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程澤送完溫語初回來。
「顧總，已經和顏氏那邊約好，今天下午兩點的時間。」程澤走到辦公桌前，對他說。
顧瑾衍情緒不佳的應了聲:「好。」
程澤見他眉眼倦怠，也沒再多說什麼，出去給他沖了杯咖啡端進來。
「最近招實習生的事，安排的怎麼樣了？」顧瑾衍抿了口咖啡，抬眸問他。
程澤回，「在安排了，剛好你前幾年資助的大學生，今年都畢業了，能力都還不錯，簡歷都已經交給人事那邊了。」
「好。」顧瑾衍淡淡點頭。
……
下午兩點，顧瑾衍準時到達博欄高爾夫球場。
天朗氣清，和風習習。
行走在綠意盎然陽光暖融的高爾夫球場，令人身心愉悅。
顏序比他還早到十分鐘，此時已經在球場中央的陽傘下喝茶。
「顏總。」顧瑾衍走過來，語氣低緩沉穩，「等很久了嗎？」
顏序聞言先站起身，然後轉眸看向他，禮貌卻帶著點疏離，「不久，我也剛到。」
顧瑾衍伸手妥帖的示意，「顏總再坐會兒，約瑟夫已經在路上了。」
「好。」顏序同樣示意，然後重新坐了下來。
他態度算不上熱情，但也沒表現出冷淡，只是若即若離的心懷芥蒂。
其實，顧瑾衍讓程澤以他的名義約過好幾次，但是都被婉拒了。
見他茶杯見底，顧瑾衍側身端起茶壺給他添了杯茶，同時，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氣氛一時安靜下來，似乎有些尷尬。
沉吟片刻，顏序輕緩出聲，「這次的事情，就當我顏序個人欠你一個人情。」
顧瑾衍轉頭看向他，薄唇揚起好看的弧度，「顏總何須這麼客氣，我雖然常年在國外，但是顏總在國內的能力也是有所耳聞，所以我也是想做個順水推舟的事情。」
顏序薄唇微抿，笑意略有些僵，他側目看了過去，目光帶著幾分審視的打量。
眼前的人矜貴穩重，一身黑色休閒服閒雅隨性，雖已知他年紀輕輕就身價不凡，他卻沒有一絲張揚的氣焰，態度平和，卻也進退有度，溫和有禮。
他心裡的芥蒂淡了幾分，「一碼歸一碼，我這邊私下約約瑟夫碰壁多次，但你一句話，他就願意來赴約，想必，顧總人脈頗廣。」
顧瑾衍謙遜的垂下眼帘，淺笑，「我和約瑟夫是大學同學，關係還算不錯，我就實話實說，他也相對有一點信任，但具體的，還是得看顏總自己了。」
你來我往之間，兩人那絲尷尬的氛圍瞬間淡了許多。
顏序眸光閃了閃，沉默著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幾秒，才心無旁騖的開口，「你堂哥和你伯父在能力這方面跟你比，還真是過之不及。」
能力是沒的說的，自己白手起家創立百實資本，這點顏序沒必要否認，但人品，沒接觸過，自然不知。
顧瑾衍眼含深意的看著他，語氣平靜道，「所以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
顏序若有所思的輕點了點頭，圈子裡的傳言他也不是不知，只是很多事，也不能只聽別人怎麼說。
兩人聊了沒兩句，剛才提到的約瑟夫終於姍姍來遲。
「衍，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點。」
約瑟夫是英國人，大學畢業不到一年就接替了他父親的位置，他和顧瑾衍是不同專業的，能認識是因為當時都同在校籃球隊。
金髮碧眼的男人率先看到了顧瑾衍，然後熱情的同他打招呼，握手。
「約瑟夫先生，你好。」顏序站起身，口語標準的同他打招呼，禮貌溫和，「我是顏氏集團的副總裁顏序，很高興今天能跟你見面。」
他態度謙遜的伸出右手。
「你好，久仰。」約瑟夫伸手回握，用著不太流利的中文回他。
顏序有些意外的看著他，「您會中文？」
「NO，就一點點。」約瑟夫有些不好意思的還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顏序見他這個樣子，有些會心的笑了。
業內一直說約瑟夫性子古怪，油鹽不進，原則性極強，那些競爭公司連他面都見不到，不知愛好，不知性格，只知道對方是個男的。
在顏氏集團涉及的多方產業里，顏序近幾年發展了一個項目是關於口腔醫美整形的，如今已經在國內開設多家分店。
約瑟夫現在是BIM外資企業老總，是給全球眾多醫院提供高科技醫療設備的公司，目前公司研發出了最新的技術，但這項新出的技術具體提供給哪家公司現在還沒有決定下來。
顏序一直是很重視這一塊的產業發展。
所以一直想要跟BIM簽下買斷合約，但一直都無法約見約瑟夫，但不是他一個人約不到，其他公司的也約不到。
「衍，好久不見，最近好嗎？」約瑟夫重新看向顧瑾衍，臉上洋溢的笑容倒是像個大男孩，一點沒有執行總裁的架子。
「我很好，等你忙完我們再好好敘舊，現在先談正事。」顧瑾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溫淡。
「也不用談了，我已經決定好了和顏氏簽約，合同我都帶來了。」約瑟夫伸手示意助理，說道。
顏序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忙道，「約瑟夫先生，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聊一聊，至少讓你可以更了解我們公司的情況。」
約瑟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對他說，「該說的衍已經跟我說過了，經過這麼多天的觀察了解，也該做下這個決定，說實話，我也挺期待和顏氏的合作。」
顏氏集團在如今根基已經很深了，儘管還有另一家公司開出高價在爭取，但約瑟夫卻一直沒有表明態度，更是沒有透露出一點風聲。
而今天他見到約瑟夫本人，不僅不像圈子所說那樣，還這麼快的就做了決定。
性子倒的確是古怪。
「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商人無利不起早，我選擇跟你們合作，自然是為了利。」約瑟夫將合約遞到顏序的面前，說道。
顏序神色認真，深邃眼眸透出嚴謹與果斷，「謝謝你的信任，顏氏定不會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