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劍心通明?知己知彼
九劫劍魂說起此事時,楚陽就嚇了一跳。
聖級強者,還一來就是五個,他這次重生,怎麼會出現如此大的變故?
要知道,他雖然是九劫劍主,但前世也就武尊境界罷了,聖級……離前世的他實在是太遙遠了!
這一世倒好,剛開始就遇上了。
「嘖嘖……這青年還真厲害啊!」劍魂的聲音在楚陽心中響起:「他應該是察覺到了我散發出的劍意,真是沒想到啊,時隔數萬載,九重天竟然又出現這等劍修了。」
楚陽腳下一頓,心裡連問:「誰?」
「就那個白袍青年,嘖嘖,這般年紀,就能劍心通明,天生的劍修啊!」
九劫劍魂不由驚嘆。
「劍心通明?」
楚陽心中不解,「那是什麼?」
「一種劍修的境界,我在九重天大陸待了九萬年,迄今為止,只看到過兩個。」九劫劍魂道:「其中之一,就在你眼前。」
楚陽似懂非懂,說時遲那時快,此時紀寧看到楚陽現身,自他身上,感受到了那一股浩瀚如汪洋一般的劍意。
但紀寧也明白,這劍意絕非楚陽所能掌握。
紀寧笑了笑,轉而開口:「你便是這天兵閣的閣主?」
「不錯。」楚陽愣了一瞬,隨即點頭。
「那就沒事了。」紀寧笑道:「以後我們應該會有很多見面的機會。」
「?」
楚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但下一刻,他就看到紀寧等人直接離開了天兵閣。
「什麼意思?就為了來看我一眼?」
楚陽不禁發愣。
「不是為了看你,是為了來確定你的身份。」九劫劍魂的聲音在楚陽心中響起:「他應該是確定了你九劫劍主的身份了。」
「這都能確定?!」
楚陽心驚,九劫劍號稱九重天第一至寶,後者可是自稱,就算是至尊當面,也不可能察覺到它的存在。
但現在卻說,紀寧已經確定?
「都和你說了他已然劍心通明,你以為劍心通明是什麼爛大街的貨色嗎?!」九劫劍魂在楚陽心中大喝。
「額……真那麼厲害?」楚陽摸了摸鼻子,他前世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武尊,哪能知道什麼劍心通明?
「你當九劫劍的宿主,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九劫劍魂無奈,然後才解釋道:「天下劍修,能分成很多層次。」
「最普通的劍客,只懂得劍法、劍招,哪怕劍法圓融,也始終算不上真正的劍客,比如現在的伱就是。」
「額……」
楚陽一怔,這怎麼還夾槍帶棒的?
他感受到了九劫劍魂對他滿滿的嫌棄。
「再進一步,就能說是純粹的劍客了,比如顧獨行,為劍而痴,視劍如命,但即便是這種劍客,在九重天都少見。」
楚陽點了點頭,顧獨行對劍的執著,比他這位九劫劍主都要深太多,而且他也是知道顧獨行有這個資格。
畢竟在前世,顧獨行可是中三天攪動風雲的強者之一。
「而在純粹的劍客之上,便可以說是人劍合一,也可以稱之為『劍意』,以劍器承載人之意志,意與劍合,徹底超脫劍法招式的束縛,一招一式,都是絕頂劍法,整個九重天,能達到這一步的劍客,都屈指可數。」
「達到這一重境界,修為再提上去,那就必是劍帝!」
「劍帝?!」
楚陽不禁一震,作為半個純粹的劍客,他最清楚劍帝的強悍,堪稱同階無敵!
「不錯。」九劫劍魂笑道:「但這一重境界之上,卻還有天人合一!」
「數萬年前,我曾有幸見過一位在劍道上天人合一的強者,他一揮劍,便能引動天地大勢,讓人生不出反抗之心!」
「而且那時,他還僅僅是劍帝之境!」
「即便是那一代的九劫劍主,在帝皇之境時,也遠不是他的對手。」
「天人合一……」
楚陽心嚮往之,隨手一劍,便能引動天地大勢?這與傳說中,跨過仙凡之別的至尊強者已無兩樣,但那位強者卻只是劍帝境界。
而且,就連九劫劍主都不是對手……
這天下,還真是英才輩出!
「別急著嚮往,可還記得,我剛才說過,剛才那個青年,在劍道上已然達至劍心通明之境?」劍魂察覺到楚陽的心思,不由一笑。
「對!」楚陽一怔,他都被這些劍道境界給震住了,差點忘了劍心通明,但聽了這麼多,他心中也猜到了些許:「劍心通明……還在天人合一之上?」
「當然!」劍魂笑道:「劍道天人合一之後,才是劍心通明!」
「別看只是相差一個層次,但實際上,後者比前者強大了無數倍,想要達到這一層次,難度同樣大了無數倍!」
「有這麼誇張?」楚陽心問。
聽到楚陽的話,劍魂頓了頓,然後才道:「剛才我和你說過,我曾遇到過一位天人合一的劍客,你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楚陽點頭,能在同境界遠勝九劫劍主的存在,這可罕見得很。
「這麼和你說吧,就是此人,後來達到了劍心通明境界,也是我在九重天見到的第一個劍心通明者,哪怕是那一代的九劫劍主成長到巔峰,仍舊無法勝過對方!」
「簡單來說,你可以理解為,天人合一的劍客,能輕鬆修煉到至尊極致,成為九重天至強者!」
「而劍心通明者,卻有資格超脫九重天!」
「二者不可相提並論!」
楚陽聞言,心頭大震,超脫九重天?
這種事他也只在傳說話本中看到過,但無一例外,說的都是九劫劍主以及歷代九劫,而且從九劫劍這裡也可以看出來,這傳說估計都是假的,不然哪會有那麼多代九劫劍主?
但此刻,劍魂卻明確表示,修成劍心通明者,有資格超脫九重天!
剛才那個看似溫和的青年,竟是如此可怕?!
「現在明白劍心通明的含金量了?」劍魂在楚陽心裡笑道,實際上他也很驚訝,畢竟這可是劍心通明啊!
九萬年來,加上紀寧他都只見過兩個!
「明白了。」楚陽怔怔地回道,緩了片刻,才又問道:「這些劍道上的境界,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很簡單,這些劍道境界,本來不存在,是我剛才和你說的那個劍修所創造……哦,對了,據他所說,只有劍心通明,才能算是真正的劍修。」劍魂施施然道。
「劍心通明才能算是真正的劍修?」楚陽嘴角一抽,要不要這麼誇張?
「或許也就是因為太誇張,所以這些境界才可能被當成了謠言,漸漸消失在了漫長的歲月中吧。」劍魂嘆了口氣。
當年那位劍修,的確給了他很深的印象,哪怕到了今日,他也記得對方的風采。
甚至於,他覺得那人不會止步於九重天!
「他好像是,姓君來著?」
……
時間飛逝,已是過去數月。
鐵雲城內,風雲變幻,「楚閻王」之名,更是幾乎達到了令小兒止啼的地步。
但相比於名氣上的變化,讓楚陽更發愁的是他的幾位鄰居。
五位聖級,其中還有一個劍心通明,號稱同階無敵的劍聖,不發愁也不行啊。
雖然這幾個月過去,紀寧他們都沒有任何動作,但這等強者存在於此,無異於猛虎盤踞在側,怎敢安然入睡?
但偏偏……他還沒有一點辦法。
畢竟他那幾個不知情的好兄弟,還和紀寧幾人混熟了。
就連平日間一臉淡漠的顧獨行,面對紀寧幾人時一樣很殷勤。
就像現在……
在他天兵閣的新駐地上,幾個青年正在有模有樣地練武,或是練劍,或是練刀,或是練拳,或是練步法……
在他們不遠處,還能看到幾人,和大爺似的躺在躺椅上,愜意地享受著午後的陽光,不時還會呵斥兩句。
「這步法叫凌波微步,不是鬼鬼祟祟步,你看你這步法練的跟個小偷似的,改不了老本行是吧?」
「空明拳重在以虛擊實,以不足勝有餘,你這是在做什麼?小拳拳打你胸口?」
「你這橫掃千軍怎麼真橫著斬?!迷惑敵人懂不懂?氣勢懂不懂?喊出來!豎著砍!重新來!」
「獨孤九劍不是這樣滴……」
看著這一幕,楚陽滿頭黑線,有聖級高手指點很值得高興,但他現在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總感覺這幾位在忽悠人。
但……他們拿出的秘籍又確實厲害,按照劍魂的說法,少說也能修煉到皇級。
尤其是紀寧拿出的《獨孤九劍》,雖說其中的劍招變化不算多了得,但此劍法的理念卻堪稱奧妙無窮,若是真有人能大成。
一劍破萬法,也並非虛言!
「咦……老大回來了?」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青年發現了楚陽。
啪!
但話音剛落,一粒花生就打在他的額頭上,其額頭立刻就腫了起來!
「狗……好痛好痛!」
紀墨還想罵上一句,但看到林凡兩指間又夾住了一粒花生,他選擇從心。
楚陽見狀,嘴角微抽,這幾個人怎麼那麼賤呢?
明明天天挨罵被打,但第二天又屁顛屁顛去請教,真真是天生欠揍的命!
「楚陽,既然來了,還不趕緊練劍?」
紀寧蹙了蹙眉,一副嚴師的模樣。
「好嘞,我換件衣服就來!」
楚陽滿臉帶笑,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跑到裡屋去換練功服。
「呸!」劍魂在其心中呸了一聲:「還好意思說別人?自己還不是一樣!」
「你不懂!」楚陽一邊換衣服,一邊大義凜然地在心裡說著:「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等我學會了他的本事,以後就算和他為敵,我也不怕!」
「呵呵……」
劍魂冷笑,學會紀寧的本事?
這種聖級就能達到劍心通明的妖孽,等你學會他現在的全部本事時,他都不知道什麼境界了,還知己知彼?
楚陽很自然地無視了劍魂的鄙夷。
這年頭……要臉面還是要本事,他還分的清。
這般想著,他換好練功服,然後就直接跑到了空地上,和顧獨行一起練獨孤九劍。
「這幾人進步還真挺快,他們應該就是這一代的九劫吧?」江玉燕几人暗中傳音,調教楚陽他們,只是一時興起。
於他們而言,這都是小事。
像他們傳授的那些武功,都是他們去中三天跑了一趟,搜集不少功法,然後結合以前學會的武學秘籍推演而出。
以他們的境界來說,推演到皇極不算難,也就耗費了幾天功夫而已。
「歷代九劫,據說都是和九劫劍主一起從微末中崛起,這樣看起來,確實很像。」
林凡說道,他還挺喜歡搜集這些軼聞,所以了解的也不少。
「嗯,關鍵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並沒有因為我們幾人的出現而發生變化,明明相識不久,卻能如此……除了冥冥中的命運,我還真想不到其他解釋。」長風說道。
「我甚至懷疑,他們是這一界天命之子。」王韻道,作為輪迴者,他們對天命之子肯定有所了解,雖然楚陽幾人的表現還不明顯。
「九劫劍、九劫、九劫劍主……我倒是挺贊同王韻的說法,這一代九劫劍主和九劫,很可能就是最後的一代,也是天命所歸的一代。」紀寧同樣傳音。
他們這段時間都混跡於此,對楚陽幾人的性格有所了解,也據此擬訂了其他計劃。
「不過這楚陽心思還挺深,真不像是個少年,表面對咱們殷勤,但心底還是防著咱們呢。」林凡輕笑,同時彈出一粒花生,接著就聽「嗷嗚」一聲,其中一個青年便跪地痛呼。
「正常。」江玉燕道:「他應該另有機緣,所以才讓他的心智成熟至此,不過……他一直藏著那個小丫頭是什麼意思?」
「還擔心我們對一個小丫頭下手?」
「別人說不準,你可未必。」林凡幾人心中腹誹,你這位無論男女老幼,阻你道路通通送去往生極樂的女魔頭,最沒資格說這話。
當然,這句話他們可不敢傳音。
不然就得是一場友好的隊內生死戰了。
「那小丫頭的傷勢不大好治療,就算給我治,也得調養幾年才能恢復如此。」王韻傳音,她算是隊裡的「奶媽」,修煉的是生機大道,不過現在還沒真正入門。
按照輪迴城的說法,他們隊裡真正踏入大道門檻的,也只有劍心通明的紀寧,其餘人都還沒真正邁入大道門檻。
但即便如此,治那個小丫頭的傷勢,王韻覺得還不算太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