣中小心翼翼的吸收。
同時，他在悄悄觀察顏俏的反應。
畢竟東西是人家祭拜先祖的，他一個晚輩不知如此是否合適。
顏俏並不介意，只是微微偏頭再次看向牆上那人像。
香可通神。
她似乎在等。
俞老不敢打擾她。
單憑這一根靈氣濃郁的香，他就知道身前的這個姑娘絕不是尋常人。
「這副人像畫是哪裡來的？」
等了一會，顏俏突然開口問道。
俞老一愣，見她問畫，便上前一步恭敬道：「此畫聽說也是傳家之物，從祖上傳下來的，好像是先祖生前極其喜愛之物，平時都懸掛在書房上，後來就變成後輩祭拜寄託之物。」
談及家族過往，俞老頗為自豪，望著畫像倒有興致講講古。
「說起這畫像，還真有點趣事。」
一句話，勾起顏俏和宋寅初、周木三人的興趣。
俞老也沒賣關子，「這位先祖姓俞名右，自開懷，少年聰穎，年長學醫，跟著師父翻山踏水行醫救人，不出幾年便已成遠近聞名的大醫，名聲斐然便傳到了當時的宮廷之中，俞右先祖便被引至大內。」
宋寅初很感興趣，「便是你們這邊的古代？」
她這話有些不妥，但俞老的興致還在談古，一時沒注意到，周木輕輕給她遞了個眼神，宋寅初差點嚇出一身冷汗。
倒是顏俏並不在意，安慰的朝她笑了笑。
她接過話題說：「他不應該去宮裡。」
「是！顏小姐說的沒錯，俞右先祖當時確實不應該去宮裡，但是那個時代，皇權大過天，他也不能抗旨，便被侍衛們請進了宮。」
「先祖醫術高深，恰好宮裡有位貴人病了，遍尋天下找不到一個神醫，便有人推舉了先祖，先祖進宮後發現了根源，但卻不好說出口。」
顏俏沉吟少許，「有變故？」
「有變故。」俞老嘆了口氣，再次望向畫像，「俞右先祖當時在宮裡發現了異域之物，正是那域外之物才讓那貴人生了病根，那已經不是醫術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身可醫心難治，這人心若生了貪婪，可不知何處去根。」
俞老覺得顏俏的香真的太好了，這靈氣入體，仿佛陳年舊疾都輕了不少，頭腦清明。
「宮裡貴人偶然間得了那東西，不但段時間年輕貌美，更是接連有孕，只是奇怪的是，每一胎落地不出幾日總會意外夭折，不出十年，身體內仿佛一夜之間老去，雖然外表依舊美麗，可內里早就油盡燈枯了，此逆天反哺之事，當時可無人能解決。就是俞右先祖也做不到。」
「外表沒有變化，裡面全老了？」周木也微微驚訝。
俞老點頭笑說：「周兄弟也覺得此事很是讓人費解吧？」
周木想了想，看向顏俏，「我記得顏小姐您是不是講過一個這樣的人？」
顏俏沒否認，反倒是俞老驚訝了。
「顏小姐見過這樣的人？」
「見過，年逾過百，眉清目秀，內里空空如也。」
俞老開了眼，喃喃道：「世上竟真有這樣的人啊，我們後代一直以為這只是傳說一樣的故事，萬萬沒想到，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這一句話可算是說到宋寅初和周木心裡了。
可不是呢？我們也是從其它異界來到你們這裡的，就你們七海城這地兒里的一切我們看著也新鮮的很呢！
那畫像上的某一處似乎變了些顏色，俞老還在震驚中並沒有發現，顏俏看見了。
唇角微微揚起，心道果然如此。
得到了自己想要證實的答案，顏俏顯得更有耐心給俞老他們講故事。
一時間，講故事的人對調了。
從俞老變成了顏俏。
顏俏上前抬手輕掃了一下香氣，「他們這種空心人，從跟邪器結契的那一天開始，其實就不屬於人類了，雖然從外看與普通人沒什麼不同，吃穿用度都無變化，但內里的一切都不屬於他們自己了，只要不觸禁忌能活很久，一旦破戒那就沒有任何回頭路。」
「必死無疑？」俞老好奇。
顏俏搖頭，「比死還難受。」
嚯，一下子其它三人都被嚇到。
俞老又問：「城中有許多人族和妖族的混血，就如同你們帶來的蓮杉少爺一樣，我家中有先祖遺言，兩族融合易生妖異，若尋不到平衡之法，他日不是人族消聲便是妖族匿跡。顏小姐可曾聽過這種傳聞？」
這……不就是他們的世界麼？人間已難尋妖跡，宋寅初心想。
顏俏眼見那畫中的青衣漸漸染了紫色，便緩步往外走，「俞老，我們邊走邊聊，去看看蓮杉。」
「好、好、好！差點忘了正事，各位這邊請。」
俞老熱情高漲，帶著三人去了醫療室，也見到了據說目前最新型號的治療倉。
偌大的房間內中央，是一台銀白色的雙人治療倉，昏迷中的蓮杉正躺在左側。
旁邊有監護人員，治療倉正面有計時顯示器。
還有1小小時38分鐘，時間還很長。
顏俏看了看，沒什麼大事，也不介意多等一會，「人沒事就行。」
說著繼續了先前的話題，「我看七海城把兩族融合治理的相對好一些，我們在城中轉了轉，發現兩族在這裡還能相安無事，俞老知道這裡的緣故嗎？你們先祖案前那長明石是從何處找到的？」
一眨眼一年快過去了(*/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