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都有中的話，那你就是很喜歡他了。」蘇念曖昧的眨眨眼，「所以說，你離愛上他，也許只差那麼一步了。」
蘇念繼續說，「而且啊，他都給你暗示的那麼明顯了，你就堅定一點，說你願意，不就可以了嗎？」
「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真的快接近那一步了，又突然有點退縮了。」顏若心緒有點亂，眉間浮上一抹煩躁。
蘇念：「喜歡就在一起，管他三七二十一，不能因為一次遇人不淑，就覺得下一段感情也沒有好的結局。
其實就是你在乎和他的感情，所以才會擔心。」
「也許吧。」顏若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主要她也的確不喜歡曖昧不清的關係，況且時間長了，心事這個東西，就算嘴上不說，也會從眼睛裡流淌出來。
但是好像覺得，顧瑾衍還是有一些顧慮。
……
轉眼到了周末，今天老宅很熱鬧，宋泊簡和陸思梵還有溫語初一起來看顧老爺子。
醒來後的老爺子記憶總是有些混亂，好久沒見到的人，一時都記不得。
今天外面的空氣好，顧瑾衍就讓老爺子在外面涼亭多待了會兒。
「顧爺爺，您還記得我嗎？」溫語初半蹲在老爺子身前，拉著他的手，語氣溫婉的詢問。
顧老爺子仔細打量著她，慈祥的笑容掛在臉上，但想了一會兒，還是想不太起來。
只好抱歉的笑笑，「我老了，記性也變差了，這小姑娘，爺爺我還真是想不起來了。」
「沒關係爺爺，我多來老宅陪陪您，您自然就熟悉我了。」溫語初笑的乖巧，說的話也讓老爺子倍感欣慰。
而後，陸思梵在一旁打趣道，「顧爺爺，這丫頭小時候成天跟在瑾衍的屁股後面轉，您不記得了？除了她，瑾衍身邊可沒其他女孩子。」
話落，溫語初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眼帘，白皙的臉頰浮起淡淡紅暈。
「是嗎？」顧老爺子轉頭看向站在身旁的顧瑾衍，眉目愉悅舒展。
顧瑾衍目光冷涼的剔了陸思梵一眼，語氣低沉道，「都是小時候的事情，爺爺怎麼會記得。」
「胡說。」顧老爺子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重新看向溫語初，和顏悅色道，「爺爺想起來了，陸家的小丫頭嘛，小的時候，我還說要給你們訂娃娃親的。」
溫語初臉更紅了些，抿著唇角保持沉默，矜持的不行。
「爺爺，你……」
「所以說這麼多年過去了，語初還是在瑾衍的身邊，原來是早就註定了的。」
顧瑾衍剛要開口阻攔，陸思梵卻出聲打斷了他，話里話外的意思不免透著複雜。
宋泊簡站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總感覺這氣氛不太對。
顧老爺子慈愛的目光在溫語初和顧瑾衍兩人之間遊走，隨後對著顧瑾衍說道，「瑾衍啊，那你可對人家語初好一點，不要辜負了人家。」
顧瑾衍神色認真的解釋道：「爺爺，您不要誤會了，我和溫語初不存在辜不辜負，於公是同事，於私是朋友，沒有比這更純粹的關係了。」
他的話音剛落，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溫語初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在支離破碎的聲音。
顧瑾衍的話就像一盆冰凍的水，突如其來的兜頭而下，讓她從頭到腳，都灌滿了刺骨的寒。
每一次都要那麼，那麼迫不及待的撇清和她的關係嗎？
哪怕一點點的甜頭，都不願意給她？
「這……」顧老爺子深邃的眸中噙滿疑惑，「你們沒有在一起？」
「沒有。」顧瑾衍沒有片刻的猶豫。
陸思梵垂眸看著還蹲在老爺子身前的人，眸中閃過一抹心疼，繼而看向顧瑾衍，情緒難辨的勾了勾嘴角，「日久見人心，你也不用把話說的那麼早。」
兩人四目相對，顧瑾衍淡漠回道，「我自己的心思，我很明白。」
溫語初只覺一陣苦澀蔓延心尖，卻還是極力壓制住情感，站起身時，面色已恢復如常。
「好了，小時候開的玩笑，現在怎麼能作數呢？要不然，我後面都不好找男朋友了。」
宋泊簡忙打圓場，「是啊，都是小時候的玩笑話，我反正是沒看出來，語初和瑾衍有什麼談戀愛的跡象。」
他心裡不禁想，這陸思梵是抽什麼風，想把兩個沒好感的人湊一起。
至少他是沒有看出來，眼前這兩人誰對誰有好感？
老爺子呵呵笑道，「沒事沒事，感情的事不著急，慢慢來就是了。」
「顧爺爺，我陪你下棋吧？免得無聊。」宋泊簡試著轉移話題，不然他覺得氣氛貌似要尷尬起來了。
「好啊。」老爺子今天很開心，笑容始終掛在臉上。
外面的空氣好，老爺子多待一會兒，對身體也好。
另一邊，顧瑾衍冷眼看著陸思梵道，「你要沒什麼事，就走吧，我就不留你吃午飯了。」
陸思梵不以為然的勾唇，「你也不必生氣，我只是讓你看清一些事情。」
「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怎麼做？」顧瑾衍俊容染上一絲薄怒，「那天我不是跟你說的很清楚嗎？」
陸思梵更是憤怒，「那語初呢？她這麼多年對你的感情就要白白付出嗎？」
他每次只要聽到看到，她因為這份說不出口的感情輾轉難側，痛哭流涕的時候，他的心就像針扎一樣的痛。
他不忍心，也不想看到這樣。
顧瑾衍濃眉緊蹙，他不知為何？也不懂他口中的白白付出。
「我自認為沒有做過任何讓人誤會的事，也從沒有超出朋友的界限，自始至終，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一個人。」顧瑾衍一言一頓，字字清晰。
陸思梵失笑著搖了搖頭，上前一步，目光直視他，沉聲問，「顧瑾衍，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感情的事，無法勉強，更不能強求。」顧瑾衍眸色堅定。
不遠處，溫語初偷聽到兩人的對話，靠著牆角，眼淚無聲的滑過臉頰。
好多好多話她都還沒有告訴他，難道就要放棄嗎？
可是如果再不說，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她還是想賭一次，她不甘心多年的陪伴和暗戀變成泡沫，哪怕賭上生命，她也要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