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罷朝

2024-08-15 10:07:10 作者: 糖醋魚的甜
  裴知硯慢慢掀開羅裙,細緻白嫩的皮膚上滿是深深淺淺的指印與吻痕,看得他也有些不自在。

  等上完藥,裴知硯抬袖擦了擦額間熱汗,努力克制心頭的燥意,拍了拍床上鵪鶉似的許瀅,「上完了。」

  床上的人沒有動靜。

  裴知硯兀自道:「朕沒記錯的話,許世子已到了婚配的年紀。」

  聽到男人提及兄長,許瀅眉心微動,把頭從被褥中抬起,等他繼續說下去。

  「朕打算賜婚許世子和宋家小姐。」

  宋家小姐?

  許瀅腦海里搜羅了一圈長安官眷,姓宋的不少,但家世配得上煦王府可沒幾個。

  想了一會兒,她突然記起來——忠毅侯府不就姓宋嘛!

  「陛下說的是忠毅侯家的千金?」

  裴知硯點頭,語調散漫:「忠義侯府戰功赫赫,宋小姐貌婉心嫻,與許世子可堪相配。」

  貌婉心嫻這個詞兒與宋檀兒貼不貼切先不論,「可是宋小姐不是太后娘娘中意的皇后人選嗎?」

  裴知硯哼笑一聲:「朕的皇后,自然得由朕來挑選。」

  許瀅垂眸思索。

  她與宋檀兒初見時就生了矛盾,對宋檀兒的印象不太好,這般張揚的女子與兄長在一起,只怕會家宅難寧。

  可裴知硯是想籠絡新臣與舊臣的關係,才讓忠毅侯與煦王府聯姻,事關朝局,不是她能阻止的。

  「陛下已經下旨了?」

  「朕不得先跟你說一聲嘛,免得你日後埋怨。」裴知硯道。

  假殷勤。

  許瀅這般腹誹著,低頭整理好羅裙,隔了一會兒抬頭,發現裴知硯還沒有離開的心思,眉頭一皺:」陛下不去處理公務嗎?」怎麼還守著她。

  「不急。」裴知硯眸光晦暗,沉重熾熱的身軀覆上去,「朕身體抱恙,需罷朝幾日調養身體。」

  「?」

  身體抱恙?許瀅滿臉狐疑地看著他。

  裴知硯戲謔一笑,低醇的嗓音落在她耳畔:「十日之期轉瞬即逝,朕得抓緊時間,好好嘗夠郡主的滋味才行。」

  他想清楚了,既然許瀅不喜歡他,給她留喘息的機會,也只會讓她生出越多的逆反,倒不如掠奪得徹底一些,讓她根本無暇去考慮其他。

  對上男人深邃而又有些幽冷的鳳眸,許瀅止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人是瘋了吧,若是讓旁人知曉,她豈不成了可以載入史冊的紅顏禍水了!

  男人的手臂,遒勁地環著她腰間,鉗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上。

  溫熱的唇,貼在她粉潤的肩頭,惹得她渾身忍不住地輕顫了一下。

  許瀅強忍著緊張和羞澀,承受他的寵幸,過於緊張的情緒導致她事後不省人事……

  …

  翌日,龍體抱恙,罷朝幾日的消息一出,引起朝堂軒然大波。

  「身體抱恙?」

  慈寧宮庭院,王太后聽聞皇帝身體抱恙而罷朝,心下一驚。明明前幾日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如何就突然病倒,連朝會都不能上了呢?

  嬤嬤道:「陛下登基後,日日勤於政務,春日晝夜溫差大,許是陛下太過忙碌,忘記了添衣,如今朝野清明,陛下休養幾日也無妨。」

  王太后聽嬤嬤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嘆道:「皇帝身邊還是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選秀該早早提上章程才是。」

  提及選秀,王太后眉頭一皺,「聽說前幾日禮部官員去宣政殿向皇帝上奏選秀事宜,被皇帝給駁了出去……也不知皇帝是怎麼個想法。」

  嬤嬤寬慰道:「陛下才剛登基,重心都在朝堂,無暇顧及選秀也正常。」

  「嗒!」

  一聲清脆的聲響,庭院中的竹筒翻轉到了上方。

  淙淙的細微流水聲再度響起。

  「皇帝的病,御醫怎麼說?」

  「御醫說需要靜養,這幾日不宜操勞。」嬤嬤答道。

  與此同時的紫宸宮,龍榻上水聲漸歇,許瀅忿忿將臉埋進繡枕之中,烏髮下的耳尖通紅,身後的男人緊貼著,大掌扶著細腰。


  太熱了,她反手推了推,想讓他離遠一些,又被他捉住手親了親。

  床榻間鬧了一陣,裴知硯克制不住,剛將人壓在身下,門外響起李德忠揣著小心的細嗓門:「陛下,奴才有事稟告。」

  呼吸略顯急促的許瀅伸手抵住男人堅實的胸膛:「有…有人。」

  裴知硯濃眉微擰,仍捧著她瑩白小臉,將她囚困在他和床榻之間,薄唇貼上她,吻宛如雨點急驟細密地落下,「不用管。」

  敲門聲只停了一會兒,又響了起來:「陛下,忠毅侯和幾位內閣大臣聽聞您身體抱恙,特來探病。」

  聽到是大臣來探病,裴知硯微微撐起身子,食髓知味,目光滿意地盯著許瀅被吻得嫣紅的唇瓣,輕聲哄道:「媆媆先睡一會兒,朕很快就回來。」

  媆媆(ruǎn)是許瀅的乳名,許久沒人這麼叫了。這個男人鬧她就算了,還非要喚她乳名,說什麼『瀅兒』太拗口,又少些親昵。

  許瀅果斷背過身去,懶得理他。

  裴知硯下床,將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拾起,目光落在那條搭在他腰帶上的羅裙,心口一瞬間被暖意漲滿,嘴角不自覺勾起。

  出了內殿的門,男人又恢復尋常那副肅穆神色。

  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四名身著朝服的官員才被迎進紫宸宮正殿。

  「微臣叩見陛下!」整齊劃一的行禮。

  高坐丹墀龍案後的帝王,居高臨下睥睨著堂下的大臣,淡淡道:「平身吧。」

  「謝陛下!」

  忠毅侯起身,稍稍抬頭瞄了眼帝王,正覺得帝王看起來不似病重不能理政的模樣,就聽兩聲重咳迴蕩在殿室。

  「陛下可有請御醫看過了?」

  裴知硯遞了個眼神給李德忠,李德忠上前半步答話,「御醫說陛下日夜操勞,元氣衰退,以至於邪濕外侵,需靜養幾日,溫補陽氣。」

  堂下的內閣大臣個個面帶擔憂,忠毅侯也緊皺眉頭,他本以為陛下賜婚宋許兩家後罷朝,是為了躲避朝堂的反對之聲,可現下看來,應當不是。

  說到婚事,忠毅侯府有從龍之功,而煦王府就是徒有富貴罷了,雖說陛下前幾日已讓許世子官復原職,可一喝世子妃的位置,如何能與後位相提比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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