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小幅度的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咸不淡,「小奶狗你們還是留著內部消化吧,我是沒興趣。」
「說什麼呢?我們學校的那些都是純爺們兒,不搞內耗。」顏祁提高了音量,義正言辭的聲明。
「再怎麼?也比那姓顧的好。」
話音一落,一桌子刀人的目光朝他瞥去。
顏祁心裡一慌,自覺嘴快說錯了話,跟個委屈小狗似的縮了縮脖子。
「我一定會讓他們顧家付出代價。」顏序眼眸眯了眯,沉深的眸光凜著寒意。
這幾日,顧氏集團的股票暴跌,顧家老爺子又昏迷不醒,顧家上下已是亂了套。
「好了,從今天起,都不要再提姓顧的,都已經過去了,對於我來說,這跟黑歷史沒什麼區別。」
顏若喝了口碗裡的粥,輕聲嘆氣。
「好好好,誰再提誰是狗。」顏祁伸出四根手指忙應道。
再次,一家人默契的以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向他。
這傻兒子是我親生的嗎?
許舒晴心裡止不住犯嘀咕。
顏序仔細端詳著自家妹妹,見她面色如常,並無郁色,並恢復了懶洋洋的姿態,暗自鬆了口氣。
自己的兒女和妹妹心中自然清楚,她從小情緒都是寫在臉上的,從不遮掩,所以父子倆也就安心的去公司了。
「姐,你今天去哪玩啊?帶我一起唄。」顏祁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顏若屁股後面。
「今天啊……」顏若暗自思忖,打開冰箱門,拿了一瓶氣泡水擰開喝了一口。
腦海里忽然閃現出昨晚看到的那張優越的面孔。
「姐……姐你想什麼呢?」見她出神,顏祁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還不回學校?」顏若橫了他一眼,關上冰箱門,轉身往玄關處走。
「去,明天就去,那你今天就不能帶我去玩一下嗎?」
這個弟弟從小就喜歡粘著她,不管她幹什麼都喜歡跟在屁股後面。
兩人來到車庫,偌大的私人車庫停了不少豪車。
「我前段時間入了一個新寵,但一直沒時間,不過今天可以開去賽車場試試手感。」
顏若穿了一件白色T恤,緊身牛仔褲把腿襯的又細又長,頭髮紮成高馬尾,看著簡潔幹練。
穿著雖簡單,但氣質也卻是掩藏不住的矜傲。
「哇,這也太酷了,姐,我剛拿到駕照,讓我試試。」
顏祁看到了那輛琉璃紫色的帕加尼睚眥,眼中湧現躍躍欲試的興奮。
「行啊。」顏若點了下頭,坐進了副駕駛。
車子剛駛出車庫,走出一段距離,就看到不足一公里外馬路中間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還敢來。」顏祁捏緊方向盤,字音從牙縫裡擠出。
這幾天顧葉庭每天都到顏家來登門道歉,但每次都被保鏢趕出去。
看到車駛來也不閃,是篤定她不敢撞嗎?
「加速。」顏若薄唇輕緩道出兩個字,淡漠的神色看上去涼薄又無情。
馬達的轟鳴聲劃破了晌午的靜謐,流暢的車身線條似箭一般沒有絲毫猶豫。
就在離他還有半米遠的時候,顧葉庭慌不擇神的閃到了馬路邊上。
輪胎摩擦地面,發出令人心驚的剎車聲。
車窗降下,顏若冷眸看向那個因為嚇到腿軟而跌坐在地上的人。
不禁想到他一直在自己面前扮演謙謙公子,清風霽月的樣子就覺得可笑。
「我還以為你是要以死表忠心呢?」
「顏若……」顧葉庭喘了幾口粗氣,站起身上前扒住車窗,一臉的懊悔之色,「你聽我解釋,為了你,我已經和她斷了,我們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了。」
聽聽,他在說什麼?
顏若簡直覺得可笑。
「顏若,你原諒我好不好?沒有你我會死的。」
顧葉庭一個勁的道歉求原諒。
顏若真的想狠狠掐一把自己,為什麼眼前這個人和最初認識的,差別那麼大?
她總說別人眼神不好,原來她自己也需要看個眼科。
「那你就去死。」
顏若聲線冷淡透著不耐。
車窗關上,車子揚長而去。
「真晦氣。」顏若單手扶額,手肘撐著車窗,氣有些不順。
出門就遇到在訂婚宴上給自己戴了綠帽的前男友。
造孽啊。
顧葉庭看著車子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概就是形容此事的吧。
眼看兩家聯姻是水到渠成的,卻被自己給玩脫了。
有愧疚也有不甘。
「以後再見到他,我見一次打一次。」顏祁放下狠話。
「你油門下面卡了木頭嗎?」顏若冷不丁側頭問。
「沒有啊。」顏祁一臉茫然。
「那你捨不得踩。」顏若語氣高了八度,很是嫌棄,「就你這技術,狗看了都搖頭。」
顏祁不吭聲,默默深踩油門。
誰能跟你比啊,專業賽車手,是老司機,我可是新手上路誒。
不過他可不敢還嘴。
Nice賽車俱樂部。
顏若是這家俱樂部的創始人,大二的時候創立的,全是一腔熱愛。
她組建的車隊更是拿了不少的冠軍,在圈裡很出名。
但從去年開始,她將車隊交給了別人帶,自己除了來跑跑賽道,其他事都不怎麼參與。
每次只要一跑上賽道,幾個小時捨不得停,一圈又一圈,不厭其煩。
顏祁在觀看台上,從一開始的興奮,到最後都有些無聊了。
他點了杯咖啡,乾脆不看了,坐下來打遊戲。
日頭西斜,晚霞染了半邊天。
賽車道上的轟鳴聲不斷,顏若已經退了場。
回家後,吃完飯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化了妝,又準備出門去。
顏祁忙跟著上了車。
「姐,晚上去哪啊?」他一邊興沖沖的系好安全帶,一邊問。
顏若單手轉動方向盤,一踩油門,一股強烈的推背感把顏祁貫在座椅上。
他笑容凝固,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安全帶。
儘管不是第一次坐她開的車,但不得不說,每一次都很刺激。
「又菜又愛玩。」顏若斜眸瞥他一眼,哼笑。
嘲諷意味不要太明顯。
顏祁咽了口唾沫,梗著脖子辯駁,「我這是惜命。」
「到底去哪?」他追問。
「去找男模。」顏若唇角勾起一抹笑,透著隱約喜悅。